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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升,浅淡的日光扫过眼皮,尹深皱着眉睁开眼,惊觉已经是早上了。
本来说只稍微待一会儿的尹深,又不知什么时候睡了整整一夜,只能怪李陵舟身边安全感太盛,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尹深挂心着昨晚那东西,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的动向,果不其然,稻田里又只剩下了普通的棕色稻草人。
他想了想,抓起衣服披在身上,穿鞋时李陵舟醒过来,问道:“它还在?”
尹深摇头,小声说道:“但位置我记得,我要去附近看看。”
李陵舟边起身边从尹深口袋里拎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五点钟,尚好,若再迟些,只怕镇子上的人一多,他们就不好走动了。
不知道镇长究竟抱着什么想法,把他们丢进荒楼之后便万事大吉一般,不管不问,跟之前生怕他们带着负面信息走出去的样子判若两人。
尹深记得镇长最后一个眼神,里面包含着快意和残忍,仿佛十分笃定他们绝无可能从这里走出去似的。
所以当他和李陵舟顺利地从围栏上翻出去的时候,心里的怪异感更甚。总觉得有些什么很明显的、但却被他们忽略掉了的危险,安静地、蓄势待发地潜藏在他们身边。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尹深路上问李陵舟:“这么多的病人,都是来自哪里呢?”
镇子很小,医疗水平很差,绝对不可能有别处的病人慕名前来看病的情况,但如果这些全都是镇子上的本土居民……尹深怀疑这个地方是不是被诅咒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不是人呢。”
李陵舟轻快地说道,仿佛在谈论早上吃什么。
尹深默默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枚护身符,也不知道被阿龙摸过了之后是否还有效,他打算一会儿找胥阙试一试,等从这里出去了,一定要再再跟盛延的爷爷讨要一些。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避开了零星晨练的大爷阿姨,幸好稻田已经接近成熟期,田里活儿少,放眼望去,空旷无人。
尹深迅速定位到昨天白色稻草人活动的范围,两人跑了一头的薄汗,走近后发现有片稻田长得颇为参差,尹深急着去看,不小心在田垄上绊了一跤,在他脸朝下就差十几公分就要和泥水亲密接触的时刻被李陵舟拎着后衣领揪住。
“等等!”感觉道李陵舟试图拽他起来,尹深忽然说道:“我看见了脚印。”
这一片稻田已经放掉了大量的水,只留下零星浅浅的一汪,两个脚印格外地清晰,细且长,距离很近,只是……尹深重新站好后,在脚印旁边比量了一下,疑惑道:“更像是某种小动物留下的。”
“狗?”李陵舟问道。
尹深道:“像,但狗的话应该有爪痕才对,像我家糯崽,在泥地上一跑一排的小梅花。”
但是稻田作物密集,很难顺着脚印追踪,于是他们依旧沿着小路走,每走一段便能发现一些脚印,脚印越发地乱,尹深已经脑补出一只扁平足小狗在稻田里撒欢乱跑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脚印。”李陵舟停下来。
这片稻田像是被压过似的,备受摧残的模样,而就在撒欢的扁平足小狗的旁边,第一次出现了人的脚印,脚印不大,有些内八,走路甚至不太平稳,一脚深一脚浅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试图找到这脚印的来源,但场面混乱,脚印始终在某个范围内走动——且正好是作昨夜稻草人移动的轨迹。
尹深开始怀疑这是稻草人自己走出来的了。
脚印的主人更像一个幻觉,在某点上忽然出现,过了一段时间,又凭空消失,故而没有留下任何源头的踪迹。
“喂!你们干什么的!”
早起的稻田主人终于发现了他们,手里拿着镰刀冲过来,看见那片被压过的稻田怪叫一声,大怒道:“好哇!总算让我抓到了!原来弄坏我苗苗的是你们!”
尹深连忙解释:“不是,误会啊误会,我们也是发现这片稻田倒了才过来看看……”
“还狡辩!你们是谁家的?跟我去找镇长评理!”
尹深和李陵舟对视一眼,既然这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即两人腿一抬,朝镇子飞奔而去,四条大长腿几分钟后就把那农夫甩在了身后,很快就连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一路跑回到荒楼,尹深喘得厉害,他看着李陵舟满是泥点子的裤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将一尘不染的人弄脏,总是会令人有种隐秘的快乐。
然而进入宿舍楼,却发现气氛不太对。此时接近八点,队友已全都醒来,聚集在走廊上,神色惊惶。
绝对出什么事了。
“对了,忘了问你,昨晚有听到动静吗?”尹深问李陵舟。
李陵舟慎重地摇头。
那么就是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了发生的?
这时卓亦签匆匆忙忙跑出来,差点跟他们撞个满怀,卓亦签抬头一看是尹深,顿时松了口气,急声问道:“你俩跑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也出事了!”
