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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个屁。
春节结束了，年后的工作量反而更大了。
林安站在洗手池了照镜子，发现裤子有点松，勒了勒裤腰带，扣到了最里面的孔。他心情沉重地走出了卫生间，程思夏拿着起泡酒和签好的合同在外面等他，说想去超市买点水果。
于是程思夏去买了水果，林安买了一个体重秤。
回到家，他换好了衣服，拆了包装放到地上，光着脚站上去，数字开始变化，上下浮动了一会，最后定格。林安盯着定格的数字，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他下了体重秤，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以前穿的裤子。厨房里的楚熠探出头看了一眼他，问道：“林安，你在干什么？”
林安嘟囔了一句，声音太小，淹没在炒菜声里。他开始一条一条穿着买的裤子，穿上再脱掉，脱掉再穿另一条，无一例外，全都大了。
“啊！楚熠！”林安把裤子抛到一遍，一脸要哭的模样跑到厨房，一把抱住了楚熠的腰，“今天我们吃什么，有肉吗，现在还能多做点肉吗？”
“两荤一素，红烧鲤鱼和回锅肉，素的是清炒菜花，怎么了？”林安抱上来的时候他刚好炒完菜，停下动作，转过身子去看林安。
林安死死抱着他不放。
他说：“楚熠，我瘦了整整十五斤。”
楚熠宛如晴天霹雳：“怎么会，我明明晚上很克制自己了，还是运动量太大了吗？”
林安：？
“我说的是这段时间跑业务跑瘦了，不是指晚上那档子事。”
楚熠听完后强制把林安从自己腰上取下来，低头检查林安。林安现在穿的是他便利店应聘时的灰色运动裤，已经把抽绳系到了最紧，仍旧有点松垮。
可能是林安的身材很匀称，即便他瘦了十五斤，也不容易看出来，只是他体现在日常的穿衣身上。楚熠捏了捏林安的腰，又摸了摸他的肩胛骨，脸上出现一丝懊悔：“我知道你瘦了，只是没想到能有瘦了十五斤，从你的体型上来看，最多五斤左右。”
说完后楚熠转过头盯着红烧鲤鱼沉思：“看来不能做鱼了以后，油脂含量太低。”
林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苦恼得不行：“连像运动裤这种宽松型的大成这样，更别提西服裤了，后天我和程思夏要为春季上市去拍个宣传照，我就一套西服，肯定都穿不了，我总不能一身松松垮垮去做宣传。”
“我应该早就注意到的，前几天我就一直在调整皮带的位置。”林安拿出手机，“现在网上定制也来不及了，楚熠，没有两天快速增肥方法，让我胖回去？”
听听，多欠揍的发言。
有些人求着瘦都瘦不下去，林安居然还求着增肥。
楚熠沉默了半晌：“只能去实体店买一套了，你先吃饭，我来查一查最近的地址。”
两个人开始前往商场。
离这最近专门做西装的店铺在郊县，实在是太远，只能从商场里面找一下主打男士服装的店铺应付一下后天的宣传活动。但毕竟商场的价格摆在那里了，衣服也不会差到那里，他们确定了地址，吃完饭就直奔目的地。
时间不富裕，进入了店铺，销售员刚迎上来，楚熠就开门见山：“这里有没有西装？”
销售员愣了愣，简单地打量了一下楚熠：“有的，先生您跟我来，我们这里正好有春节上新的新品。”
楚熠点头，把林安推到销售员的面前：“是他买，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尺寸。”
销售员又是一愣，他这才发现眼前高大的男士旁边跟着以为疑似妻子的人，短暂的迟疑后，他说道：“先生，我们这里是卖男士服装，这位女士穿着可能不太合适。”
林安：……
林安见怪不多怪地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楚熠扣住了他的手，彬彬有礼地露出微笑，却加重了语气：“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时间很紧迫，可以赶快带我们看一下西装吗？”
这家店确刚上了几款春季新款，其中就有同版型不同颜色的西装，基础款黑色灰色一件，还有两款为了配合当下季节的主题色，浅蓝色和墨绿色。
设计师认为，浅绿色的春天过于千篇一律，春天虽然是万物萌芽的季节，但也是很多植物熬过了漫长的冬日，破冰而出，艰难地迎向阳光。他想到了翠绿色，可有感觉还是表达不出那种生命力的坚强，于是选用了墨绿色。
而浅蓝色，他想到的则是天空，也许那些植物从冷硬的土地钻出头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太阳，而是广阔的浅蓝色。太阳聚焦于一点，是刺眼的光球，而天空无论什么时候仰望，都是温柔。
