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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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各大企业内部,最近传闻不断。
出国十几年的金融学有名的连幼芹教授突然回国，要办一场生日宴，A城金融圈里,有很多人都曾是连教授的学生,收到邀请函之后,当然是要去参加的。
就算时隔多么不能和老师联络什么感情,也能借机结交商业伙伴。
夏家，一楼正厅里来了客人，佣人泡了茶之后，在夏韦毅的示意下全部退了出去。
“最近怎么样？”
夏韦毅给客人倒了茶递过去。
客人道：“儿女都是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能怎么样？”
生意上处处受制,如果不是还有些家底，恐怕都要面临破产了。
夏韦毅道：“笑笑他们在马场遇到的人，真的是刘建柏？”
“他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这还有假？”
何必友现在想到那通电话，都恨不得回去把自己女儿再揍上一顿。
夏韦毅皱眉道：“刘建柏几年前不是出国发展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年前的A城，并不是现在的局面。
刘建柏就像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一开始无人在意，然而短短两年时间，他强势逆袭，以狠辣的手腕和不为人知的背景几乎在A城只手遮天，让人忌惮不已。
在A城发展几年之后,刘建柏开始转战国外,给了A城几大家喘息发展的机会。
可他人虽然不在A城,影响力却还在，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
何必友道：“不知道,听笑笑说，刘建柏当时在马场，对祝家那孩子很恭敬。”
“……”
恭敬？
刘建柏那样的人，对一个孩子恭敬？
夏韦毅沉吟道：“如果是因为刘建柏，那祝家这几年的顺风顺水，倒也不值得奇怪了。”
但是这么多年，祝家那孩子生病住院，祝寿山忙着工作，从来没听说他和刘建柏之间还有联系，刘建柏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祝童身边的？
而且还有江晚……
“听说今天下午，江晚跟着祝寿山进了祝家别墅，说不定江家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以江晚风流在外的名声，他这个时候去找祝寿山，八成是冲着祝童去的。
何必友微微拧眉，“刘建柏对祝寿山的态度另说，老夏，如果祝家和江家联姻，那在A城恐怕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夏韦毅：“……”
何必友：“而且我听说祝家那孩子今天回A城了，三天后的生日宴，他应该也会去。”
一时间气氛骤沉。
出现在小县城郊外马场的刘建柏，跟着祝寿山进入祝家别墅的江晚，还有突然回城的祝家小少爷。
正厅里陷入沉默。
旋转楼梯上，周末回家的夏阳站在楼梯旋转的地方，正好立于客厅里两个人的盲区，听到客厅里谈论“祝家”，他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他听到了什么？
江家和祝家……联姻？
这怎么可能？
可是如果是真的……万一是真的呢？
夏阳眼中光亮微闪，隐隐有些激动。
如果他爸和何叔叔的猜测是真的，那邵铭和祝童……
夏阳心脏狂跳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下楼。
“爸，我回学校了。”
夏阳尽量平静地开口。
夏韦毅抬头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深。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看到夏阳眼中隐藏的急切，他就知道夏阳刚刚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却也没说破。
他端起茶杯淡应道：“嗯。”
夏阳又跟何必友打了招呼，转身出门。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夏韦毅低头抿茶，掩去了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贡水一中，周末的校园里总是格外吵闹，晚上的晚自习，三班教室里也是闹哄哄的。
“铭哥，你真要去参加数学竞赛啊？”
第一节晚自习上，时温书乐呵呵地宣布了他们班上即将去A城参加数学竞赛的名单。
各大省市为了提高各所学校尖子生的竞争意识，每年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比赛，鼓励学生积极参加。
论起数学竞赛，贡水一中校领导最看好的当然是邵铭，可他们这一届的年级第一是个奇葩，省市的比赛他可以一次不落，可一旦出了省，那些含金量更高的比赛他一概不参加，美其名曰：太远了。
又不用走路去比赛，跟远不远有毛线关系。
但是无论校领导怎么劝，邵铭就是油盐不进，最终领导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希望寄托在为了奖金参加比赛的陆哲宇身上。
这次邵铭自己提出来要去参加比赛，着实让校领导们惊喜不已。
也让罗索震撼不小。
邵铭坦然道：“怎么？我不能去为校争光？”
罗索：“……”
你一个班级大扫除都“偷工减料”的人，能有这样的觉悟？
作为班上对两人关系唯一的知情人，罗索有理由怀疑，这人突然要去A城参加比赛，其实是有私心的。
没记错的话，祝童早上才刚走吧？
跑去送机还不够，现在连人都要追过去？
