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女的晋升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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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拂晓在慢慢褪去黑夜的天幕，准备迎接黎明的到来。
在沙弗尔庄园外的树林边缘，还亮着一处篝火。
“好冷！”
躺在树桩上熟睡的少女碧丝卡被树林里呼啸出的一股冷风吹醒，她蹙起秀眉，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
坐在篝火对面的陈澄似乎也被少女的声音惊扰到，他先是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向碧丝卡搭起话来：
“昨晚是不是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了？”
“是的，谢谢陈澄先生，这是我这几天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
碧丝卡垂下眼帘，她似乎还不舍得脱离昨晚的梦境，醒来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那般悠闲平庸的生活。
但是，魔女的复苏打破了她本来平淡忙碌的生活。
现在醒来的碧丝卡，脑海中有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魔女视角】中面对她的傲慢与暴虐魔女，梅丽莎·曼恩。
“重新回到了这个让你命运发生转折点的庄园，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但我想你还有很多事情想问我的吧？”
陈澄富有磁性的青年声音打断了少女开始发散的思绪，与她谈起一个很重要的话题。
“嗯，是的，陈澄先生。”碧丝卡从袖口取出了用手帕包裹好的匕首【血之滋味】，低头望着露出的一截真容，然后继续回答陈澄，
“我找到了我缺失的记忆，看到了那天的真相，最后好像也见到了你所说的傲慢与暴虐魔女，梅丽莎·曼恩小姐。”
听着少女小心翼翼地讲述昨晚拔下匕首发生的事，可以看出她对体内复苏的魔女意志很忌惮。
“那你害怕被她吃掉吗？”
陈澄开门见山地向碧丝卡问出一个直击她心灵的问题。
听罢碧丝卡不语，她只是紧紧地将匕首【血之滋味】贴到了自己胸脯。
隔着布绸，碧丝卡再次感受到与匕首【血之滋味】产生了一种熟悉的共鸣，就像是断臂的人重新接上了属于自己的臂膀般亲切。
“害怕，我很害怕被梅丽莎·曼恩小姐吃掉，因为我还没做好去死的准备。”
碧丝卡的眼神恍惚，她在抿了一会儿嘴后终于开口，
“但是，我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去完成的幻想。比如参加一次舞会，找到一个完美舞伴，跳一支完美的交际舞，所有名流贵妇都会为我喝彩......”
陈澄呆呆地望着少女碧丝卡，她的脸蛋在篝火的火光渲染下，绽放出一朵恬静纯洁的郁金香。
但片刻之后，碧丝卡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恰当的心里话，于是连忙在陈澄的面前猛烈摇头，表示歉意地说道：
“抱歉！抱歉！陈澄先生你别把我刚才说的话往心里去。”
陈澄用手托着下巴，他看着少女的脸颊上突然升起一抹比火光还要鲜艳的红晕，一时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见到陈澄在笑话自己，这一刻碧丝卡少女的羞耻之心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在开怀地笑了不知多久过后，陈澄终于停下来了，他憋住剩下的一点笑意，继续刚才正经的话题：
“你手上的这柄匕首相信名字你已经得知了，它是一把具有很高成长性的初炼宝具，使用得当会给你带来强大的力量。”
碧丝卡对陈澄信服地点点头，她昨晚体验过解放【血之滋味】后的结果，能大幅度增强她的身体机能，让她斩杀疯狂的食尸鬼也如同切菜般轻松。
这对一个柔弱少女来说，这已经是一种可怕的质变了。
“另外，你也觉醒了能察觉非凡能量的灵眼视野，就是它帮助你发现插在石柱上的宝具匕首。”
陈澄耐心仔细地为对世界暗面还很陌生的少女解答疑问。
“觉醒灵眼视野，其实也是你得到了成为魔女的资格。”
