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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平常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做的事,不外乎打架、爬树、掏鸟窝、顽皮淘气,再就是跟着先生念念百家姓,读读童子书,开个蒙而已。但武哥儿偏偏就是个例外。
“卧槽,这是武哥儿写的吗?”屋子外面一个丫头大惊小怪地嚷嚷,完全不顾屋里面正在午睡的孩子。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这么大呼小叫不怕吵醒武哥儿吗?”奶娘一边絮絮叨叨训斥着这丫头,一边往武哥儿屋子里走。她很看不惯这个丫头,仗着自己认识几个字,在武哥儿面前很是得脸,经常这样咋咋呼呼,失了一个做下人的本分。
院子里的那个丫头,手里捏着几张写满字的纸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对着天上仰着头看,好似在鉴定纸张防伪标志般。一般武哥儿写了字的纸张,都是嘱咐她好生收藏起来。
今天武哥儿抽空写了两页,就被奶娘催着上床午睡。那个丫头按惯例进书房收拾时,拿着纸张看了一眼,发现今儿写的和往常不同,里面写着一些故事,不禁惊奇叫了出来。
武哥儿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昏昏睡了过去,这丫头一叫,又把他吵醒了,正捂着心口一筹莫展之际,奶娘探着头往里屋看,又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这时候是夏天,大人小孩都显乏,奶娘看到武哥儿还在睡觉,就靠在外屋的椅子上,眯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摇着扇子。
躺在床上的武哥儿可没歇着,脑子里不停地翻滚着,演绎着故事的下文。想着想着,想出了后面的情节,前面的情节又开始模糊了,然后他模模糊糊又睡了过去。
那个丫头咋咋呼呼的声音,也同时惊醒了其他人。武哥儿偷偷写故事的事,经人传到老太妃耳朵里,起初老太妃是不太相信这事,但听到服侍武哥儿的丫鬟说得有板有眼,还抖了抖几张写满字迹的纸张,也不由得不相信。
四岁的武哥儿就能写故事,这叫什么?这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叫笨鸟先飞!
那些被这个时代视为大家的宗师们,绝不可能从0岁就开始学文断字。所以现代人都重视胎教,婴儿早期教育,这是很科学的事情。
武哥儿写故事的事情,并没有在这个院子里掀起多大的浪花,老太妃一个低调的眼神传递了很多信息,整个院子里的下人们都有意无意掩盖着这件事情。
中午过后,大人们都忙了起来。
武哥儿一觉醒来,睡觉时想的情节已忘了大半,隐隐约约还有一点儿印象,便没有再续着想下去。
想到下午还有一个故事会,武哥儿怎么都得赴会,那个故事会缺了他这个主角,故事会就成不了故事会。
牧云家族聚居地,是汉水之畔,巫山之东的一座土城堡。这座沙土之意,黄沙落日般色彩笼罩的古城堡,是牧云家的私人领地。
古城堡里人口多,孩子也很多。孩子们在一起玩耍一起游戏,难免有些口角,也难免有些不对付。
在城堡中一个月牙形小广场的石柱下,一个小小的身形坐在石柱旁正绘声绘色地讲着什么,身边很多孩子都围着他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话,比在课堂听夫子讲课都还要认真。
“武哥儿,那个小王子驾着南瓜马车找到了那个巫婆吗?”其中一个孩子发问道。
“当然找到了,要不然怎么还有下面呢?”
“那个小王子和巫婆打架了吗?”另外一个孩子问道。
“打打杀杀不利于幼儿健康,我改了它!”
“武哥儿,你今天的故事不够精彩,女孩子才喜欢听。”
“切,要不你来讲一个?”武哥儿身边的一个女孩儿接口说了一句,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男孩子的说话。
正说话间,远远看见树儿从那边走过来,十分愤怒地朝这边喊道:“找你们找了一圈,说好了下午摔跤的,全部坐在这里!”
围成一圈的猴儿们听到这话,笑嘻嘻地一下散了开来。
武哥儿站起来正拍拍屁股想走,那个叫树儿的男孩来到武哥儿身边,挑恤地望着他。
“你这个弱鸡样,咋叫武哥儿?叫文正正好!”树儿站在武哥儿身边,食指戳着武哥儿的肩膀说道。
“文正”,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不好,很像历史上那些文豪死后,皇帝老子给予的谥号。满周岁那天,京都庆亲王派人送来的信中,说到皇帝陛下赐名的时候,给他的字赐名“文正”,当时他就很不喜欢。
一想到“文正”二字时,他立马就想到了灵牌上几个诸如“范文正公一品魏国公之位”这样的字眼,心里老大不爽。他抗拒一个用在死人身上的谥号,现在用在活人身上。所以老太妃另外给他取个小名叫“武哥儿”。
武哥儿一听树儿叫这个名,十分恼火,“不许叫文正,你才文正!”一个反手就格开树儿的手。兴许格挡的时候弄疼了树儿,树儿立马变了脸色。
“你本来就叫文正?皇帝老子给你取的名,你还能不叫?”树儿恼了,声音越发叫嚣,说话一时忘了忌讳。
“我不和你这没文化的蛮子说话,你知道文正是什么?”武哥儿一听人家叫他“文正”,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青叔说了,什么道理文化都没拳头管用,打架还是靠拳头硬!”说完树儿扬着拳头在武哥儿眼前晃了晃。
“我就不许你叫,要打是吧!”武哥儿急红了眼,冲上去就掐着树儿的肩膀想摔了他。
武哥儿动了手,正想找茬的树儿断然没有被人打的道理,于是两人互掐着对方的肩膀来,都想将对方摔倒在地。
在旁边的一猴儿看到两人打了起来,撒开脚就往树儿家跑去。
“乔大娘,你家树儿和武哥儿打起来了!快去看看吧?”那猴儿跑得气喘吁吁地说道。
当猴儿领着乔大娘赶过来的时候,看见树儿已经骑在武哥儿身上,双手死死地摁住武哥儿的肩膀,口里叫着:“皇帝取的名字,我就叫得,你文正你文正!”
乔大娘一把拖开树儿,从地上扶起武哥儿,拍了拍他身上的灰。然后扬起巴掌朝树儿头上拍去:“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道他是谁吗,凭你也敢动手打他?”
树儿人是鲁莽了些,在他娘跟前却是不敢跑,只敢回嘴道:“任凭他是谁,就算是皇帝的儿子,我也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