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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纪云湛想清楚这些之后,就是痛快地应下。
“真的?”岑雁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就是惊喜,又有些担心,“你终于想通了?不再……不再去想着你养父不准你走仕途的遗愿了?”
“真的。”纪云湛温柔地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养父在时,我一切遵照他的嘱咐,不敢有半分放纵,如今他已不在,对我多年的养育之恩,我的这双腿,我失去的一切,都已经偿还掉了,我不亏欠他什么了,也就不必再因此而心怀愧疚,想做什么,便都可以坦坦荡荡去做了!”
“太好了!纪大哥,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岑雁顿时松了口气,放心下来,当即就是一脸振奋地说道。
但凡说出这样不再亏欠的话,就是给自己做了一个了结。
如此一来,往后他就可以无所顾忌,一往无前!
“小雁,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我?我自己都不信……”纪云湛每次听到她这样说,看到她这样笃定坚信的神情,都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心潮也跟着澎湃起来……
“我就是相信你呀,没有任何的原因,我确定,你就是做得到,你就是值得!”岑雁一脸的甜笑。
这样的话,纪云湛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此时,他就也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再多的言语,都不如切切实实做给她看,成功给她看,不负她这句“值得”!
……
……
岑雁回到家中,一切如常。
岑老太跟岑芳也没有什么异样,吃了余半仙给的丹药之后,都是有所好转。
而正如余半仙所说的那样,又过了两日,岑老太跟岑芳就全好了。
能起身了,发热也退了,并且也能利索地说话了。
就跟之前一样。
岑芳的屋里。
岑老太像个废人一样躺了这么多天,能说话能起身一切好全了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骂娘:“老娘病了这么多天,你们几个当媳妇的就是这么伺候老娘的?身边见不着人,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是不是想要趁着老娘病的时候,最好就是病死了,也省得你们以后还得把屎把尿的伺候老娘?是不是!”
“娘,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你跟大姐昏迷不醒,是我跟大江一趟又一趟的请大夫?人家周大夫来之后给娘瞧了病,说当日若是娘肯让他先瞧瞧病,那还有救,这病发了之后才找他,都晚了,于是我又跟大江不停不歇地跑了一趟县城,找到了余半仙,人家余半仙就忙前忙后的,刚去前一家做完法师,就跟着我们来给娘和大姐医病,然后才是药到病除的。”高氏被骂,就是连胜喊冤表功劳。
岑老太听了这些,才是脸上神情稍霁。
接着她又看向了俞氏。
“娘,这些天我可一直帮着大嫂的,不像二房那个,就不出屋门……”俞氏也立即说道。
她这两天不像高氏那样来回奔波,表不了什么功劳。
不过没有关系。
拉着李氏那个仗着怀孕都不露头的出来,搞一波仇恨,让老太婆把火力都转移到她身上,那自己就安全了。
“嗯,我知道,你也是个孝顺,就只有二房的那一窝子贱胚子,个个都是偷奸耍滑躲懒的好手,都是一窝子见不得老娘好的乌龟王八蛋!!”果然,岑老太一听这话,就又对准了二房,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弟妹,我跟娘的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旁,身体还有些发虚的岑芳一言不发的,却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是听着又是请周大夫,又是请余半仙的……
周大夫是大夫,专门给人治病,这没错。
可余半仙又算怎么一回事?
而高氏正等着她跟岑老太问这个呢!
可岑老太一直都是抓不住重点,就知道晕着脑袋开口骂人!
“是这样的,周大夫说,娘跟大姐是得了邪病,这邪病他一个正经大夫是看不了的,只能请余半仙这样能看邪病的过来。”高氏答道。
她故意说得不多。
这样老太婆跟岑芳必然就问得多。
“好端端的,我跟娘怎么会得邪病?”岑芳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那余半仙来看了之后,怎么说的?”
“余半仙说,已经把邪祟都除掉了,对了,他还夸了二弟呢!”高氏依旧是十分简略地道。
“什么?夸老二?夸他作什么?是夸他孝顺了,还是夸他勤快了?还是说,他的身体终于养好了,能下地干活了?”岑芳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来这些。
在她看来,岑大海的所有优点,也就这三样了……
“哼,这有什么好夸的啊?老大、老三,哪一个不比他勤快懂事孝顺?”岑老太还并不想承认这些。
“嗐,不是!”高氏否认,故意是笑着说道,“人家余半仙说二弟是人中龙凤,将来以后,必定要飞黄腾达的!”
“你说什么?!”岑芳当即不敢置信地扬高了声音,一脸的震撼至极的表情。
高氏觉得岑芳有些反应过度了。
就算是震惊……
也不用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吧?
“大姐,这可是人家余半仙说的,不是我说的,哎呀,要我说,咱们大家以后还是都对二房客气点吧,以后咱们老岑家,可都得指着人家二房呢!”高氏玩笑的语气,道。
“谁说不是呢?正所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二弟要是发达了,咱们好赖也能沾点福气吧?”俞氏附和道。
“不行!”然而,岑芳却是一下站起来。
她脸上的肥肉,都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停地抖动着。
只见她两眼瞪得铜铃一样大,嘴角的皱纹勾出来刻薄的弧度,双眉紧拧着,咬着牙重重说道,“我去找爹!二房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我跟你一起!”岑老太也是被这话给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的野种,飞黄腾达,日后爬到她的头顶上作威作福……
不行!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岑老太就心里一阵难受,跟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似的……
二房想发达?
她死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