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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黑乎乎的蒸饼,魏延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那是母亲舍不得吃,省下来,又专门给自己送来的。
“母亲,托这位丁令君的福,儿在这里真的能吃饱,还赚到钱了呢。”
魏延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放到母亲手里。
魏母仔细看了看儿子,还真是红光满面的,不像挨饿的样子,她又抖了抖那钱袋,竟然有数百钱。
“这……”
魏母虽然不敢相信,但是眼前这一切又让她不得不相信,儿子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随即她脸上皱纹慢慢舒展开来,对着丁辰欣喜的道:“要不说这几天家里总有喜鹊叫呢,原来我儿子这是碰上贵人了呀。
文长,既然贵人如此照顾你,你可要好好卖力气,听贵人的话。”
“那是自然,”魏延看了丁辰一眼,诚心诚意的说道。
其实经过这些天劳作下来,每个青壮都能吃饱,还赚到了一笔钱,他们心里对丁辰都非常感激。
唯一感到担心的就是,丁辰这样每日只花钱不进钱,不可能长久下去。
好日子很快就会到头的。
所以他们每天舒心的同时,又有一种过一天算一天的感觉。
魏母放心之后,便要回去。
丁辰命手下把老夫人回家,同时又送了一袋干净的粟米。
魏延看在眼里,对眼前这少年更为敬重了,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没有丝毫傲气,尊重一位普普通通的妇人,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
很快那煅烧炉和置换池已经完工,为了怕有人夜间来破坏,丁辰把魏延叫来,让他组织一帮青年护卫队,额外再给他们每人每天发十钱的工钱。
魏延欣然同意。
事实证明,这个安排很明智,组成护卫队的第三天夜里,魏延就带人跟一帮偷偷摸进来的陌生人干了一架。
丁辰猜想,那些或许是这山地原主人,杨家的部曲。
以魏延的武力,迎战一帮部曲还是很轻松的。
虽然自己也伤了几个人,但是却把对方杀得屁滚尿流。
那帮部曲大概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工地上竟然有个大将镇守。
他们应该更没想到,工地上的役夫们竟然也拼命帮着守护。
再接下来就风平浪静了,直到开炉的这一天……
丁辰心里也很紧张,在这深山沟里努力了这么多天,花钱无数,检验成果的日子到了。
工匠们指挥民夫,先在一堆矿石上堆满干木柴,然后把干木柴点燃,在熊熊烈火下,矿石被烧红。
渐渐凉透之后,每块矿石表面都挂了一层霜状物,那是一层杂质。
紧接着将烧过的矿石扔入煅烧炉,底下用炭火加热。
丁辰屏住呼吸,盯着那铜水道口。
渐渐的,有明亮火红的铜汁流了出来,落到底下一个砂型中,不过几个呼吸砂型便流满了。
旁边有个工匠吃惊的瞪大眼睛叹道:“天哪,这么快就满了?
这里的矿石,好像比我在云南时见到的还要好,此前怎么会没人发现呢?”
丁辰攥紧了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现在出来的铜汁虽然只是粗炼,还需要放到置换池中去提纯,但是走到了这一步,已经算是成功了九成九,他自然感到开心不已。
同样开心的还有魏延以及那一帮役夫们,他们似乎比丁辰还要高兴,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原来咱们背的石头能炼出铜啊,怪不得丁令君肯花这么大的价钱让咱们背呢。”
“以前记得是谁还说丁令君是傻儿吧唧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咱们才是傻儿吧唧,人家这是要赚大钱呐。”
“人家赚多少咱管不着,但只要他能赚到钱,咱们这背石头的活儿,便能长久的做下去了。”
……
丁辰在这里足足盯了一天,看着铸出的那一堆粗铜板,命人用秤称了一下,然后问那有经验的匠人:“这些能置换出多少斤纯铜?”
匠人低头想了想,笃定道:“最低也有一千斤。”
“若是用来铸铜钱的话,能铸出多少?”
“少说也有十二万钱。”
听到这个数字,丁辰感觉心脏少跳了一下,十二万钱什么概念?
由于现在钱币也是极其稀缺的东西,所以一石谷物也就一百钱上下。
一天十二万钱,相当于每天都有十四万四千斤粮食的收入。
当然,这里面还有姑母、曹昂、曹节三人的股份,但无论怎么分都是个天文数字了。
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需要跟曹姑丈商量好,他得允许自己铸币才行。
想来自己铸出钱币,给他搞活了经济,于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丁辰提笔给许都写了一封信……
……
许都司空府。
曹操因为府库空虚,头痛病发作,正躺在卧室的床上修养,丁夫人在床边伺候,曹昂和曹节兄妹则守在外面。
突然听闻有圣旨到了,曹操不知道怎么回事,挣扎着去接旨。
黄门官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闻籍田令丁辰,去往义阳县巧取豪夺,强行侵占杨氏土地,飞扬跋扈,霸道无形,司空曹操当约束其行为,责令其退还所侵之地,钦此!”
原来,此前杨氏家主杨伯安给族兄太尉杨彪写了一封信,俱陈自己如何受欺负,家中所有山林土地都被抢走了。
那时候杨彪才知道,原来曹操竟然把义阳县划给了天子做籍田。
杨彪知道后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是知道义阳县土地有多贫瘠的。
要是以那穷县产出来养活皇室,怕不会把皇室给饿死。
于是杨彪向天子禀明实情,天子知道以后也很气愤。
但是作为一个天子,总是要顾及皇室颜面,总不能直接嫌弃土地不好。
于是颁下这份圣旨,表明这样抢来的的籍田,皇室宁愿不要。
听黄门官宣读过圣旨,曹操心中怒火中烧起来,皱着眉头道:“子文怎么回事?
如今我正焦头烂额,他不为我分忧也就罢了,让他去做个籍田令,竟然还惹出这么多事。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干脆把他给调回来,这官也不用做了。”
听着他在发火,丁夫人、曹昂、曹节都为丁辰感到担心。
曹昂小声嘀咕道:“把义阳县划为籍田,可是父亲的命令。”
曹操听见这话更是怒不可遏,“怎么?难道他节外生枝,惹出这些乱子,是怪我了?”
他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怪自己,没考虑那义阳县的土地上还有原主人。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跟小辈认错?
“这种时候你还替那小子说话,去静室禁闭一天。”
曹操拿出了作为父亲粗暴不讲理的一面。
这时候外面有侍从道:“禀司空,义阳丁郎君有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