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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雁,你爷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你知道的?”一回到二房屋里,岑大海就表情严肃地看着她问道。

“爹,我不知道。”岑雁冷静地答道,实则心口是在怦怦跳。

“你不知道?”岑大海为她这个回答,而拧紧了眉头。

“对,我根本不知道爷爷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丑事,只是随口瞎编,诈爷爷一下。”岑雁说着,却是也皱了皱眉。

她不知道,这不假。

但她说的那些,却并非随口瞎编,而是根据前世老岑家被灭门的惨剧,连猜带蒙的想出来的。

如果岑老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老岑家又怎么会遭遇这一场无妄之灾?

虽然当时官场的人说是山匪所为,可为什么五尧山这么多山民,山匪单单就没了老岑家满门?

这说不过去。

再结合之前岑翰拿回来的那一只碧玉镯子的来历,前世,这碧玉镯子可没有这么幸运地落到岑雁手里,而是戴在高氏手腕上的。

单单是一个镯子的话,真的会导致老岑家被灭门吗?

这一切会不会刚好巧合到,是岑老汉真的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

岑雁也是胆子大。

“谁知道我这么随意地一诈,竟然还真的把爷爷给唬住了,爹,这可不是小事,我刚刚骗爷爷说,他干的那件坏事会导致老岑家被灭门,爷爷可也没有否认,爹,咱们二房必须赶紧分出去才行,要不然,什么时候这灾祸落到咱们头顶上……那时候再想分家,可就是无妄之灾了!”岑雁神情严肃地说道。

“什么?竟然这么严重?那咱们得赶紧分家啊!”李氏一听,急了。

可岑雁却是看着岑大海,没有再说话。

岑大海还有些不敢置信。

“如果单单只是咱们分出去,那万一你爷爷奶奶真的遭了灾祸……就算你爷爷做错了什么事情,大房、三房还有你小姑他们,总归是无辜的,不该被连累到。”好一会儿之后,岑大海才是语气沉沉地说道。

他会这么说,岑雁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意外。

如果分家就能够立即对老岑家的人彻底绝情,那就不是他了。

但既然分家了,不是他们管得了的事情,就不该多管。

“爹,你说得对,爷爷犯的错,其他人是无辜的,不该受到牵连,但你这样想,那些前来报复的人却未必会这样认为,如果爷爷犯下的错真的罪大恶极到对方一个人都不愿意放过呢?到时候,别说是大伯、三叔和小姑他们能不能逃过一劫,就是咱们二房已经分出去了,也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岑雁冷静地对他分析,希望他能够想明白,“爹,你是想让二房跟着一起陪葬呢,还是跟老岑家彻底撇清关系,保住咱们一家的命?”

这个选择,他必须做出来。

不过,她也不想把他逼得太紧了。

“爹,我知道你为难,不如这样,如果分家的时候,爷爷奶奶肯按照正常的分家的规矩,分给咱们银钱和地,那到时候老岑家真的出事了,咱们一定想法子救人,可如果分家时爷爷奶奶根本不公正,大伯和三叔他们也丝毫不管咱们二房的丝毫……爹,那就真的该恩断义绝了。”岑雁又接着说道。

“你说得对。”岑大海前思后想了好一阵,终于还是神情凝重地点了头,“他们若对咱们不仁,咱们又如何呢?”

说完,就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岑雁完全能够理解他。

让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突然割断和他有过几十年深刻牵连的情义,那确实是太难了。

不过老爹最终能够答应下来,还是让她松了口气。

也许她就是自私。

死过一次让她明白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不论如何,都不能再为不值得的人赔上性命!

老岑家的那一窝子人,都不值得!

对于岑雁来说,如今分家已经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而对于最近一个多月以来,都备受折磨的老岑家其他人来说,则是越看岑雁,越觉得如同是在看着一根肉中刺,眼中钉一样。

岑雁说的什么岑老汉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牵扯到灭门这种,听起来根本就是鬼话一番。

岑老汉前半辈子几乎都在拼命读书,后半辈子就是在勤勤恳恳地种地,一生平庸,上哪儿干那种能灭门的大事去?

谁也不相信她所说的那一番言论,只当是岑老汉顶多犯了点什么错误,会影响到老岑家的名声,而他又最在乎名声,所以才会被岑雁威胁到,放过了岑雁一马。

这事不在意,那在意的自然就是旁的事情了。

不过这种事情,岑老汉不发话,谁也不敢多说。

只私底下各房自己议论议论。

岑老太这次闹了这一出,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还挨了一巴掌,可谓是得不偿失。

至于岑雁,她跟李氏这阵子算得上是难得的清闲了。

毕竟过去不但要干家里的活,还得早晚两餐的做饭,现在光是不用做饭,就让她们轻松了许多。

岑老太心里气不顺,想找麻烦,却都找不到一点错漏。

李氏和岑雁每天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鸡鸭猪牛也都喂得好好的,实在是无可指摘。

反倒是高氏做饭做得实在一般,加之她又心不甘情不愿的,饭做得极其敷衍,让岑老太十分的不满意,却又不能开口说什么。

而就在这样看似平淡实则藏着各种不满的日子里,岑雁的新家,已经由纪云湛着手,开始在村子里热热闹闹地盖了起来。

要盖房子,得先去找村子里的里正买一块地。

这基本上是有钱就能办成的事情。

这么多年,纪云湛一直住在山里,他的遭遇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里正也很同情他。

一听他说到想在村子里盖房子,里正几乎没有多问,就做主给他划了一块地方。

那是一处已经荒废得不成样子的旧宅子了,户主早就搬走,这块地当初户主走之前,卖给了村子里,一直没有人买下。

纪云湛跟着里正过去看了看,发现似乎刚好符合岑雁的要求。

临着路,出行都便利。

他问了价钱以后,就痛快地出钱买下,接着,便是招工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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