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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家里没男人你拐我娘,现在我爹回来了,你还想拐?!
大宝气得小脸蛋鼓鼓着,大眼睛乌黑明亮。
姜琳:“大宝,你没去喊嫲嫲和小宝啊,走吧。”
大宝立刻跑过来紧紧地拉着姜琳的手,生怕她跑了。
孟依依看他生得白净俊俏,和程如山有几分相似,忍不住想逗弄亲近一下。她觉得自己比姜琳脾气好,更亲切,学生都喜欢她,大宝小宝一定也会更喜欢自己的。
她温柔道:“大宝,阿姨带你去学校玩啊,给你吃糖果。”
程大宝很用力地翻给她一个白眼,冷冷道:“我才不吃你的糖,你这个老妖婆!”
作者有话要说: 程大宝:我天天盯梢一点没错!你这个老妖婆!
程小宝:喂她吃一瓶子蛋白质!
…………………………
第27章 正面杠
孟依依如被一记重锤擂在胸口,脸颊火辣辣的, 两眼冒火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的程大宝。
老妖婆?自己哪里老?哪里妖?
这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是一个小魔鬼?他为什么这么狠毒, 这么坏?
以前她总觉得程大宝程小宝是俩可怜的孩子,整天被亲娘嫌弃, 被别的孩子排挤, 被刘红花苛待, 她时常可怜他们,还想以后要好好待他们呢!
结果他竟然这样对自己, 真是个小魔头!
程大宝说完就气鼓鼓着小脸, 嘟着嘴,倔强地瞪着孟依依, 等着他娘揍他,呵斥他没礼貌。
哪里知道姜琳并没有。
孟依依泪眼朦胧地瞅着姜琳, “琳琳,你看他!”
姜琳:“……小孩子懂啥啊,听了故事就乱说呗, 我们大宝有自我保护意识,不乱吃别人东西。”她低头看了程大宝一眼,干得漂亮!
孟依依忍不住气闷道:“怕是有人教的他吧, 肯定是觉得咱俩关系好, 故意破坏呢。”
言下之意自然是闫润芝。
她想讨好闫润芝,所以在闫润芝面前表现对大宝小宝好,要挑拨姜琳和闫润芝关系,好让姜琳讨厌闫润芝吵一架早点回城。
姜琳却没如她所愿, 让她很是憋屈。
程大宝见娘居然没呵斥自己,他敏感地觉得也许娘已经不喜欢这个孟知青了?
他再一次试探,“你再来和我娘胡说,勾搭我娘回城,我就告诉我爹,揍扁你!”
孟依依脸色顿时白了,她还没来得及把姜琳赶走,没来得及和孩子培养感情,怎么反而先得罪他了?
她到底哪里得罪这个小魔头了?明明是姜琳要回城凑钱卖了他的,他怎么反而怪自己?
她气得简直要炸裂。
姜琳还在一旁添柴加油地气她,“孟依依你别介意啊,程如山这人哪儿哪儿都好,就可惯孩子了,你看才两天给惯得没大没小的。”
孟依依见姜琳居然护着孩子,要是以前,孩子敢说自己不好,姜琳早一巴掌扇上了。
“琳琳,你真的变了。”
姜琳看她一副泫然欲泣控诉负心汉的表情,被雷了一下,“人当然是会长大成熟的,你要用发展的观点看问题,不能一成不变,老眼光是要不得。现在在我心里,我们大宝小宝最重要!外人嘛,当然不一样的。”你这个外人排到外太空去。
孟依依被她气得脸色煞白,脚下一个踉跄,扶着门外一棵小国槐。
姜琳:“你总劝我回城你自己怎么不回?难道这里有什么让你留恋的?”
孟依依恨恨道:“还不是你以前总说回城?既然你现在不想回去,我当然不会再劝。我就你这么个姐妹,我其他还有什么留恋的?有机会我当然要回去,巴不得现在就走!”
