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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白衣男子那般深情地喊出自己妻主的时候,蓝邪儿就注意到了他。
男子身上的白衣虽已被弄得污脏破旧,但衣服料子却是上等的丝质锦缎裁制而成,他蓬松着一头长发,凌乱地搭在脑后与脸前,似乎有人在追抓他一般,白皙的脸颊绯红一片,神情很是慌张害怕,还微喘着重重的气息,特别是望着妻主的眼神很是悲痛与深情,眼底深处还隐隐透着一丝期望的眸光。
清澈如水的黑眸定定看着急急忙忙拉着自己离开这里的妻主,他能隐隐感觉到那男子与妻主有过不同寻常的关系。
蓦然,一股无由的害怕缓缓袭上心头,迅速地流动至身体的每个器官与血液。
随着不断加快的脚步,他缓缓地转过头又回望了一眼那个男子,眼底透着一丝隐隐惶恐不安,似自己心爱的宝物会立即被别人抢走一般,心里的恐慌、担忧、害怕与不安不断加剧。
妻主与他有过关系吗?他们认识?他为何那般深情地望着妻主?一连串的问题让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害怕……
不,不会的,蓝邪儿恐惧地摇了摇头,妻主不会,不会……妻主是邪儿的,妻主只喜欢邪儿一人,他不要妻主被别的男子抢走,他不要……
想着便紧张地拽进了拉着自己的手,似乎害怕虞文素丢掉他一般。
“邪儿,邪儿,你怎么了?”手上上传来一阵疼痛,感觉到被她拉着的人儿很是不对劲,虞文素停下脚步轻摇脸色煞白难看的蓝邪儿,着急地问:“邪儿哪里不舒服?”
紧锁着眉头,幽深的黑眸里满是无尽的担忧和心疼,手轻柔地为他试着额头上的冷汗。
“我……我没事。”蓝邪儿回过神来,轻摇了摇小脑袋。
“真的没事?”眉头一挑,她还是不放心的地问道。
“妻主,邪儿真的没事,可能……可能是逛累了。”努力抹去心中无尽的恐惧与害怕,勉强地挤出一抹微笑。
见蓝邪儿神情有些疲惫,虞文素这才放心了许多,“那我们先找个酒楼歇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妻主决定就好。”语罢,便轻轻地依偎在虞文素怀里,把自己身体的力量全靠在她身上。
她搂着怀里的人儿走到酒楼要了一间通风好一点的包间。
“小二姐,你们这里有没有药酒?”点完菜,她叫住准备离开的小二。
小二很是奇怪这位俊美冷漠的小姐为何要药酒?眼睛不由得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位小姐受伤了吗?好像没有。
“我夫郎额头上被撞了点轻伤,麻烦小儿姐弄点药酒给我为夫郎化去淤血。”
“哦,原来是这样。”小儿不由得又看了眼女子怀里的男子,见额头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淤青,便嬉笑着对虞文素说道:“小姐还真疼夫郎,小姐等着,马上就把药酒为你们送过来。”
“还疼吗?”她坐在椅凳上,怀抱着蓝邪儿坐在自己的腿上,抬手轻揉了下他额头上那已经微微红肿起来的青块。
额头上突然传来疼痛,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红下唇忍着,并未回答妻主的话,一手握住她为他揉额头的手,抬起头,乌亮的黑眸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妻主,刚刚……那男子你认识吗?”
“哪个男子?”虞文素眼神有些闪躲着蓝邪儿的眸光,问了句。
她知道邪儿想问什么,只是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的了,毕竟心里有道伤疤,也不想再去提起。
既然一年前他选择放弃她,不管他现在过得是好是坏,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她便永不会再回头,因为每个人都得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付出代价,不管所付出的代价是好还是坏,那都是自己的选择。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会珍惜身边关爱着她的每一个人,但同时她又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或事而去过多的难过和悲伤。
对于不值得自己关心和爱护的人她会选择忘记。
就像刚刚看到他的时候,除了让她想起自己以前付出的一切真情最后被别人践踏的无助伤感,再也没有什么让她值得记住的,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理,他的面孔早已模糊不清。
既然他当初选择放弃的时候,他们便就形同陌路,说她冷漠也好,说她无情也吧,甚至说她没心没肺她也不介意,就算他现在立即死在自己脚下她也不会伤心一分。
因为他已经不值得她去那般做了。
“他的名字好像叫李若尘,以前的确认识。”虞文素一脸风轻云淡地说道,眼里也毫无一丝波澜。
但眸光触及到蓝邪儿听到自己的前半句话,明显脸色黯淡了下来,隐隐透着一种恐惧,心里很是心疼不忍,不由得紧了紧搂着他腰际上的手,试图解释道:“如不是刚刚看见他,为妻早已忘记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蓝邪儿紧紧地搂着她的脖颈,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直盯着自己的妻主,心理希望妻主说不认识那男子,但同时又害怕妻主说谎骗他,心理很是矛盾。
当他发现妻主在说到这个人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波动,悬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几分。
“那他为何那般深情的看着你?”怀里的人儿努着嘴儿,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小姐,药酒来了。”这时,小二姐推门走了进来。
“好,谢谢你了,饭菜什么时候能上来?”
“小姐请稍等一会,马上就来。”
“嗯,麻烦小二姐了。”
“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小二姐羡慕地望了眼眼前感情甚好的夫妻俩,便笑着行了一礼退了出去,“那小的先行告退了。”
虞文素手拿过药酒用小酒杯倒出来一杯放好在桌上,本欲拉过怀里的人儿为他揉揉。
不料,这家伙却趴到窗边看着外面的稀奇,不由得小小怒道:“邪儿,不要再看了,快转过头来。”
蓝邪儿望着街上,下面不知道出了何事?只见一群人围着在一起看什么。
此时,只见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人被押上了那高高的台子上跪成一排。
晶亮的眼睛扫过那些人,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睑,心里恐惧地漏掉了半拍。
他怎么在哪里?不由得站起了身子,远望过去,只见人们对着那些人交头接耳地指指点点。
片刻,有人拿着银子给了那押送的人,随后便就见她带走一个男子。
不由得睁大了乌亮的双眸,眼里微带着怒气,他们这是,是在贩卖奴隶,一般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或是犯罪的官员,家里的家眷都会被卖去做奴隶或送去军营做军妓。
“邪儿,你在看什么?没听见为妻说话吗?”虞文素唤了好几声那人儿也不应,不由得好奇地想伸过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让那家伙看得那般出神。
“没,没,没什么。”闻言,蓝邪立即转过身来把她推到凳子上坐下,自己便也做好在她腿上。
心里既担心妻主见到刚刚那男子那般可怜会再生感情,又害怕要是他们不救他,要是真被人买去做奴隶。
被卖掉的人与平常的家奴可是不一样的对待,被判为奴籍的人只有被买家虐死这一条路,买家买回的奴隶是不会把他们当人看的,甚至想打想骂发泄,或是对身体的虐至死,官员是不会管的。
心里一直就这样不安地矛盾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