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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哪里?”陈牧喃喃道。
在陈牧的眼前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空无一物,一眼望去,没有尽头,既显得空旷,又显得神秘。
陈牧看了看自己,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并不是那副重伤的残躯。
“喂,有人吗?”
“喂,有人吗?”
“有人吗……”
声音不断传播,传向远方,而远方也传来回响。
可是,许久之后直到声音消散。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依旧只有陈牧一人。
陈牧回想起昏迷前的场景,一脸迷惑。
我应该在哪里,不应该这里……
我本应该重伤垂危,但……陈牧晃动了下四肢,虽然乏力,却也正常。
走着走着,空旷的世界里终于传来了声响。
一道女人的声音充满焦急与担忧,但其中更多的是坚决。
“小牧,又受伤了。这一次,我要回去。”
声音仿佛穿过了遥远的空间,穿进陈牧的耳朵里。
接着又有男人的声音出现。“夫人放心。小牧身上有我们留下宝物护身,只要不是封侯以上的强者出手,可以保他无虞。”
“哼,你倒是狠心,将小牧留在那偏僻的乡下十多年。这些天,缕缕重伤也不见你担心。”
男人的语气讨好地说道:“这也是为他好。如果留在我们两人身边,小牧会更加危险。”
逐渐地,白色世界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陈牧也越发疑惑。
“这两人是谁,难道是我那爹娘给我留了宝物护身?呵,十几年了,我咋没发现呢?俩骗子”陈牧嘀咕着。
在里大虞州极为遥远的地方,一男一女正御空而行,男人身姿笔挺,一袭黑衣,面容俊朗,气势渊渟岳峙,并不宽阔的胸膛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女人身材修长,一袭紫衣,长发盘起,她的美貌如仙子下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眉眼之中略带忧愁,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
两人速度极快,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在天际飞行,可突然一同打了个哈欠。
“怎么回事?”男人皱眉,以他们两人的境界,这个哈欠也是不同于常人。
女人笑道:“定是小牧想我们了。”
呵,你儿子十几年了也没想过你,现在想你怕是不太可能但是男人把这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附和道:“一定是的。”
“也不知道小牧到底遇见了什么,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女人依旧担心。
男人则是看向遥远的天际,“走吧。我们现在担心也是多余,若是被人发现了行踪,怕是小牧也会受到牵连。”
女人点头,随即两人再次化作长虹,朝着日出洒落晨曦的地方破空而去。
清晨,陈牧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上有一股暖流在流转,不断修复身体里的伤势。
他能够感受到不同于龙血的霸道,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一股柔和的力量给他重塑筋骨。
陈牧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完全要归功于他胸前的那个月牙玉坠。
早在陈牧与李成弘街头对战受伤之后,月牙玉坠就开始为陈牧修复伤势。否则,陈牧又怎么能在短短几天痊愈?
只是陈牧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月牙玉坠的神奇而已。
陈牧试着抬起右手,咚!没多高,手臂就无力地垂在床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你醒了?”只见虞溪的身影出现在陈牧的面前。
她依旧是那般白衣飘飘,只是神情却更加清冷了几分。
陈牧看见虞溪,笑了笑说道:“看来我还活着。”
然后,他盯着虞溪有些愤怒地说道:“以后……你不要再喝酒了……误事。”
然后,空气沉寂了片刻,陈牧看着虞溪,虞溪亦是看着陈牧,两人之间的气氛隐隐有些尴尬。
忽然,陈牧说道:“你不是虞溪。”
站着的白衣少女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说道:“我是虞溪。但,你不是李成弘。”
呃……陈牧扭过头,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了一些。
陈牧心里已经知道那个大虞王府的小郡主已经回来了。而那个“虞溪”往往都会自称本宫,而不是“我”。
虞溪审视着陈牧,她一开始就知道陈牧不是李成弘,自己的二表兄怎么会不认识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冒充李成弘?
陈牧不知道现在这个虞溪的性情如何,心中打鼓,但是一想到他可是救了虞溪一命,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我该以救命恩人自居,大虞王府该对我感恩戴德。
虽说,以虞溪身上潜藏着的那股力量,根本不需要外人相助,可是,如陈牧所想,虞溪要动用那股力量也是有代价的。
“我昏睡了几天?”
虞溪闻言,转身坐到桌前,看着炉子上正在沸腾的汤药,随即将药罐取下,到了一碗汤药。
“三天。自那晚之后,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还真是没什么感觉……陈牧看着虞溪的身影又坐到自己身边,手中端着药碗,轻轻舀起汤药。
陈牧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大虞王府的小郡主亲自给我喂药?