……至于吗？
母胎solo的罗同志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但是邵铭追人追得非常的冠冕堂皇，有理有据，参加数学竞赛啊，多么的高大上？
他只能给人摇起了呐喊助威的旗帜。
数学竞赛定在三天后，参加比赛的学生要提前两天出发在市里集合，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晚自习放学后，邵铭下教学楼之前，给祝童发了一条微信。
——检查结束了吗？
发完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回复，他转身下楼，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去民宿，一路上有些轻飘飘的……因为后座少了一个人。
骑到一半邵铭甚至想回头，像以前一样跟后座的人说一句话。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他无奈笑了笑，在民宿门口双脚刹车，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看到备注后面的红色数字标识，邵铭轻轻扬唇，点开会话。
【祝】：结束了，已经回家了。
邵铭本想问他检查结果怎么样，输入好的字又被他一个一个删掉了。
祝童从来不会主动提起他的病，被问及的时候，回答也很敷衍。
既然他不肯说，邵铭也不想他为难。
只是心里难免在意。
这时手机里又弹出一条消息。
【祝】：刚刚在洗澡，所以回复晚了。
邵铭：……
这么件小事都要认真解释一下吗？
还真是……可爱。
邵铭微微抿唇，回复：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祝】：什么行为？
【邵】：只有分隔两地的小情侣，才需要跟对方报备自己上一秒钟在做什么。
祝童在自己的卧室里，拿着毛巾正擦头发，手机摆在床头柜上，嗡嗡两声震动，手机还没有息屏，他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
又…又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怎么感觉回A城之后，邵铭对他说话越来越不收敛了。
是因为可以用文字表达，所以放飞自我了？
不能当真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祝童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砰砰直跳的心脏才算平复了下来。
他不敢再聊什么了，直接回复：我要睡觉了。
想了想，又补了两个字：晚安。
邵铭看着手机屏幕上后面跳出来的两个字，唇角不住上扬。
他用语音回复：晚安，小少爷。
发完之后关了手机，推着车打算走进民宿。
民宿前面昏暗的路灯打在他扬起的脸上，洋溢的笑容可以称得上灿烂。
“邵铭。”
前方树影昏暗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打断了他的好心情。
夏阳早上回去A城，晚自习都没上，到现在才赶回贡水县，一下车便迫不及待地跑来了这家民宿。
他看着邵铭骑着自行车在民宿门口停下来，看着他拿出手机和人聊天，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丰富。
惊讶的犹豫的揶揄的。
他在跟谁聊天？祝童吗？
夏阳从树影底下走出来，邵铭看到他的瞬间，明显眉头一皱。
他转身就走。
夏阳手心猛的攥紧，下意识向前追了一步，“你喜欢祝童是吗？”
“……”
邵铭脚步微顿。
他微小的一个动作，让夏阳精神一振，趁热打铁似的，他以一种警告似的语气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喜欢他。”
邵铭目光微冷，转身道：“阳少爷管天管地，连别人喜欢谁也要管？”
夏阳心里又是一紧。
邵铭这是……承认了吗？
承认他喜欢祝童？
嫉妒酸涩的情绪在心里疯狂肆虐，夏阳紧张的神色微缓，脸上带了几分急切，“我只是在提醒你，祝童他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
骤然沉下来的脸色让夏阳一惊，吓得退后了半步，却不肯就此妥协。
邵铭只是不知道真相才会这么对他，他会让邵铭清醒过来。
夏阳道：“你知道他这次为什么回A城吗？他是为了和别人联姻。”
“……”
“我知道你觉得匪夷所思，是，他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但是这种事在A城并不少见，你和祝童，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他一边吊着你，一边回A城谈婚论嫁，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他不过是拿你当做消遣，你喜欢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稚嫩中带着发泄的嗓音，在民宿外响起，被吹过来的一阵凉风吹散在了空气里。
邵铭冷声笑道：“那我得多谢你好心来提醒我。”
夏阳一怔：“你不信我？”
邵铭推着自行车走进民宿庭院。
夏阳急了，“我说的是真的，祝童他从小身体就差，他生下来就一无是处，他对祝家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联姻这一个用途，他……”
话没说完，夏阳瞬间瞳孔骤缩。
一个尖锐的东西直接袭向他的眼前，他惊恐地后退，后背抵在了庭院大门的门框上，因为撞得太狠，后背泛起难以言喻的钝痛。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还停在原地的人。
