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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比来时速度快了许多,沃利已经昏迷了两天三夜,途经城镇时他们找过几个当地医生给他诊治,可没人知道被哥布林咬伤后昏迷不醒是什么原因。
入夜后,他们在野外的草地上扎营,所有人围着克肯生起来的几堆篝火取暖,离拜索越来越近,温度也随之寒冷起来。
“那小子如果醒着,我们就能吃上野兔子肉了,他的箭法真是没话说。”克肯满脸忧愁,话是这么说,可埃德蒙明白他其实是担心沃利,并不是想吃什么野兔子,毕竟克肯以为埃德蒙被炸死时都哭出来了,这还是挺让埃德蒙意外的。
阿奇一言不发,表情沉重,他曾对沃利比德尔说过“你的生命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看来也不是真的毫无意义。
“杰森少爷,你看过的书上就没提到被哥布林咬伤该怎么办吗?”克肯问,杰森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是不是因为被咬的人都死了所以……”克肯说到一半时对上了阿奇凌厉且充满杀气的目光,他赶紧就此打住没在问下去。
“我们还有两天的路程,赫尔曼医生一定有办法救他。”埃德蒙试图安慰众人,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他平日对沃利非常严格,给沃利的训练力度和时间一直是别人的两倍。他觉得这个孩子很有天赋,一举一动中很有阿奇的影子。
嗯,阿奇的影子,他也是阿奇的“影子”,没有人比阿奇更加担心。虽然沃利和克肯一样固执,他们两个经常让阿奇感到吵闹、烦躁,但是阿奇像重视每个“影子”一样重视沃利比德尔,只多不少。
夜很深了,所有人都围着篝火睡着,与哥布林的苦战和数日奔波让他们身心俱疲。
躺在马车上的沃利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有几秒钟缩成了黄豆大小,随着他大口吸气又恢复了正常。
“少爷?”沃利轻声喊了句,他感到头脑昏沉、口干舌燥,沃利掀开毯子走下马车,由于他快三天没吃东西,他的双腿不停发软打颤。
周边的声音十分聒噪,各种夜虫的低鸣仿佛就在耳边,连风声都一清二楚,那些对正常人来说非常微弱的声音在他耳中像是放大了十倍一样清晰,他不知道原因。
沃利卷起被咬得破破烂烂的裤子,腿上的伤口涂抹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黄色药粉,血和脓还没变硬结痂,除了轻微疼痛更多是一种麻酥酥的抽搐。
沃利会不自觉地打冷战,突如其来的鸟或虫鸣都让他吓得缩紧身体,马车旁的地上有些血呼啦啦的动物皮毛和内脏,不知道是松鼠还是野兔,看来克肯他们最终还是猎到了晚餐。
沃利看着那动物尸体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何他心里有股冲动,那些新鲜内脏吃起来一定很美味。
而这念头把沃利自己都吓傻了,他的脑子告诉他那不是人该吃的东西,可他的手忍不住伸了过去。
“沃利!”阿奇的声音,沃利的理智突然恢复,他背着手转身面对阿奇,不希望被阿奇发现他刚才的变态企图。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阿奇来到沃利面前打量着他,从外表看沃利除了清瘦苍白些并无异样,对于一个失血过多几天没有进食饮水的人来说也是很正常的。
沃利在脑海中快速盘算起来,为什么自己的听力会变得如此诡异,他甚至能听清每个人的心跳,这并不是正常的,是因为被哥布林咬伤吗?哥布林就有异常灵敏的听力,这是杰森少爷说的。
“我……”沃利不敢告诉阿奇他身体上的问题,本来阿奇就没打算带他来,是他自己硬要跟着,如果让阿奇知道来这一趟导致他发生任何无可挽回的创伤,那么再有什么任务阿奇一定不会再带上他了。
“我感觉很好……少爷。”沃利轻声说。
阿奇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他点点头说:“我们尽快回家,铸造武器,下一次再遇见赛尔特,我们会砍下她的脑袋。”
沃利眼神笃定地看着阿奇,能从阿奇口中听到他的计划,以及他的计划里包括自己,这对沃利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两天后的傍晚他们回到了拜索,此时的拜索王城正下着第二场雪。
埃德蒙立即着手制造武器的事,克肯迅速接来赫尔曼医生给沃利和受伤的“影子”看病,杰森和盖文怕珍妮担心所以回家去了。
“我不理解,为什么墨斯昆汀家总是会出各种怪事?我听说夫人死时没有心脏对吗?接着是中了蛇毒的墨斯昆汀老爷,现在这个?我真的很担心。”赫尔曼医生对急匆匆走在他前头的克肯说,克肯摆摆手拉着赫尔曼医生让他跟紧:“我们不少付你医药费就好啦,别管那么多了医生。”