林安看着卡片上写着的设计师设计想法，胸膛里流过一阵暖流，他仿佛眼前出现了设计师描绘的场景，感受到了春天那种盎然的气息。再次看向这两件西服，浅蓝色还是浅蓝色，墨绿色还是墨绿色，但是感觉全然不一样了。
就好像，春天真的已经来了。
如果穿上它，春天是不是就被他穿在了身上？
林安从衣架上取下了这两套西服，对着楚熠说：“楚熠，我想你和我一起试一下。”
楚熠欲言又止：“林安，我不会参加宣传活动的，我和林平他们说过，所有宣传、发言和露脸，我都不会参与的。”
“我知道。”林安左手拿着浅蓝色的，右手拿着墨绿色的，“不是让你参加活动，我就是觉得西服很好看，想让你陪我一起穿——你选哪个颜色？我觉得你穿墨绿色的会比较好。”
“林安……”
“楚熠，说实话，我觉得你有事情在瞒着我，你不主动告诉我，我就不会问。现在的我不是以创业者的角度和你说话，而是以你的对象、你的情侣的身份，我想看你穿，我想看，懂吗？”
林安定住眸子认真地看着楚熠，有时候楚熠觉得林安明明身材比他娇小那么多，可却远比他要坚定。这次对视长大了数秒，最终楚熠败下阵来，接过了林安手里的西服。
“我觉得浅蓝色的适合你。”
两个人开始换衣服。
销售员站在更衣室门口等着，他想起那个长得极为漂亮却是男人的先生，微微有些走神。他干服装推销有一段时间了，很久没有见过这种雌雄莫辨，不，更为准确点是，从来没见过比女生还要美的男人，不由得开始期待他们还完西服时候的样子。
林安和楚熠出来了。
只不过没穿着西服。
他们手里拿着，西服已经叠好了，出来了走向销售员被衣服递给他：“打包结账，我们要了。”
销售员：？？？
“那个您已经试穿完了吗？”
他还想看一下呢！
“穿完了，很合适，很好看，如果你要是联系的上这款西服的设计师，替我表达感谢，真的很谢谢他能让我们穿上这么好看的衣服。”林安略掉销售员的惊讶的表情，“一共多少钱？”
销售员木讷地接过西服打包装袋，然后打出小票，告知了林安价格。
有点贵，可比起做工和布料，值了。
林安咬牙付了钱，楚熠接过袋子，瞥了林安一眼。
出了店铺，他问道：“为什么不穿出来？明明很修身。”
“不要。”林安有点郁闷，“那个销售员一开始把我认成女的了，而且他知道我是男的以后，一脸很期待的表情，让我很不爽。我知道他对我没意思，可就是那种见到稀罕玩意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楚熠没吭声，只是牵过林安的手，在他的手心捏了几下。
又沿着商场走了一会，林安突然停下脚步，说：“楚熠，陪我去间剪个头发吧。”
“为什么突然想要剪头发？”
“宣传的时候我要整得有精神气一点。”林安停在一家理发店面前打趣道，“孔小姐的网红朋友们都是女生，我和程思夏算为数不多的男生，我总不能把姑娘们的美貌压住吧？”
楚熠笑道：“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程思夏再次见到林安，是在拍宣传照那天。
他差点没认出来这个是林安。
林安的脸型轮廓柔和，五官精致，如果说短发是将他的美凸显的柔和，那么短发就是为他的气质增添了一分硬朗。浅蓝色西服将他衬得格外白皙，腰细腿长，笑容如沐春风，程思夏眼睛都看直了。
他说：“我要出轨。”
林安：？你当着你对象他哥说这个话合适吗？
程思夏擦了擦口水：“楚熠有福了。”
林安：？你能不能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处理一下？
拍摄过程还算简单，没有专业要求，就是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摆几个动作，毕竟是用来做海报的，侧重点还是在产品上，折腾了一个上午，就完事了。林安和程思夏拍完后坐在一旁喝饮料，此时是孔小姐的拍摄。
孔小姐明显比他们熟练多了，表情动作一看就是有经验的，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女孩子，看得程思夏唉声叹气。
就在所有拍摄完成之后，林安都准备走了，孔小姐看着桌子上那些起泡酒，忍不住喝了一些，忽然想开个直播。
这个计划事先是没有的，林安拒绝道：“我还没准备好……”
“就当是提前预热，反正距离上市，不到半个月了。”孔小姐二话不说，打开了摄像头，“而且今天天气不错，大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东西也在，不直播不是白白浪费机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