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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项就很好反驳了。
麻子宣布,那人是周璘的初恋男友,不存在包养的可能,因为他是近年投资界的新秀,名下财产可观。
一片哗然。
第一条也就算了,第二条,霍晓钱压根不信。
她据理力争:“不可能! 那是他亲口承认过的!”
麻子可不知道扭胳膊哥还有这种把自己说成是小白脸的黑历史。
他一时没衔接上,正想怎么答呢,门口响起声笑。
人群让出条道。
周璘看到成九叹走了进来。
他今天也穿得西装革履的,径直走到她身边,手往裤兜里一插,抬眼看了看霍晓
钱:“情侣之间的小情趣而已,您还当真了。”
霍晓钱还是不信。
凭什么你们说是情趣就是情趣,你们说是包养就是包养。
她有些恼,看向麻子:“证据呢? 你们做调查,总得给出些证据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他们串通好的!”
周璘没忍住想,还真是串通好的。
下个套,你自己就迫不及待地钻进来了。
这个问题麻子不知道该怎么答合适,成九叹没跟他说还会遭到怀疑。
他一急,就有些局促。
霍晓钱眼尖,觉得自己抓住了破绽。
她昂着下巴又问了一遍:“你们是串通的吧? 自己举报,自己来公布什么狗屁的调查结果,全是演的。”
麻子盯着她,就是演的啊。
霍晓钱的脑袋一下子无比清明,她稍微一想,发现了更多不对:“哪有这么高级的调查部门,能管到别人单位里的事? 还让举报人对峙? 人要想对峙,就不会偷偷举报了。更别说销毁结果了,什么破逻辑。”
周璘啧了一声。
不得不说,霍晓钱的脑子还是挺可以的。
她仰头看了看成九叹: 后招呢?
成九叹垂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同事们也怀疑起来。
工作时间,冲进别人的单位,直接来这么一出,确实挺奇怪的。
有了群众基础,霍晓钱有点胜券在握了:“她就是想赶我走! 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
她恨极了,底气士足地质问麻子:“我们单位人都在这儿了,既然是向你们部门举报的,你跟大家说,究竟是谁举报的?”
麻子求助似的看向成九叹。
成九叹低着眼睛,不接收他的信号。
这更是被霍晓钱抓住了把柄,她问:“你不会不知道吧? 说啊,举报人是哪个?”
麻子在众且睽睽之下,越来越窘迫,简直想使出自己当流氓的本事来,直接拿个麻袋套到这姑娘头上去。
霍晓钱抬高了声音:“问你呢,是谁? !”
“我。”
忽然有人说了。
一道很好听的女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向门口看过去。
一个穿着白衬衣和黑色包臀半裙的女人踩着高跟走了进来。
交头接耳的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周璘意外。
霍晓钱更意外。
女人居高临下地走到她跟前:“是我举报的。”
“小芸姐。”霍晓钱叫了声。
小芸说:“我末婚夫的地盘里,出了关于他跟别的女人的谣言,我想调查清楚,这理由合适吗?”
霍晓钱低下头,不语。
小芸笑了一下,转头看着所有人:“周璘是我跟小狗花了大心思请来的,他身边这位,是她见过家长的正牌男朋友。你们在单位里私下传些有的没的,小狗不是不知道。借今天,给大家敲个警钟,希望每个人都适可而止,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至于你,”她又对霍晓钱说,“这段时间工作实在不太状态,还在单位里故意制造谣言,影响大家工作。收拾东西走人吧。”
小芸倒不是完全出于帮周璘的念头。
作为李三狗同志合格的未婚妻,她对杂志社里的人员还是有些自己的要求的。
这么说完后,她看向周磷,意思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周璘刚要摇头,成九叹把她的头按住了。
他看着霍晓钱,悠悠开口:“我女朋友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你这么欺负她,总得道个歉吧。”
第五十章
这句话,让周璘出了个神。
道个歉吧。
十几岁的成九叹也这么说过。
上学时,他并不是运动型的男生,多数时间都坐在位置上安静看书。只有每周的体
育课上,会和同学一起打篮球。
高一那年,有节体育在周四下午,连着大课间。他们会一直玩到自习课的预备铃打
过才回教室。
周璘总掐着这个点出去上卫生间。
学生都在教室坐定了,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躲在卫生间门口,听着上楼的脚步声和男生们的笑闹声近了,便装作不经意地走
出来,能跟成九叹打个照面,然后跟在他们一群人后面回教室。
有时,跟他一起的人还会友爱地冲她打声招呼。她就能顺理成章地走在他身边,
边跟人聊着,边偷偷注意他。
虽然成九叹总是副看不到她的样子,但能离近一会儿,总是赚到的。
不过有天,出了个小意外。
卫生间前面站着两个小混混。
其中一个,上星期给她递过小情书,被她无视了。
因为,说是情书,其实就是对漂亮女生的调戏勾搭而已,实在没几分真情实感。
周璘刻意顺着走廊另一侧过去。
那个小混混却嬉皮笑脸地贴上来了。
她往左,他也往左; 她往右,他照堵不误。
周璘要恼,他就伸出手来准备捏她的下巴,嘴里调笑道,小脾气还挺冲。
她正有点无助之际,一个篮球凭空砸了过来。
正中小混混的脸。
他哎哟一声,退了一步。
周璘回头看的时候,成九叹扔出球的那只手还没完全收回去。
他额前的发梢微有些汗湿,脸颊上带着运动后的浅淡红晕。
眼眸清亮,嘴唇微抿,神情有点不耐烦。
周璘看着他,心里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小泡泡。
班上好几个男生站在那儿,两个小混混自觉寡不敌众,低骂了两句,就要走人。
那会儿,成九叹就这么说了一句:“总得道个歉吧。”
年轻没见过世面的周璘,觉得自己又一次被他给俘虏了。
不过,在一起之后,周璘提起来这事,成九叹总说自己没印象了。
不仅如此,还质疑此事真假,问周璘是不是自己幻想了一出英雄救美。
自己觉得很美好的回忆,另一个人却忘了。
这一度让周璘觉得非常遗憾。
她也没注意霍晓钱是怎么道完歉离开的。
但很明显的是,直到下班,整个杂志社的氛围都十分肃穆。
作为圆满完成任务的奖励,晚上,成九叹请麻子他们吃了顿饭。
麻子一喝酒就上头、胆子也大了,晕晕乎乎地抱怨道:“你们这种人,我最搞不懂
了,心眼忒多了也。你说今天的事,直接套个麻袋揍一顿多省事,非要演这么一出。”
“我懂,”上次卸胳膊的那个小喽啰立刻举手了,“以暴制暴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