“有人死了吗?”尹深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那个姑娘,名叫安安的,今早被同伴发现……现在还在水池边上呢,有点惨……哎,你急什么?别看了吧……”
尹深没等他说完便走去公共洗漱间,姑娘面朝上躺在斑驳的瓷砖地上,旁边水池里满是血迹。
她的双眼处空洞洞的,被硬生生地挖走了眼球,伤口还在不断地淌血,想来凶案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卓亦签也跟过来,但是却只躲在一边靠墙站着。
“她是被什么伤的?有人看到了吗?”尹深又问。
卓亦签摇头,他刚听说有人出事了就到处去找尹深,魂不守舍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打听信息。而牧承也这时走来,说道:“我问过了,最先发现她的是阿妙。”
早上阿妙出来上厕所,却看见这姑娘一头扎进水池里,水龙头还开着,哗啦啦的冰冷的水流冲在安安的头上,流下来的却是满池的鲜血。
阿妙忍着本能的恐惧,走上去小心地关掉了水龙头,轻轻推了下一动不动的安安。安安一偏头,倒在地上,空洞的眼眶流着血泪,仿佛仍旧在凝视着面前的人。
阿妙顿时大声尖叫起来,引来了整栋楼的队友。
可还是没有人知道,安安究竟是被什么杀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尹深想不通,为什么是她呢?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时这姑娘和岚花雪一同离开的,但尹深问了岚花雪,她们之后一直在一起行动,这姑娘安静本分,绝对不像昨天那两个一样作死。
但她的死亡,同时也说明着……
“三楼的门,”尹深说道:“现在应该开了。”
他和李陵舟朝荒楼望了一眼,脚步都有些沉重。牧承也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在走廊里喊了一声:“荒楼里有了新线索!”
然后才跟上尹深他们。
目前死亡规则不明,但最大的可能性是这个世界会在所有进入某层的人里面选择倒霉蛋。也就是说,进入的人越多,被选中的几率则越小。
更何况,本来大家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没有理由让别人去承担风险而自己坐享其成。
但是牧承也能想到的,其他人也想得到。
众人集中到阴森森的荒楼门口,有个男生却忽然停住了,这个男人的眼睛极小,但是转转悠悠地却闪着几抹精光,他不仅自己停住,还顺手拉下了他进入这个世界后结识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朋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了看荒楼,担忧道:“可不进去的话,线索怎么办。”
小眼睛男人说道:“傻,这么多人呢,换呗!”
两人当即转身要走,不想撞上牧承也,瞬间有些尴尬,牧承也看在眼里,还是问道:“不进去?”
小眼睛男人说道:“我俩放风。”
牧承也递了个眼神到旁边,说:“那姑娘望风。”
是阿妙,她昨天便没有进楼。小眼睛男人又道:“我想去找点吃的,早上不吃东西的话,我会低血糖。”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牧承也总不能架着人强行送进楼里。
但长此以往,随着时间流逝,发现规律的人、自私自利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只怕调查起来就难了。
牧承也叹了口气,侧身让他们走了。
尹深仅仅在一层刚进门时看见了位护士,那护士的眼神死气沉沉的,看得人格外不舒服,幸好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所有想进楼的人全都进来后,默默地关上了大门,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里充满了饭菜的油腻味道,勾着清晨空荡荡的胃,尹深差点反酸水,在一片夸张的咀嚼声中穿过了一二层,果然,昨天还紧闭的大门,今天就已然敞开了,他们顺利地到达三楼。
三楼光线正常,但是病房里却此起彼伏地传出哼哼唧唧的惨叫,一二层的病人吃起东西来都是欢天喜地的,可是到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正经历什么酷刑。
尹深正觉得奇怪,找了间叫得格外凄惨的病房,透过门缝朝里看去。
数秒后,他猛地倒退两步,胸口起伏着,扶着墙干呕起来。
李陵舟扶了他一把,也看了一眼,同样地脸色难看。
卓亦签闭着眼睛帮尹深顺背,边说道:“兄弟你你你没事吧?连你这种承受能力强的人都受不住,这得是什么场面啊?”
他自从上了二楼极一直把眼睛眯到最小,只看地面,还因此被胥阙嘲笑说他像个来玩鬼屋的胆小鬼。卓亦签难得地没有反驳,他准备秋后算账。
而过了一会儿,走廊里的干呕一声接着一声。
卓亦签无语地摇摇头,这些人就没个眼力价儿,有前车之鉴还不行,就非得自己眼见为实,自找苦吃。
但也幸亏他们都没有吃早餐,不然今天可能会因为污染医院走廊而被护士追杀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尹深渐渐地缓过来,其实就是刚才那一下他没有做好准备,冲击才有点大。
这间病房里,有三四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吃东西,他们每个人都只剩下了半张脸,从嘴角处开始腐烂,一直延伸到下颌,露出若隐若现的血色的牙齿。
因为疼痛,他们边小口吃着东西边哀嚎流泪,饭食从脸颊上掉出来,满地狼藉。
果真是酷刑。
一日三次的酷刑。
“听哭声。”李陵舟在尹深耳边说道。
尹深这才想起来他们上来三层的目的,主要时用餐时间太具有迷惑性了,几乎所有人都都在哭,不得已他,他们只好在走廊上等了片刻,期间为了避免被护士骂,还特意分散了站。
足足等了半小时,这栋楼才重新恢复平静,而那熟悉的哭泣声也终于明晰起来,果然正在这一层。
走到尽头,一个乌黑的房间,哭声正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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