我让你回去是为你好!你留在这里是作死!孟依依气得转身走了。
望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程大宝吐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把脑袋耷拉下去,一副做错事认打认罚的姿态。
姜琳故作不知:“走吧,去看看嫲嫲和小宝咋还没回来。”
程大宝惊讶地抬头:“你、你不批评我?”真的好意外?
姜琳伸手摸他的头,程大宝下意识就躲。
姜琳:“不许躲!”
程大宝委屈得很,却真的没躲。姜琳卖力地揉揉他的头,过了一把瘾,笑道:“我们大宝是个懂事的孩子,妈妈不知道多开心呢。”
大宝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凶没礼貌,不像小宝那么天真烂漫调皮捣蛋!
大宝立刻开心起来,朝着姜琳笑了笑,“谢谢姜琳。”
姜琳:……才夸你懂事,你就懂事得太超前。
通过刚才和孟依依交谈她已经确定对方对自己肯定有所图谋。当初嫁人,她跟着受惠,现在让自己回城,她没好处会这么卖力?
自己回城她不回,说明好处在乡下而不是城里。而除了这个家,自己一无所有,所以难不成孟依依图谋这个家?
换句话图谋程如山——的钱?如果图谋人,当年就该嫁,现在打主意估计为钱。
当然,有可能现在成分不那么关键,孟依依看上程如山也是很可能的。颜值高,身材好,会赚钱,正常女人都会喜欢。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不爽,因为现在程如山是她的,不允许别的女人觊觎!
姜琳胡思乱想着,领着大宝过去找闫润芝和小宝,没想到大槐树那里正唇枪舌战呢。
上午那会儿闫润芝领着小宝来大槐树这里做活儿,商婆子因为贪凉吃多了井水冰的梢瓜拉肚子就先回去,后来马开花、魏琼芳等妇女过来给生产队搓麻绳。
闫润芝不喜欢马开花,她仗着程福贵和男人,在村里嚣张得很,因为以前的商老书记照顾闫润芝家,她时常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挤兑商老婆子。
这会儿因为姜琳给社员们修屋顶赚鸡蛋和粮食,马开花更指桑骂槐个不停,大家自然一听就知道她骂谁。
看闫润芝在,马开花说话更连讽带刺的,句句不离地主婆子、富农那一套,但是就不指名道姓。
闫润芝本来想带着小宝家去,又一想自己干嘛走?
冬生回来了,宝儿娘和家里一条心,自己要是还畏畏缩缩的,那不是给儿子媳妇丢人?
于是她不走,她端坐在那里继续做针线。她早就练出来良好的心理素质,自己特别会调节心情,哪怕被批d都能面无表情,更何况马开花说几句嫉妒的气话?
闫润芝越听反而高兴起来,看,这是嫉妒的嘴脸!
宝儿娘真能干!让生产队长老婆嫉妒!
马开花见说地主婆子那一套闫润芝不在意,撇撇嘴,换了话题。
不知道谁说起来生孩子的事儿,说村里有人生不出孩子来,用了可多偏方,还偷摸拜神祭祖就是不管用,想过继一个。结果有人就说过继也不是自己的,还不如去抱养个小的不懂事的,养着和自己的一样。就有人说抱养儿子哪里那么容易?然后就说起来不如买一个。
说到买一个,有人就说了一句,“我听说有个知青领着俩儿子去卖呢,一个一百块。”
她这么说着,就偷眼去看闫润芝,其他妇女不管听说没都也去看闫润芝。
水槐村有俩儿子的知青,除了姜琳还有哪个?
闫润芝立刻不乐意,她们对她冷嘲热讽就算了,她反正被批d习惯,早就学会调节自己的心态,就当他们放屁。可她们凭什么说她家宝儿娘?虽然宝儿娘以前是不怎么关心孩子,可也没到卖孩子的地步,之前她就隐约听见有人嚼舌头,只以为是开玩笑,哪里知道都说到自己跟前来了。
她家儿媳妇好不容易和家里一心,她烧高香还觉得不不够呢,怎么能听得人家说不好?
