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这俩人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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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雨石从听家里讲兵不厌诈,出国又摊上一个挚甄执氖矣眩匀挥卸肿急浮
“这都能闻出来?什么鼻子啊。”纪雨石忍疼一弯腰,撩起了休闲裤的左裤腿。
膝盖上拳头大的一块紫。他挨了打,身上随便找出一块伤来不难。
“前天晚上喝多了,在湖边滚了一个跟头。”纪雨石光明正大拿出药酒来,当面涂开了,“还想瞒着呢,你整天不起我又笑话我,爷也有自尊心,疼了自己上药药。”
杨兴向来嘴毒,自己说过什么自然记得,这会儿赖不掉了,竟眼神闪躲起来,觉得那显眼的伤是自己闹的。“我什么时候不起你了……摔这么狠不早说。”
“怕你打击我的工作啊。”纪雨石口喝粥,咽一口,左右胸口一起疼。他从真没被人这么揍过,打冰球都穿护具,刚才挽裤腿那一瞬,疼得他真想趴下。
“呦,摔得不轻吧?”周成弼了一片巨大的乌紫,没想能磕这么惨,“你这是来了个托马斯回旋,接立地转身最后双膝落定吧?”
纪雨石把粥勺一撂:“师兄你店里打人用赔钱吗?”
杨兴没说话,直接偏过身去,隔着纪雨石的身子拿药油,把喝粥的人吓一跳,以为大庭广众之下要搂搂抱抱。师兄你别这样儿,不行,不好,不可以。
黄道益活络油,舒筋活络,跌打止疼,确实是磕碰之后用的。
“今天还去喝啊?”杨兴故意问,不得他作大死。
“喝啊,好不容易有熟客了,两天不去再叫人抢了。”纪雨石还没走出自己赚钱的斗志高昂,去一趟就有现金的感觉叫他割舍不下。
凭自己本事赚的钱,哪怕只是喝酒扯淡的本事,花起来痛快。还有两个月就春节了,得多赚点儿才行。
周成弼了解杨兴,死鸭子嘴硬,谁也撬不开,除非有人亲自摆好了台阶请他,否则打死这孙子也说不出一句软话。“大兴他每天都喝这么醉啊?行吗?”
哎呦这哥们儿当得真累,不想师弟出去喝您亲口说啊,非要我搭这一句是吧?
“谁知道,他非要干这一行。”杨兴说得很生硬,好像此人与自己无关。
“再这么摔两次,人可就摔没了啊。”行,继续给您铺台阶,“大兴,你不送送?”
“我送什么啊,他二十好几的人了,酒量深藏不漏,聊一整夜开开心心的,还能自己溜达回来。微信里加了一堆可,人家天天约他喝酒。”杨兴拿着白瓷勺,给米粥里添上一勺绵白糖。
周成弼长叹一口气,行,送佛送到西,再帮您最后一把。“那你不问问他啊,快到年底了。”
“我才不问呢。”杨兴顺势说,好久没有谁让他这么难上难下,焦躁,又给粥里加糖,“那个什么,年底治安不好,一个人去行吗?用不用,嗯,用不用我送你。”
纪雨石坐得皮肉疼,都没听见他们聊什么。“那必须的,前天晚上真是太黑了,没清路,完全不用送。”
“听见没有?完全不用我送。”杨兴剥了个鸡蛋,鸡蛋皮上挂着厚厚一层蛋白,剥完差不多就是个鸡蛋黄了。
“真不用送,我喝过的酒比你俩加起来喝的水还多呢。”纪雨石感觉自己演技一流,换别人他不信还能坐得住。浑身拧着疼,早上还轻一些,现在像胸口碎过大石。
周成弼在眼中,帮不了了。这师弟有两把刷子,因为杨兴从没往米粥里加过绵白糖。
再一会儿纪雨石实在坐不住了,旁边的俩人对工作侃侃而谈,房屋成本、硬装软装的,再什么理想地段、店内布局,他一概听不懂。不是没兴趣,是累得恨不得睡过去。
“师兄,要不你们先聊……我回去睡一觉,晚上我还上班呢。”纪雨石含着胸问,头发乱蓬蓬的。
杨兴着他好一会儿,从这个角度,脸色差得可怕,眼前虚虚实实全是纪雨石被人劝酒的样子。这时候他突然有些急,希望刚才说的那些话纪雨石多少听进去一些,哪怕一两句。
听不懂的他可以逐字逐句地解释,讲到懂为止。懂了就可以和自己一起开店。可人家不,非要干酒水这一行,非不珍惜健康,非这么可恨地让别人为他操心。
酝酿了半天,杨兴绷着脸问:“你就不能学点儿别的本事?陪酒行业又干不长久。”
万一再摔了呢?直接摔湖里谁能救你?杨兴没说出来。
“什么陪酒行业啊,我算是陪聊。大家都是服务行业,我怎么就低人一等了?”纪雨石一下子不高兴了。
还特别委屈,心里满是伤痕。师兄嫌自己不会赚钱,成,现在找了个能赚的工作,好几千拿到手了。结果居然……居然不表扬一下,还说自己是陪酒的。
好歹表扬一下啊,纪雨石一边往外走一边委屈,自己都强调那么多遍是第一回努力赚钱了,就不能表扬一下啊。表扬一下你杨兴的身价就跌了是不是!