“但是……我都没能治好老爷的病,你提到了哥布林,那是什么?一种鸟吗?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该怎么给人治病呢?”赫尔曼医生甩开克肯的手抱紧了自己的药箱。
“你怎么治疗那些被疯狗咬伤的人就怎么治他。”
“疯犬症?但是……疯犬症是无药可治的。”赫尔曼医生的话让克肯十分无语:“谢谢你医生,您真乐观,非常鼓舞人心。”
克肯领着赫尔曼医生来到了沃利的房间,他正躺在床上乖乖等着,少爷让他别乱动,他就真的一动不动。
赫尔曼医生用剪刀剪开了沃利那破烂的裤腿,他让克肯端来干净热水,把伤口上的所有血痂和脓块清洗掉后,真正的伤口这才暴露出来。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伤。”赫尔曼医生凑近查看后说:“看,周围的血管都发绿了,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伤口看起来恢复地很不错,没有发炎,毒脓也都渗透出来了,但是这绿色……”
“那些哥布林就是绿色的,有没有可能哥布林的毒还没排干净?该死!不会已经钻进沃利的血液里去了吧!”克肯坐到沃利的床边盯着沃利的眼睛说:“怎么办沃利?你会变成那种丑八怪。”
沃利听见克肯这些话时心跳变得特别快,他慌了,因为克肯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赫尔曼医生对吊儿郎当的克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拨开沃利的眼皮并让他张开嘴巴查看他的喉咙与舌头,甚至检查了他的耳朵和手掌。
“让我来确定一下,没有发热?没有畏寒?没有呕吐不适感?”赫尔曼医生问,沃利赶紧点头,这些症状他确实没有,事实上除了腿上的伤口还在发麻发疼,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赫尔曼医生取出纸张和羽毛笔写下几样药草后递给了克肯:“把这些磨成粉末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应该能清除毒素,但是你说他这个伤已经有四五天了,我不敢保证还能管用,就……让我们祈祷管用吧。”
克肯去送赫尔曼医生后,沃利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那些蔓延成树叶脉络一样的绿色血管正逐渐扩散。
温伯尼庄园里,杰森和盖文就像两个流浪汉一样颓废,将马车交给吉米后两人向着庄园别墅走去。
“珍妮肯定会臭骂我们一顿,你看起来一团糟,就像从街上捡来的垃圾一样。”
“你也是。”杰森对盖文笑笑,两人不安地进了屋。
“我好想你啊珍妮!抱歉我在阿奇家住了这么久!”杰森一进门就撒着娇走向坐在沙发上的珍妮,令他意外的是,洛维莎巴尔克利正坐在珍妮对面。
珍妮面无表情地看着杰森,很明显,洛维莎巴尔克利已经告诉珍妮他去了什么地方,刚才的撒娇直接变成了撒谎。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盖文不悦地问:“谁告诉你我们住在这里的?”
“就像我说的,这男孩的名号太响了。”洛维莎巴尔克利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是来打小报告的,只是想着应该和家长说一声,毕竟你要和半个女巫团合作,这可不是小打小闹。”
“珍妮……”杰森走到珍妮面前试图解释,但珍妮阻止了他并起身来到盖文面前:“我们约定过的,绝不让他踏入那地方半步。”
“我们没……”
“你最明白原因,但是……盖文,你还是带他去了。”
“珍妮我没事!我没有受伤,他一直在保护我免于伤害,我没有碰任何东西。”杰森替盖文辩解,但珍妮似乎并不接受,于是杰森明白珍妮指的是其他事:“我们没有接近他,他的王国、他的城市,我想去……但是我知道我不应该去,所以……”
同时感到震惊与心痛的珍妮随即红了眼睛,盖文也很惊讶,杰森真的长大了,成熟懂事了,提起父亲时不再是那个哭哭啼啼地吵着不公平的小孩子。
“我们需要那些石头,珍妮,你知道的,赛尔特必须死,巴尔克利一定已经告诉了你他们结盟的事。”杰森说出赛尔特必须死时,洛维莎巴尔克利的嘴角泛起了微笑。
“我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但是这孩子说得对,眼下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赛尔特伊凡,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成。”洛维莎巴尔克利说。
珍妮看了眼盖文,盖文微微点头。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珍妮揽住杰森的肩膀问。
杰森看着洛维莎巴尔克利严肃地说:“接下来我要见见共和女巫团。”
洛维莎巴尔克利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