她难得地冷着脸,“你是跟着去看了?红口白牙这样污蔑人?我们宝儿娘这会儿疼孩子跟眼珠子似的,怎么你就这样污蔑她?”
“哎呀,你可千万别多心,我们没说姜知青,就是说有那么一个人。”
闫润芝:“哪么一个人?你说出什么村叫什么来,我看看。”
这些人日常顶多去个公社,绝对说不到五里以外去,她倒是要看这周围还有哪个知青有俩儿子的。
那妇女被闫润芝刺弄得讪讪然不说话了,只低头搓麻绳。
魏琼芳撇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婶子你不用气,自己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她对闫润芝倒是客气,只针对姜琳。知青们称呼社员,多半根据年纪叫。
闫润芝对她可不客气,一改往日的息事宁人,一定要给儿媳妇争个清白出来,“你这个知青,为什么总说我们宝儿娘的坏话?”
以往闫润芝也听过魏琼芳说姜琳的闲话,那时候笑话最多的是姜琳堕落、好逸恶劳嫁给一个乡下人,简直丢知青的脸!
闫润芝就不爱听,要不是因为成分,你们想嫁给我儿子,我冬生还瞧不上呢!
魏琼芳立刻辩解:“婶子你可别多心,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我对姜琳也没意见,不过是我这个人太正直,看不得有些歪门邪道。”
她时常跟人说诸如“不就仗着她长得有几分姿色清高个屁啊”“长得俊就以为自己是公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她骂的是姜琳。
“你正直?我看你是嫉妒我们宝儿娘吧。”闫润芝盯着她,“你一直觉得自己比我们宝儿娘长得俊,啧啧,真是好意思。我们宝儿娘生了娃娃都比你好看得多!”
魏琼芳:“……你、你真不可理喻!谁嫉妒她?”
闫润芝:“你不是嫉妒我宝儿娘俊?要不你干嘛总背后说她坏话?”
马开花斥责道:“闫润芝你个地主婆子,你瞎说什么呢?姜知青俊,我们芳芳更俊,还用嫉妒她?”
闫润芝一撇嘴,“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可不会。”
魏琼芳气得脸色更黑黄了,马开花当时就要发作,“真是才几年不押着你跪碎石头你就挓挲起来了?”
闫润芝不但没有被羞辱的气恼样,反而得意道:“那你可说着了,以后都不用跪,我冬生回来了。”我们家要平反!
马开花的脸一下子黑下来。
程小宝本来在树底下专注地看蚂蚁上树,一直追着那群蚂蚁走来走去,并没有留意女人们叽叽呱呱。小孩子不爱听的话,就算在他耳边念叨,他都可以一个字听不进去的。马开花声音格外尖利高亢,传到程小宝耳朵里,他立刻回头喊道:“欺负我嫲嫲,让我爹打死你!”
马开花:“……”小杂种!
魏琼芳对程如山很有好感,从来没见过那么俊秀又阳刚的男人。身边的知青,不是软塌塌的,就是油滑,要么怨气冲天,村里的青年多半粗鲁,开口就脏话连篇,不讲卫生,就算长得好点的不是笨拙就是把困觉挂嘴边,只想占女青年便宜。
想起程如山,她心里有些发软,对程小宝笑了笑,“你娘要把你卖一百块,你不恨她?”
小宝的关注点立刻被一百块吸引住,他问:“一百是多少?”
魏琼芳:“就是一百个一块啊。”
“那一万大还是一百大?”
“当然是一万大啊,个十百千万嘛,中间还有千呢。”
“千我知道,我爹拿回来七千呢,我娘说值一万,比七千大,一百可不够!”小宝还领会不到魏琼芳针对姜琳的意图,只以为她在讨论娘说的他值一万块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