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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故作不解地问:“黄哥这么说,我可真是受宠若惊。我来到天玄会这么久,至今并没有跟黄哥打过什么交道。你突然这样对我表忠心,我可担当不起啊。”
黄哥连忙说:“交道什么的,打着打着不就有了吗?只不过,我黄哥的立场虽然坚定,但除了我手下的兄弟们以外,其他人的心思我可不敢说。所以,叶少可得小心,玉衡堂的兄弟个个都是舔着刀子的豺狼,要小心有谁借着他们的手,暗中对你不利啊……”
伊臣睁大了眼睛:“会有这种事?玉衡堂难道不都是为老大忠心不二的吗?”
黄哥嘿嘿笑了两声:“咱们玉衡堂只是对钞票忠心不二而已,除了卫家人以外,可没法保证不会对谁出手。”
伊臣立刻面露焦急,眼中还带着一些茫然:“你是说天玄会里会有人买凶杀人?”
黄哥又笑:“我可没说,叶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伊臣皱起眉:“但是,我手里可没有足够的高手,可以跟玉衡堂的人抗衡啊。”
黄哥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伊臣此言一出,他还真以为这个小白脸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他压低声音,终于说出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台词:“……叶少,您不用着急,刚才就说了,我和我收下的兄弟们对叶少忠心不二,只要……叶少如果能在老大面前美言几句,自然就更好了……”
伊臣在心里笑笑,果然如此。
这个黄哥百般的主动示好,弄了半天只是对那种东西有兴趣。
他假装不解地问:“我能美言什么呢?”
黄哥循循善诱:“这还不容易吗?叶少,你看我黄哥也在天权会里混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从来没弄到过一官半职。今后若是有机会,叶少能在老大和少爷面前给我说几句好话……当然,如果叶少有这份心,我黄哥日后自然不会亏待你,有了我,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一切全都包在我身上!”
伊臣不知道黄哥的这番说辞,是不是在别人身上用过,但如果是毫无思想准备的人听起来,还真是很有一番诱惑力。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谁为他争取到玉衡堂正堂主的位置,他就听命于谁,今后,就等于是那个人的私人保镖。
用美言换性命,听起来似乎很美妙,但现实哪有这么如意呢。
伊臣露出略微为难的笑容,说:“黄哥,你的心意我领了,只可惜……我并没这么大的权力,能帮你说上话啊。”
黄哥一怔:“这有什么难的?”
伊臣笑而不答,就在这时,黄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记破风声,他赶紧避开,只见眼角一道银光闪过,一件利器掠过他的身旁,啪的一声牢牢钉在草地上。
是一支银叉。
黄哥咬了咬牙,感到右臂一阵刺痛,他抬起手去看,只见西装的袖子,连带着衬衫的袖子一起已经被那支银叉划破了。从布料里露出来的手臂上,被划开了深深的一条伤口,正有汩汩地鲜血从伤口里冒出来。
黄哥火冒三丈,愤怒地回头大喊:“谁!是谁敢偷袭我!”
一个悠闲的声音翩然而至:“抱歉了,黄哥,手滑了一下。”
黄哥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动着。
因为那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乔笙!
乔笙今天没有穿西装,只套了一件黑色的v领长袖t恤衫,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修身皮裤,头上架着一副墨镜,配上灿金的腰链和脖子里缠着皮绳吊坠,看起来既时髦又潇洒。
跟其他人那种凶神恶煞的气质完全不同,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闲适,手里还端着一个白瓷盘子,盘子里有两块草莓蛋糕。但是他姿态虽然闲适下手可一点都不轻,黄哥看到自家老大,刚才愤怒的气焰立刻瘪了下去。
论身份资历,他可不敢跟乔笙唱反调;跟重要的是,他的身手跟乔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水平的,要是胆敢做出什么不礼貌的事情,回头就会被他打成马蜂窝!
所以,虽然受了伤,黄哥也不敢在说什么。他看着乔笙慢悠悠地走过来,低头轻声说:“堂主,失礼了……”
乔笙笑笑:“失礼的是我,受伤了吗?”
他这是明知故问,黄哥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淋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伤得不轻。但是他故作没看见,黄哥自然也不敢说实话,只能低着头:“堂主只是一时手滑,我怎么会受伤呢?”
乔笙又笑笑:“也是,只可惜了我的叉子,麻烦你再给我去换一个吧。”
黄哥不敢怠慢,连忙应声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乔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头看看伊臣,眼中流露出一丝深邃的笑意。
伊臣笑笑:“多谢玉衡堂主为我解了围,黄先生如此热情好客,让我有些难办。”
乔笙嗤笑一声:“还演什么,人都走了。你站在这里跟他扯皮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着我来吗?”
第61章
伊臣笑了笑,没说话。
刚才那位黄哥虽然勇气可嘉,但头脑还是不灵光了一点。今天规模这么大的聚会,乔笙不可能不在场,既然知道自家老大也来了,怎么可以在他眼皮底下干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呢?更何况,如果自家老大耳聋眼瞎,反应迟钝也就算了,乔笙是什么人?他是一个专业的杀手,耳聪目明,反应敏捷。恐怕黄哥在这里拉拢别人,乔笙在八百米开外早就注意到了,要想瞒过他的注意,怎么可能呢。
所以,伊臣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要如何推脱黄哥,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敷衍下去,乔笙迟早会来。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在外面丢脸,肯定多少会说些什么。
果然。
不过,毕竟是杀人舔血的玉衡堂,老大教训手下的方法也十分的别致。
想到这里,伊臣又笑笑:“joe,你们玉衡堂的堂主席位空缺已久,底下的人难免会垂涎,你也不要太为难他们。刚才那位黄哥,回去找个医生好好给他治疗吧,要是落下什么毛病就不好了。”
乔笙低下头,一口咬住蛋糕,咬下半块,然后一仰脖子吞了进去。
伊臣也不急,看着他一派悠闲地嚼着嚼着,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咽下去,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
“你可真会装好人,”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我自己手下的人,想怎么管,还轮不到你来多心。”
“也是,”伊臣笑笑,“是我多管闲事了,不过,没想到你也会对这种事情这么上心,我看你老是独来独往,神秘兮兮的,还以为你对堂口的事务是个甩手掌柜。”
“只要没惹我,一般什么事我都不会管,”乔笙冷冷一笑,“其实黄哥想拉拢谁,对我来说也无所谓,我们玉衡堂选人看的是真本事,走后门拉关系是没有用的。就算他拉拢了你,想办法上了位,今后也一样有人会收拾他,我过来找他麻烦,也只是因为他拉拢的对象是你。”
“哦?拉拢我跟拉拢别人有什么区别吗?”伊臣微微皱眉。
“你还不明白吗?”乔笙露出一种很不爽的样子,“霆飞哥出钱,让我好好看着你。”
伊臣一愣。
乔笙又加了一句:“你的拳脚功夫太差了,身边的保镖队伍又不齐全。一个人走在这座青龙馆里,可是跟羊入虎口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