魔女资格？
碧丝卡听到这个词时倒吸了一口气，她还记得陈澄将她从太平间“复活”后对她说过的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
“主动同化梅丽莎·曼恩，成为新的傲慢与暴虐魔女！”
碧丝卡看向篝火对面的青年，如果没有他，或许自己真正死在了断头铡下，在家人最后的嚎哭中离开这个总让她感到喘不过气来的世界。
但她还是有很强的生存执念，就像她臆想的画面那样，她是怀揣美好的希望活着的。
也就是在自己快被处死时，陈澄像救世主般出现回应了她的希望。
“或许，我是说或许，在地牢最后一天的时候，你不来救我的话。”少女的朱唇紧抿，在顿了顿后继续说，
“我的身体是不是会直接被梅丽莎·曼恩小姐夺舍啊？”
听罢，陈澄轻笑了一声，只简单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而后，两人陷入一阵沉默的氛围。少女有难以言表的心事藏在肚子里，陈澄则是不着急地等待少女接下来的表现。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在天际线上黎明的光芒开始射出，迅速地照亮了整个大地。
天亮了。
在安静地想了很久很久以后，少女碧丝卡趁着黎明覆盖他们的前一刻，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要成为魔女，我想以自己的意志活下去，哪怕是同化梅丽莎·曼恩小姐！”
下一刻，碧丝卡站了起来，在黎明到来后，她现在整个人重新回到了明亮的世界。
“很好，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高兴！”坐在地上的陈澄抬起头，毫不吝啬地向站着的少女束了一个大拇指点赞，这是他欣赏看好一个人的最好动作。
紧接着，陈澄开始一本正经地对碧丝卡说：
“既然你已经具备魔女的资格，那么接下来我会告诉对你来说最重要的——魔女的晋升仪式。”
接下来的话是陈澄在魔女梅丽莎占据少女身体复苏时得到的信息：
“首先，魔女的概念，并非因掌握魔术巫法而得名。
每一个被冠以【魔女】的存在，都会得到一项或者多项扭曲现世规则的绝对权能，可怕的权能绑定了【魔女】的灵魂，让她们脱离冥界的指引，以寻找【容器】复苏的方式达到用永生的目的。
而你，就是被傲慢与暴虐魔女意志选上的【容器】。”
陈澄顿了顿，站起身来，用手指向少女碧丝卡，他继续说：
“不过，从【容器】中复苏的【魔女】刚开始都十分弱小，她们想要恢复实力，必须逐次递进地完成每一项晋升仪式。
魔女的晋升仪式，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祭炼出一件头饰，一件颈饰，一件胸腰饰，一件手足饰。每一样饰品的配方都要求苛刻，都会涉及到稀少的非凡材料。每祭炼出一个饰品，都会解放出一部分【魔女】意志下的绝对权能。当四件饰品全部祭炼完成，你才开始冠以【魔女】的称谓。
第二阶段，完成一定数量的超凡途径。不同的【魔女】与其【容器】都要经历少则两条多则十条的超凡途径，这个过程会比‘从工蚁进化到蚁后’还要离谱，一个不慎【容器】都会破碎。但是当你完成超凡途径后，【魔女】的权能与意志将会彻底解放。”
陈澄话毕，以上全部是他从魔女梅丽莎口中取到的经。
他没有怀疑过这个魔女说的话真中掺假，因为梅丽莎正好想利用他尽快完成少女碧丝卡这个【容器】的晋升仪式。
活了长千年的傲慢与暴虐魔女当然有自信心同化一个天真少女的灵魂，夺舍走她追求的【容器】。
但是再过不久，她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冥府之主·所罗门王身份的陈澄将要颠覆【魔女】存在长千年的历史。
“如果我主动完成魔女的晋升仪式，就能获得与梅丽莎小姐绑定的【魔女】权能吗？”
碧丝卡理解了现状，她紧张地向陈澄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没错，每完成一项魔女的晋升仪式，你与体内的魔女意志对抗就多一分胜算。”
陈澄肯定了少女的想法。
半个小时后。
篝火渐渐熄灭，太阳照常升起。
陈澄带着少女碧丝卡离开了这座食尸鬼庄园。
“接下来我们是去寻找饰品的祭炼配方吗？该去哪儿啊？”
少女黏着陈澄不断追问。
“第一站，当然是先填饱我们的肚子再说咯！”
陈澄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
“咕~咕~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