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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有点高,但苏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就从观众席那一侧爬了上去。
然后她又不敢走了,站在台口远远地盯着那个人看。
他还是低着头,一个人立在无边的黑暗里,看不清脸,地上他的影子也只是小小的一团,仿佛离她很远,又仿佛就站在她心
里。
苏青像是怕惊碎了一个梦,迟迟不敢上前,直到他对着苏青伸出一只手。
苏青一边缓缓走过去,一边也试探着伸出一只手。
两人指尖相触的那一瞬,苏青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带得她整个人一个趔趄。
她先抬起头来,对上自己三个月来朝思暮想的一双深邃的眼,然后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从上往下打量着他的腿。
沈重把手里的花送到她怀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gratulations,mye.”(祝贺你,我的
e。)
苏青木木地接过花,还是低头盯着他的腿看,嘴唇一直在抖,连最要紧的问题都问不出来。
沈重拉住她手往自己腰上摸去,轻声说:“是支架。从这里往下全都是。”
苏青本来已经激动到无法控制的心跳突然缓了缓。
她手下摸到的全是细细的金属材质,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不属于人体的僵硬和冰冷。
“疼不疼?”她清醒过来,马上皱起眉头,“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
沈重低头用双手把她紧紧箍在怀里:“让我这样抱一下,就一下。”
他凑到她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苏青把手里的花扔到地上,完全站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用力支撑住他的身体,感觉着硬邦邦的金属抵在自己身上,忽然心疼
得就眼眶泛红了。
他一直都想这样站起来,想居高临下地抱她,想像以前一样,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吧。
她万般心酸地抚住他背,让他一点点地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她微踮起脚,一个字一个字地在他耳边说:“沈先生,我没有给你赔钱,对不对?”
沈重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在她耳侧笑了一声,熟悉温热的气息勾动她心弦跟着震颤。
本来应该吵吵闹闹的后台忽然安静极了,世界上仿佛只剩了这一束光,也只剩了身边这一个人的呼吸与心跳声。
沈重的身体越来越往她身上压过来,苏青渐渐觉得有点坚持不住了。
沈重察觉到她的艰难,扶住她肩膀微微站直了一些,对着台侧招了一下手。
沈默从角落里推着一辆轻便的手动轮椅跑过来,小心地扶住沈重的手臂和肩膀,又帮他松开了腰上不知哪里的支架锁扣。这身
支架僵硬极了,是把他整个人禁锢在里面的,他根本还是一点自己活动的能力都没有。
苏青看着沈重坐进去,抬手把机器人一般的双腿一条一条地搬到踏板上放好。
然后他抬起头来对她一笑:“很失望吧?”
苏青立刻摇头,蹲下来重新抱他,“沈先生你怎么样都是最帅的。”
沈重笑着拍拍她脸颊,“走吧,先去车里再说。”
沈重换回了受伤以前坐的那辆迈巴赫。他扶住车门和座椅把自己转移进去,沈默则把轮椅折好收进了后备箱,然后就走开了。
苏青已经忘记自己还要卸妆换衣服这件事了,直接抱着花跟沈重上了车,二话不说就把花扔在座位上,手立刻伸到他衣服底下
说:“快拆掉,很痛的吧?”
沈重握住她手,拽着她分开双腿面对面地跪坐在他腿上,然后才抬起头来望着她说:“青青,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先答应我,
不要生气。”
苏青不敢坐得太实,整个人虚悬在他腿上,下意识地捧住他脸看了看,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好像瘦了点,发生什么
事了?”
车里没有开灯,外面大剧院的楼顶上亮着白色的大灯,照得他脸色有点苍白。
沈重把她的手抓住握在自己手里,看着她眼睛酝酿了很久才说:“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许诺爸爸那里,做了一个小小的手
术。”
“什么手术?”苏青马上皱起眉头,往他裆部看了看,“是那里的手术吗……”
是因为前段时间一直射精困难才去做了什么手术吗?
“不是的。”沈重抬起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按住她唇,“是……颈椎的手术。”
苏青立刻惊得瞪大了眼睛,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重赶紧一鼓作气说:“许诺也是回去了两个星期以后才跟我说的,她爸爸那边有一种新的技术,可以通过干细胞移植,培养
出新的神经细胞,然后把受损神经的上下两端直接对接起来,绕过原来失去功能的神经,重新建立起下半身的神经反射……就
像绕过堵塞的水管,重新在旁边搭一根新的那样。我就去做了这个手术……”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青的脸色:“手术还算成功,只是我原来的肌肉萎缩有点严重,所以虽然现在神经恢复了一点,但还是只
有一些知觉,不太能动。”
苏青盯着他不说话,好像根本没听懂。
(解释一下,干细胞治疗神经损伤是存在了一段时间的手段,但是好像没有特别特别见效,也可能有见效case我没查到,搭
接神经是参考了上海华山医院治疗中风偏瘫,将伤侧肢体神经接到健侧大脑的最新技术。这些废话是为了表明:医学相关内容
是作者瞎掰的瞎掰的瞎掰的!所以后续相关的康复内容和进展也是作者瞎掰的瞎掰的瞎掰的!一切都是为了谈感情开车车。)
(其他关于情节、节奏之类的作者就不解释了,都在文里了,飞吻muamua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