我靠,这是药吗?这是琼浆玉液。
“我与她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虞溪一边喂药,一边说道。
陈牧咽下一口汤药,苦涩的感觉在喉咙里回荡。他当然知道那个“她”是谁。
“好。”
“她跟我说,你要去大虞学府,我可以帮你。”
陈牧眉头一挑,似乎在说,我需要你帮吗?不过,转念一想,陈牧又说道:“多谢郡主。”
“我了解过你的过往。”虞溪又说道。
陈牧无神的眸子一愣,神色中有一丝警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知道我和李成弘之间的仇,她会不会杀我
“不必紧张。此事,与我无关。可李成弘是我表兄,是李家的人。”虞溪放下只剩半碗的药碗,她并不认为陈牧能够报的了仇。
她希望陈牧能够听明白她的意思。
“李家的人又如何?李家的人难道就可以滥杀无辜?”
陈牧说完之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身体状况依旧不好。
“呵呵。我们一家本来无病无灾,却因为李成弘弄得家破人亡。试问,倘若,我杀进大虞王府,杀你父母,杀你亲友,你会如何?难道还会这样云淡风轻地站在一边吗?”
虞溪不知道少年为何突然生出这样的戾气,这怒火仿佛是扑面而来。
可是,虞溪并不是这个意思。
李成弘过错再多,他毕竟是李家人,是她的表兄。难道她要挥起屠刀,大义灭亲?
她希望陈牧不要做出无谓的牺牲。
“终究是郡主等人高人一等,居于高位,便可草菅人命。既然道不同,不想为谋。郡主救我一命,我也曾救郡主一命。等我伤好,我会离开,两不相欠。”
陈牧很刚,刚得不得了。尤其是当张姨的死被提及,当李成弘被提及,陈牧就像是吞了龙血,磕了药一样“火力全开”。
虞溪平静地起身,不做任何言语,放下药碗就离开了。
陈牧也冷哼一声,他虽然半身不遂,但是心底还有一分骨气。
化干戈为玉帛?可以啊。
让李成弘以死谢罪!
“哼,还是那个虞溪可爱。”陈牧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自称“本宫”的少女。
虽然两人模样一模一样,不过那位“本宫”除了傲娇点,就可爱多了。
……
走廊上,叶安澜看见虞溪冷着脸走来,轻笑道:“小溪。你那位朋友醒了?”
虞溪点头,脸上有充满了怒气。
不料,叶安澜羽扇轻摇,连连笑道:“稀奇,真稀奇。”
“稀奇什么?”
“一是,你那位朋友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能够在短短三天之内苏醒。就算是妖族那些强大的妖兽也做不到如此。”叶安澜依旧带着笑意,他的心中说不好奇是假的。
“二是,他竟然一醒来就能够让小溪你气成这个样子。果然是不是寻常人。嗯,这趣事,我一定要和你大哥说说……”
虞溪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她的兄长虞山海别看一副正经铁血,英姿勃发的模样,私底下也爱听一些八卦,尤其是大虞城里的那些公子哥风流事。
“我猜,是因为李成弘。”
虞溪又是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仿佛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叶安澜的才智无双在大虞州,甚至人境之中也是出了名的。凭借着虞溪的神色就能够推测出这么多,的确很惊人。
甚至大虞城中都有传言,叶安澜与那位叶谦侯之间的关系并非叔侄,而是父子。
“近些年,李家威势不断攀升,李成弘在大虞城里也嚣张无比,只是这些风言风语传进王府中便销声匿迹了。李罡军主也不管教,这李成弘……实在是一颗毒瘤。”
叶安澜说完,虞溪看了一眼他一眼。
叶安澜是聪明人,虞溪也不傻。这些年,叶家谦侯隐居云隐山,久不出世。很多人都怀疑叶谦侯是否已故。
而李家凭借着与大虞王府的关系,不仅李家家主李罡执掌了十万大虞军,李家的地位在如日中天。
显然,这一切已经侵犯到了叶家的利益。
叶家是老牌家族,代代传承,皆有人中龙凤,稳固叶家地位。这一代的叶谦侯更是三十年前歼灭魔族皇室精锐的人族英雄。
叶安澜的成长也让爷俩后继有人。
可是,面对突然崛起的李家,谦侯不出,叶安澜难以扛起叶家的大旗。
对于叶家和李家的斗争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就是大虞王府也不管这些暗斗。
毕竟这些斗争还没有到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