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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小公园,我面前出现一条河,两米宽左右,我估算了一下,觉得跳不过去,或许说怕跳的时候出意外,所以我选择下水,还好水不算深,湿了一半裤管总算安全越过,来到外面的大马路。此时,我已经听见医院里传来异常混杂的争吵声音,还有尖锐的警铃声音在不远处,应该是往医院方向驾驶而来。
我往马路跑,往黑的地方跑,这条路不是主道,没什么车辆,偶尔有一两辆经过,我在它到来之前躲到树后面,几次都没有出现意外。可是在一条横道里我躲的稍微有点慢,偏偏来得却是那些人,一两大众车,那辆车向我冲来,我躲开,车撞上路边的小树,轰一声,随后车内迅速跳下三个烂仔,一个个手拿开山刀以及钢管。
我第一反应是跑,往树林里面跑,我没必要拼命,我也拼不起,人家手里有刀。我知道我刚刚非常的勇猛,放倒了四个烂仔,但那是因为没有任何的选择,必须拼命,除非我扔下陈芊芊不管?可能吗?没可能,只能拼。
现在我有选择了,我必须跑出去,离开这座城市,我要活着。
树林很黑,碍跑,我甚至拌倒了好几次,摔到眼冒金星,但我必须坚持。
跑了一段路,我发现我跑不掉,真的跑不掉,因为对方有手电筒,他们可以看清楚路,跑的速度比我快,没多久就追近了。我心里着急,因为跑的不够快,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听见他们的对讲机传来嘈杂的声音,或者说发出信号,发出找到我的行踪的信号。
我又摔倒了,摔到左臂一阵疼痛,还没有爬起来,有个烂仔已经窜到我面前,举起开山刀朝我肩膀直砍下来。我用自己的包去挡,卸开力度,包被裂开一道口子,我趁机一脚蹭向他裤裆,他痛的躬下了,我用膝盖顶他脸门,他立刻昏过去,我则飞快捡起地上的刀看也不看直接往后面砸出去,然后站起来,捡起手电筒继续跑。
身后叫骂连片,有种别跑之类……然后,哈哈,我的命的价值,杀了我居然有五十万。
老子的命就只值五十万吗?我奋力跑,后面奋力追,忽然间,我背部被什么砸中了,没把我砸到口吐鲜血,但那股强大的冲力直接引导我撞向了一颗树,撞到我胸口发闷,几乎没昏过去。我用力咬自己舌头,强烈的痛感让我顿时清醒了许多,我飞快熄灭手电筒,拿出螺丝刀握在手里,然后摸了一块木头,蹲在树边。
立刻的,我看见一个烂仔跑过来,我瞄准了把手里的木头砸出去,正好中那家伙前胸,他后退,我跳出去,螺丝刀毫不犹豫插进他大腿,往上掰了一下才拔出来。
静夜里一声惨嚎。
忽然,一个光束照在我身上,我立刻跑,往左边一条小道跑。
跑出几十米,我前面忽然出现两个烂仔,拿刀,同时挥刀向我砍来,我滑过去,刀锋在我胸部上面砍过,我抗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螺丝刀倒顺势插在他大腿里,然后抓紧他的手一个旋转,刀砍向他的同伙,中外臂,那个烂仔大声惨叫,我给了他一脚,继续跑。
我战斗力强悍吗?不。
场面好看吗?不。
我只是在逃命,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我必须想尽办法尽快解决战斗。
事实上我很狼狈,真的很狼狈,我长这么大还没试过好像此刻一样,如一条丧家之犬被追杀,我甚至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更不知道自己能拼多少次。现在,我的肺部因为持续快跑而烧了起来,呼吸不足够,很累、很难受,想坐下来休息,抽口烟、喝口水,可是我却不具备这个条件,连乞丐都拥有的权利我缺失去了,很悲哀。
有那么一刻,我几乎就想放弃,只是我明白,一但放弃迎接我的必然是死,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能死啊……还有我家呢?我死了他们怎么办?而且这么个死法太窝囊,我不能死。
我跑到了大马路外面,从漆黑的环境跑出来受不了强烈灯光,我犹豫了一下,背部随即被砍了一刀,火辣辣的痛。我感觉到自己在流血,我忍住,闪到一边,看见一把刀追着我砍,我闪到路灯的灯柱后面,刀砍在灯柱里,星火跃动,我则趁这个空挡绕到他身后,螺丝刀插进他琵琶骨……拔出来,再插,连续几下。
又是一个惨绝人寰的惨叫。
我残忍吗?
我不残忍,我只是自保,我只想逃,不想拼命,他们逼我。
我后悔了,真的,虽然我知道后悔并没有用,我后悔进飞雅、后悔认识梁佳、后悔认识樊辣椒、后悔卷入这些可以与我无关的争斗。如果我躲不过这一劫,我做鬼都得天天骚扰梁佳,我发誓,诅咒,我死去我也要带着这股愤怒与诅咒。
坐在地上喘粗气,听见树林里传来脚步声,我立刻钻进另一片树林。
我后背在流血,我没时间处理,幸好砍的不深,流的不多,我现在担心的是跑不出去,如果不及时处理,我的体力会下跌很厉害,最后不用别人追,我自己先跑不动了!
