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把握记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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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闲得慌，闲得慌乱，有点毛焦焦的感觉，就像屁股上长钉子――坐不下来，就像猴子屁股――坐不住。

想着开学了，还是有开学情结？不知道。老想着去学校的一定是在家过不好的，家里不热闹的不和谐的。

乡下的春节还是挺热闹的。放鞭炮已不属于王大力这个年纪，对于孩童们在一大堆鞭炮的碎屑中翻找还能燃放的鞭炮，以及拾得点燃捂耳看炮的滑稽模样，王大力总是被感染，笑容总是不经意的绽开。这群小男孩总是灿烂的笑着，天气还有点冷，可这群孩子都汗渍渍的，鞭灰蒙在脸上，经两只小黑手一摸，即刻变成了一只大花猫，可是他们浑然不觉，彼此大笑着对方。被笑着拉起衣服袖子就擦，擦去擦来，擦干净了还好，多数是越擦越黑，于是他们相互指着对方又一次接一次的大笑，欢笑了真个村庄。

王大力静静地看着，沉浸在其中，童年的思想被点燃，慢慢烧着。

人不疯子枉少年。这是哪个伟人说的？不是别人，就是王大力。可王大力不是伟人。

少年就是用来疯耍的，少年的光阴就是用来调皮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疯光阴呢！想想自己小的时候，哪个草垛哪个墙角哪片树林没留下自己的足迹?哪个屋檐下的鸟窝没被掏过？哪棵桑葚树哪棵梨子树没被自己爬过？整个夏天，村口荷塘是他们每天必到之处，赤条条的身子被长满硬刺的荷梗划出条条血印，疼痛难忍，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摸摸血珠子，嘴巴嘘溜两下，还是一个猛子扎进荷塘的水里，游向荷叶，采藕或摘莲蓬。

有一丝阳光露出来，好奢侈！这几天没下雨却总是个阴天，抬眼看到的远处，总是朦朦胧胧的。远处是一方开阔的空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此时望过去是一望无际的寂寞，又好像在沉睡，在积蓄力量，在等待暖风的唤醒。抑或是不想打搅孩童们春节的热闹，或许呢，也如王大力般在欣赏在回忆在享受吧！

当大地从沉睡中醒来，这里将是生机一片。当树叶舒展绿色的写意，这里也将是看不到边的绿色的伸展，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即使你狠狠地跺脚，让脚下的田埂战战兢兢，也只能让它们呼朋引伴的嗓门消停不到一分钟，一分钟过后，那叫声好像变得比原来更大更敞亮，你除了无奈地摇摇头之外又还能怎么样呢？

将一双没穿鞋袜的脚放在微微湿润的田埂上的时候，那种脚面与青草摩擦的瘙痒，是多么的微妙！停下来，用一只脚的脚底摸摸另一只脚的脚面继续往前走，再停再走，再走再停，一种张明敏歌声“赤足走在这田埂上，听着脚底噼啪噼啪响”的农人亲切感农人优越感会油然而生。田中飘来野花香，成群的笑语在耳旁，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里男女无忌，互相打趣相互玩笑，一串一串的笑声让满眼的绿也跳跃起来。

农人的丰收就在这里，农人的希望就在这里，农人的梦想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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