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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逃──
一定要逃走,一定不能被抓住──
因为……
因为一切都是谎言──
因为──我不想死在这里────
“啊!!……”我惊叫一声,从梦中被吓醒。
坐起身子,我大口喘息著,冰冷的汗水顺著额头往下淌,发间已是汗湿一片。
这里不是释迦冥想的莲华奥,我已被送回疗伤之前休息的寝殿。
颤抖地揭开盖在身上的锦被,我顾不得酸痛不堪的身体下了床。
踩著虚浮的步子,我走到房间内的衣阁前,用力打开柜门,双手止不住颤抖地选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这件不行,这件也不行!!
难道没有看起来不惹人注意的衣服吗?为什麽神仙的衣服都如此样式繁复、花枝招展!
“花怜小姐,您醒了?”突然,一道女声从房门口传来,带著点点诧异。
我猛然转过身去,剧烈的动作使我的胳膊重重地撞在柜角上!
刺骨的疼痛从手臂传入心尖,我流著冷汗强制忍住疼痛,防备地看著门口的仙侍。
那个仙侍仿佛被我的神情怔住,她立刻恭顺地低下头。
“小姐您醒了,奴婢这就去将您的药送过来。”语毕,她没有等我应声,便匆匆退下。
看著那怯懦的仙侍,我呆愣了半晌,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浮现。
不一会,那个仙侍端著汤药又出现在门口。
“小姐,这是大人特地为您准备的汤药。”
此刻,我已整理好衣衫安静地坐在桌旁,看著她将一碗散发著淡淡茉莉香的清水放在我面前。
看著这碗本应是黑色糊状的汤药,我的心里一阵难过,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情与关怀,而现在看来,却如此虚伪、如此可笑。
我讽刺地勾起嘴角,端起碗,状似不经意地问。
“释迦呢?怎麽没有看见他人。”
“今日是每半月之三斋日,大人与天众在城外西南的善法堂议事,晚些便回来。”仙侍恭敬地回答,不敢有一丝怠慢。
三斋日是什麽?我不知道,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现在释迦不在善见城中!
这个信息让我瞬间兴奋了起来,光明的自由仿佛近在眼前。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强制镇定,端著碗送到唇边。
朱唇轻启,正开口欲喝,突然,“!当”一声,碗从手中摔落在地上!
“啊!小姐你没事吧?”打翻的汤药泼湿了我的衣衫,仙侍急忙过来擦拭。
“不用擦,是我太不小心了,你去衣阁拿件衣服给我换换吧。”我蹙著眉,懊恼地说。
“是,小姐请您稍等。”仙侍不疑有它地转身向屋内的衣阁走去。
看著仙侍的背影,眉间的懊恼尽散,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个香炉,那沈重的,像铁一般的材质,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正在衣阁前忙碌的仙侍。
“小姐,您看这套怎麽样?”
就在仙侍正欲转头的一瞬间,我举起香炉重击在她的後颈!
只听见“碰”的一声,那个可怜的仙侍应声倒地。
丢掉手中的香炉,我快步走到房门口,确定外面没有人後,我仔细关好房门。
这里的房间都没有锁,所以时间紧迫,我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快步走回衣阁前昏倒的仙侍身边,我心中默念著对不起,将她拖到床前。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於将看起来只有百来斤,实则最少有200斤重量的仙侍搬上床榻。
抹著额头的汗水,我搞不懂为什麽她这麽重,难道神仙都比凡人重吗?
没时间思考这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快速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然後自己穿上。
又将我脱下的衣服胡乱给她套上,又用锦被将她密密盖好。
确认无恙後,我离开床榻,将之前在莲华奥昏迷时手中紧握的几只暗小心地用布包起来,然後藏在腰间束带下。
这些小东西仿佛能通我心意,他们没有挣扎没有乱飞,乖巧地躺著一动不动任我摆弄。
我收拾妥当自己後,捡起地上打翻的药碗随便藏了起来,又把砸晕那仙侍的香炉归位,在反复确认屋内没有任何异常後,我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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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半月之三斋日:原称作六斋日,指每个月的初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二十三日、二十九日、三十日,每到六斋日诸神便聚集在善见城外西南善法堂,详辩人天如法、不如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