我不敢开手电筒,所以跑的有点慢,后面的光射进来,我能看见,骂声亦能听见,但是我不敢回头,一直跑,穿过树林跑到另一条大马路上,刚好有一辆大货车驾过,我直接撞了上去,然后摔回来。
天旋地转,一时间我竟然爬不起来,而追我那些人,越来越近,然后一个烂仔先跳了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我他却愣了一下,好几秒钟以后才反应过来举刀砍我的脚,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滚了一下,他的刀砍在地上,我立即一最快的速度翻了回去压住他的刀,螺丝刀插在他的脚背。我喘了口粗气,用力咬自己的舌头,拔出螺丝刀,慢慢站起来,靠着路灯的柱子不停喘粗气。
我不想跑了,撞上货车那一下把我撞的很惨,左臂痛得麻木了,而那辆该死的货车,停了下来,停在不远处,车里走下一个人,远距离看着我们打斗。
很快的,树林里又跳出来两个烂仔……
“来啊,想杀老子是不是?老子就在这里等着。”我哈哈大笑,发狂般的笑声在夜里显的凄绝无比,把那两个家伙吓着了。
“上,杀了他有五十万。”其中一个烂仔给自己,也给同伴打气。
“来啊,冲五十万来。”我逐渐回过一丝气了,我打算干掉这两个烂仔才走,因为我很怒火,所以我主动出击,一步步逼近他们……
两个烂仔有所犹豫,或许是因为我的凶相,纷纷退缩几步,我则趁这个短暂的机会捡起地面的一把刀,用我痛到已经麻木那条手臂。此时那两个家伙烂仔打定主意跟我拼了,大概因为听见脚树林里面的叫喊声吧,有人来了。
是的,有人来了,不能再拖时间,我冲过去,其中一个烂仔一刀砍来,我用刀挡,震的几乎脱手,我死死握住,一脚踢出,踢中另一个还来不及举起刀的烂仔的腹部,然后我的刀一直往下削把砍我那个烂仔的手指削掉了,他倒在地上喊声惨绝人寰。
而被我踢中腹部那个烂仔,他没有倒下,只是后退了一步,站稳了举刀再砍,我来不及用刀挡,他的刀最后砍在我肩膀里,一道血箭射出喷在我脸上热呼呼的。我几乎栽倒,刀也掉在地上,我的另一只手的螺丝刀却插进了那烂仔的肚子里面。
我站不稳了,跌在地上,眼睛忽明忽暗,想要昏倒,然后我看见一个人向我冲过去,我想我要死了,我无法再跑,更没有力气再拼。
哈哈,死就死吧,够本了!
看那个人影越跑越近,我甚至闭上了眼睛。
“宁浩,走,起来,快点走。”
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看见一张熟识的脸。
杨华,叶家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杨华把我扶起来,架着我一路往那两货车走,到了以后把我放进货车的副驾驶座,因为实在太高,花了几乎一分钟时间。
杨华是货车司机,那一天,我真不相信,哪怕他们说的真的一样。
叶家成那么牛,他的朋友可能是货车司机吗?但是,此刻我不得不相信了。
杨华上了驾驶座,坐好、挂档、轰油门,货车如怪兽般窜出去,在马路上狂奔起来,速度非常快,我就好像腾云驾雾一样,最后歪倒座椅里,我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不要往市区开。
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醒来,发现有人动我,我下意识抓住那个人,掐他脖子,虽然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但我坚持掐。
“是……我……”杨华的声音。
我立刻放开手,大口大口喘气!
杨华给我处理伤口,车已经停了下来,停在路边,一个陌生地方,整条马路漆黑昏暗。
“放心,已经离开市区。”杨华说。
“谢谢!”
杨华扶我坐起来,背对他,然后脱我的外衣,撕烂我里面的衬衣,不知从那儿翻出一瓶白酒,含了一口喷在我背部,然后是肩膀的伤口……火辣辣的痛,痛的我想要大声狂吼。
“忍一下,必须止血消毒。”
“我包里有绷带和药。”
杨华翻我的包,拿出绷带和药给我包扎,然后点了根烟插在我嘴巴,重新启动车子。
“这是那儿?”我问,现在好多了,但我很虚弱。
“前面是昆山。”
“我们去那里?你的车去那里?”
“原本回市区,你让我别回市区,我随便找了条路跑呗。”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别说这个,我们是朋友。”杨华明显犹豫了一下,“你结什么仇了?”
“一言难尽,反正市区不能呆了!”我甚至连能不能回去都不敢保证。
“往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