邵铭手里拿着一根树杈子，是他刚刚从庭院门口的大型盆栽上折下来的，折断的地方尖锐又锋利，如果自己刚刚没躲，那他的眼睛……
而比起邵铭手里的树杈子，更让夏阳惊骇的，是邵铭的脸色。
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目光锐利而冷戾。
邵铭似乎很满意夏阳的反应，开口时声音仿佛凝了冰，“既然知道害怕，就管好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见血，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把手里的树杈子一扔，漠然转身。
夏阳心里惊惧交加。
邵铭不仅不相信他，还恐吓他！
他为什么不相信？
是不是祝童哄骗了他？还是他早就知道，却根本不在意！
夏阳满心的嫉恨。
凭什么祝童能得到邵铭这样无底线的偏爱？
凭什么他只能被嫌恶被厌弃？
明明是他先来到邵铭身边的，明明是他先喜欢邵铭的！
邵铭为什么这么对他？一直以来被刻意忽视，被拒绝，他因为邵铭在别人面前丢尽了脸，他放弃自尊放弃优渥的校园生活，到头来依旧得不到邵铭的任何回应。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作多情，最终他才是那个笑话！
满腔的怨愤无处发泄，夏阳看着前面丢下他没有丝毫犹豫的人。
这个人能这么绝情，那他凭什么让他轻松快活？
夏阳脱口喊道：“你知不知道祝童他快死了！”
邵铭脚步猛顿，转头道：“……你说什么？”
…
A城，祝童收到邵铭最后的一条语音之后就没再回复了。
但他也睡不着觉。
聊天记录的最后，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可是邵铭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少爷”几个字听在人耳朵里，就跟过电似的。
邵铭的声音好听他知道，但是没想到还能这么……性感。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条语音，还是因为是第一次睡外公家里的床，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失眠的感觉和在民宿的那两个晚上有些重合。
祝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想：他该不是真的离了邵铭就睡不着觉吧？
不可能。
他有些时候确实很依赖邵铭，但也不至于依赖到这个程度。
肯定是新买的床他睡不习惯。
祝童把锅扣给外公，心理上放松了不少，他又拿起手机，想给邵铭发消息，看了眼时间，又放弃了。
已经十一点了。
和自己旷课不一样，邵铭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这会儿估计都已经睡了。
还是不打扰他了？
如果自己现在发消息，邵铭就算睡了也会回复他吧。
想着祝童怔了怔。
为什么他这么笃定邵铭一定会回复他？
因为……邵铭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祝童侧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着两个人的聊天界面，忍不住伸出手指，点开了最后那条语音。
——晚安，小少爷。
熟悉的声音响起，祝童感到了一丝丝满足。
满足的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好像……有点想邵铭了。
他才回A城第一天。
可是就是想了。
总是没办法控制地想起他。
祝童望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抓过枕头，把自己整张脸埋了进去。
三天后，幻天娱会所。
幻天娱会所是A城有名的宴会场地，很多慈善晚宴都在这里举办，今天来参加生日宴的，对这个地方都不陌生。
同样作为受邀人员，祝童却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他拒绝了和他爸一起出席，在听说他要和小姨一起去的时候，电话里他爸的语气不太好，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却答应了小姨，还是因为自己不和他一起搅乱了他的什么计划。
祝童也不在意，想着赶紧结束了宴会能赶紧回去。
他可能是有点社恐，还没有走进宴会场地，他就已经想打退堂鼓了。
“童童，走吧。”
车在会所门前停下，小姨一脸亲切地唤他。
程小姨穿着高定礼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她气质绝美，应付这种宴会也是游刃有余。
祝童点了点头，跟着她下了车。
一下车，小姨就笑着夸赞道：“气色果然是好多了，我们童童今天看来要惊艳全场了。”
祝童：“……”
他今天也穿了正装，修身的西服衬得他身姿挺拔出众，被迫修饰过的脸越显清逸俊朗，垂眼沉默时清雅矜贵，抬眼也是超尘拔俗。
但是祝童却不喜欢。
有些不适应，让人很拘束。
他学不来小莘的甜言蜜语，只能干巴巴地夸赞：“小姨今天也很好看。”
小姨：“那当然，我得配得上我们童童才行啊。”
“……”
转身关上车门，小姨透过车窗，对着司机交代着什么，祝童没有目的地抬头四顾，忽然一辆车停在了不远处，他原本也没有在意，看到驾驶座上的人的时候，他倏地愣了一瞬。
那边的一辆车和周围其他中规中矩的车不太一样，是一辆跑车。
驾驶座上的人似乎并不打算下车，转头在和副驾驶座上的人说话。
就算只有侧脸，祝童也不会认错。
那个人是秦俊宏。
秦俊宏怎么会来这里？
车上坐的女人是谁？
“童童，怎么了？”
小姨让司机把车开走，回头见祝童神色异样，疑惑道。
祝童回神，转头问：“小姨认识那边那个人吗？”
程小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有谁……你说江晚啊？”
