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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中餐”受宠若惊地看着顾久,双手握脸,“人家好荣幸噢。对了,你叫顾久?”
不知为什么,顾久深深看了梁猗猗一眼,眼神带着嗔怪。
梁猗猗怔在原地。
顾久喝了一口酒,不动声色道:“同声同气嘛。”
“我举双脚赞成。”
梁猗猗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拿起包包,踉踉跄跄站起:“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她有些醉了,脸上发烫,头也晕晕的。体-内一股情愫不受控制地高涨起来,站起来扶着椅子好一会儿,才稳定重心,然后俯身到顾久身边,亲了他脸一口:“晚安!”
顾久整个人定住在高脚木凳上。
“中餐”的笑容僵了。
“晚安!”梁猗猗毫无意义地重复着,摇摇晃晃走出酒吧。
夜晚的广场灯光如流水般晃花了眼睛,她看东西全是双重的,笑嘻嘻地揉着眼:“哎呀,喝醉了。叫个滴滴回家好了。”
拿出手机来,幸而手还算稳,能定位。
叫好了车,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她觉得这夏夜的微风细雨,正好可以让自己醒醒酒。非但不躲雨,反而仰脸向天,张开双臂迎接雨点降临。
雨点丝丝缕缕透湿了她的衣服,发烫的脸开始降温,砰砰失控的心脏也慢慢正常。梁猗猗小狗一样抖了抖头发,心里纳闷,滴滴车怎么还不来?
雨停了。
不对,雨还没停,她眼前两尺远的地方,雨丝还在连绵不绝。是有人帮她挡了雨?梁猗猗迷惑地抬头,看见顾久脸色铁青的站在她身后。
“顾久?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她踮高脚尖向他身后看,寻找“中餐”的身影,却徒劳无功,“你那中餐呢?”
“我把她甩了。”顾久说。
梁猗猗拍大腿惋惜:“哎呀,那么可口的夜宵也不吃……”
她惋惜不已,自己识趣为顾久创造的机会就这么被他白白浪费了,特么的白费师姐一片心血啊!
顾久对她的抱怨置若罔闻,轻扫一眼她的手机,抿紧嘴唇:“这么晚你一个人打滴滴回去?”
“很晚吗?”梁猗猗看了看手机时间,才十二点而已,“我经常这样啊。”
顾久的脸色很不好看了:“前一阵才发生了凶杀案。你也不吸取一下教训?”
“嗨,这不是斩脚趾避沙虫么。”梁猗猗不当一回事地挥挥手,笑了起来,“中大奖都轮不到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话音才落,梁猗猗手里就空了。顾久劈手夺过她的手机,梁猗猗蹦跶起来想要抢回去,顾久侧身躲开,同时飞快地取消了订单。由于司机正在赶来路上,此刻取消订单扣五块钱。顾久也毫不犹豫的摁了确定。
梁猗猗尖叫:“啊!我的诚信记录!!”
她的100%好评,就这么没了!
顾久把她的手机放在身后,边躲避她的攻势,边盯着她:“你就打算这样去坐滴滴?”
“我怎样去坐滴滴啦?”梁猗猗怒极反问。
顾久垂眸,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你的衣服,全湿透了。”
梁猗猗刚才淋雨太嘚瑟,没有想起自己今天穿的是白衬衫。此刻被顾久提醒,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全都成了透明的。黑色的文胸若隐若现。
她又是一声尖叫,抱住胸口。
顾久礼貌地别开视线,把手机丢还给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叫来代驾,开车送梁猗猗回家。梁猗猗没有问顾久今晚住哪儿,她想,他这么大个人一定会好好照料自己的。
反而是她,一整个晚上都在反常,真是半点都不像自己了。
回到家,梁猗猗刻意放轻动作进了屋。
结果刚脱下鞋子,漆黑的屋子骤然变亮,秦芳彤起来了。梁猗猗狼狈得很,妈妈见她全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又是唠叨,又是忙着撵她去洗澡。
“这么晚才回来,是和男人约会吗?”秦芳彤问,“是不是跟唐晓磊和好了?”
梁猗猗原本不愿意告诉母亲自己和唐晓磊分手的事,但她实在低估中老年妇女的洞察力了。没两天梁猗猗的谎言就被母亲拆穿了,在母亲的逼问下,梁猗猗只得承认已经和唐晓磊分手。
不过她还是抵死隐瞒了唐晓磊劈腿一事。
如果被妈妈知道她竟然输给一个大自己两岁的单亲母亲,一定会骂死她的!不知真相的秦芳彤因此一直抱着女儿和唐晓磊复合的希望。
梁猗猗听到“唐晓磊”三个字就心烦,说:“不是。我和他不可能和好的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语气太冲了些,秦芳彤不高兴了,跟在浴室门口絮絮叨叨:“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有唐晓磊那么好条件的还不牢牢抓住,成天和人赌气,小心到时候把男人作跑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到处都是?我也不是很老啊!公司里大把女同事30多都还没交男朋友的!”梁猗猗针锋相对,“我们读过大学,工作又不差,用不着上赶着找男人!”
“还厉害了。我说不过你,但是啊,我始终觉得哪怕读到博士年薪一百万呢,女人就是女人,始终需要个男人依靠!不为找张长期饭票,就是以后累了病了,有个人喂个饭送个水都行啊!”
梁猗猗笑了,围着浴巾把秦芳彤往外推:“我绝对赞成你的话,但,唐晓磊不是那个会给我喂饭送水的男人!”
接触了两年,梁猗猗不说十分了解唐晓磊,也了解了个七八成。唐晓磊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他只喜欢被人照顾。
秦芳彤气绝,无奈道:“牙尖嘴利,你就等着吃亏吧!”
她赌气扭身出了浴室,梁猗猗把门关上,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莲蓬头开得最大最热,痛痛快快的冲洗着自己。
热气腾腾的水蔓延过脚背,热水把她身上的皮肤冲洗得白里透红,非常惬意。梁猗猗想着刚才秦芳彤教训自己的话语,不得不承认,话说得不好听但有道理。
“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个人也不会是唐晓磊啊。”梁猗猗坚定自己信心地自言自语着,负气地大力抓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