祝童道：“江晚？”
“是啊，江氏财阀的大小姐……她旁边那人……”
程小姨看到秦俊宏皱了下眉，又突然讽笑道：“那个姓秦的，看来被赶出祝家之后也没安分啊。”
祝童微讶道：“小姨你知道这事？”
“当然知道了。”小姨道：“这是你爸这么多年来，干的唯一还算像样的一件事了。”
祝童：“……”
秦俊宏被赶出祝家的事，祝童是回A城那天才知道的。
祝寿山打电话让他参加宴会之后，他不放心，所以打听了一下最近家里发生过的事。
听说秦俊宏已经被赶出去时他还惊讶了一下，可听到准确时间之后，他又默了。
祝寿山赶秦俊宏出门，是因为发现了他私屯财产，根本不是因为秦俊宏找了周随在学校里污蔑他的事。
他果然不该对他爸抱有期待。
祝童又看了眼秦俊宏。
进度条过半的时候，他想过回A城的第一件事是让秦俊宏离开祝家，可他回来之后，秦俊宏已经阴差阳错自己滚了。
他爸为什么突然对秦俊宏起了疑心？只是因为周随的事？
具体原因祝童不得而知。
他能确定的是，因为他的作为，世界线已经有了改变。
他本以为秦俊宏被赶出去了，小莘有外公的保护，应该能安全了。
可秦俊宏今天突然出现在宴会场外，又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而且江晚这个名字……他听着有点耳熟。
“江晚是原文里的一只股。”
“……”
许久没有动静的系统突然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
祝童怔了怔，问：“一只股？”
系统道：“她是万人迷的追求者之一。”
祝童：“……”
他愣了片刻，恍然记起来什么。
江晚，一个从万人迷耽美文里杀出来的万人迷的女性追求者，会在毕业之后在一场酒会上对万人迷一见钟情。
但是和其他人钟情的方式不同，江晚她钟情的只有脸。
据祝童知道的信息，这个女人……风评不太好。
秦俊宏怎么会跟江晚在一起？
他不会走投无路，去给人当小白脸了吧？
祝童突然想起来一个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包，他虽然做不出那种表情，但是用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意外的很合适。
“我们走吧。”
小姨挽住了他的手。
祝童虽然不出席宴会，但是该懂的礼仪他都懂，闻言点了点头，暂时把秦俊宏抛到了一边。
走进宴会场地，祝童看着小姨熟络地跟场内认识的人打招呼。
小姨常居E市，A城认识她的人不多，有小姨照顾，祝童倒也没觉得多尴尬，偶尔有人问起，他礼貌回应，但是始终神色淡淡。
见了宴会场的人之后，小姨又带他去见了今天生日宴的主人公，连幼芹连教授。
祝童礼貌地叫她“连姨”。
他不知道连教授和妈妈的关系究竟有多好，但是对他确实很照顾，知道他不喜欢人多，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安静的房间休息。
主人公当然不可能陪着他一个客人，小姨也有要应付的“熟人”，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了祝童一个人。
他倒是大松了一口气。
遇到这种时候，祝童就特别羡慕邵铭跟谁都能侃上几句被人调侃也能应付自如的性格。
他闲得无聊，忍不住给邵铭发了条消息。
现在应该是晚餐时间。
可是发完消息之后等了十多分钟，也没等到邵铭的回复。
他失落地开始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翻着翻着却发现，这两天邵铭的态度似乎有点奇怪。
他依旧回复及时，有问有答。
可是却比以前正经了很多。
是不是他那天的回复太生硬了？所以邵铭都不和他开玩笑了？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祝童倏地叹了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回复，他觉得心里闷闷的，转头看了眼落地窗的位置，外面似乎是露天阳台。
他想着去阳台上透透气，起身走了过去。
阳台上凉风习习，隐约能听到宴会主场地传出来的吵闹声，祝童以前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现在也不喜欢。
他心情沉闷，想给邵铭打电话，又怕他真的在忙，突然打电话会打扰到他，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想：他好像真的很依赖邵铭。
邵铭不会是烦他了吧？
正想着，身边忽然有人靠近，轻笑道：“祝小少爷，好好的叹什么气呢？”
“……”
来人一袭水蓝色长裙，长卷发优雅又魅惑的垂在身前，像一条出水上了陆地的美人鱼。
这副装扮祝童并不陌生，他本能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离那人远了点。
江晚。
他躲开的动作太明显，江晚轻摇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笑意不减，“祝少……好像很怕我？”
祝童：“……”
是不是他表达得不太明确？
应该是嫌弃。
祝童偏头看了眼。
一阵风吹过来，掀起了江晚略显厚重的长发。
江晚顺势道：“一般这个时候，男士应该脱下自己的外套，绅士地披到女士身上。”
祝童漠然道：“我未成年，不是什么男士。”
“……”
江晚眉头微挑。
顿了下，祝童又补充道：“我也不绅士。”
江晚：“……”
对这个女人，祝童不管是初印象还是现印象，都不是什么好印象。
秦俊宏和这人是什么关系，出现在宴会场外是巧合还是刻意，宴会结束之后，他会通过自己的途径去了解。
他不想和这个万人迷的追求者有任何正面的交流。
说完他转身回去房间。
江晚不紧不慢，在他转身之后道：“看来祝小少爷还不知道祝总今天带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