“走了,你们聊,我回去睡了!晚上还得陪酒呢!”纪雨石赌着气说。周成弼师弟抬脚出去,接着和杨兴聊,说半天突然醒悟:“艹,你丫听没听啊?”
“听着呢,你继续说你的。”杨兴拼命给粥里加糖,拿出手机,把购物车里存好的解酒茶,十几种缓解肠胃痉挛的药,删个一干二净。
“那我接着说了啊……”周成弼顿时忧郁了,还是糖霜可。
“嗯。”耳边是周成弼的絮叨,半天没听出来他说什么,杨兴一口粥都没喝,拇指只搓勺柄。不一会儿他又拿出手机,找浏览历史,一个一个加回来。
一手是矛,一手是盾。杨兴不知道自己在意什么,一键付款之后仓皇收好了手机。
出了快餐店,纪雨石慢悠悠往修手机的铺子走,一进屋摊主正抬头。“呦,怎么是你?”
“我特么也不知道怎么又是我。”刚才还能装样子,这会儿疼得声音直飘,“又碎了,您给换一个屏吧。”
摊主接过来一瞧:“摔哪儿了啊?比上回彻底。”
“我也不知道,您就给我换吧。”纪雨石有个凳子,像身怀六甲,扶着腰往下坐。
“这回换什么的?”摊主戴上眼镜拆屏,没瞧见客人的英勇坐姿。
纪雨石拿出钱包数了数,里头有现金了,却没有上次大方,自己赚钱才知道省。“换个好的吧,00是吧?”
“嗯,钱等换完再给吧。”摊主挺客气,叫纪雨石随便坐。这算头一个不砍价的客人,不知道是傻还是太有钱了。
纪雨石还沉浸在师兄不表扬的悲伤里,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委屈,身上疼,心里又委屈,就特别想梁牒腿崛帷
梁耄陀晔辛怂年的梁文心,也只有自己敢这么逗他。想起来他也纳闷儿,梁家怎么就培养出一个和自己对脾气的孩子呢?梁家列祖列宗是不是气得想掀棺材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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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惹事,却从不挨欺负,这就是梁文心的本事。包括他上学的成绩,总是微妙停留在纪雨石之后,永远是班里第二,从不争那个出风头的第一名。
纪雨石就不懂,他什么都要抢,要争,能压过别人就必须压着,不能赢也得逼自己赢。要不然泪沟是怎么熬出来的,高一高二每天就睡6时,提前和特教家教学完了高三,基础打得扎扎实实。等别人突击进度,纪雨石仗着占了一步先机,每周允许自己放松一天,专门往什刹海跑。
没有哪个尖子生是偶然,背地里全都下功夫。
而梁语柔这个女生……算是他青春期里最特别的存在。如果,如果自己不是个弯的,纪雨石肯定自己会喜欢她。
“换好了啊。”摊主一声招呼,把快睡着的人叫起来。纪雨石掏了00块,顶着风往地下室走。边走边委屈,可委屈什么,他暂时没想起来。
回到家先烧热水,纪雨石是真的很娇气,手指头沾不得凉水。没空去泡澡了,他总得擦一擦。趁杨兴还没回来,纪雨石锁了里门的门栓。
杨兴?他想起来委屈什么,气鼓鼓地脱裤子,都赚好几千了,师兄怎么还不表扬自己一下呢?
白雪也觉得冷,专门往床上钻。10个月了,偶尔会叫几声,宣告自己准备好和母猫谈恋啦。长得是真漂亮,脖子上养出一圈很丰润的过冬毛,像有钱人买了个貂儿。
没厚衣服的纪雨石羡慕啊,猫都换上貂儿了,自己还冻着呢。脱完衣服一,更委屈了,前胸后背就没有一块好肉。
洗不了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温水擦一擦也行。纪雨石一边擦一边发微信,却报喜不报忧。
[纪雨石:爷我赚钱啦!你们什么时候来,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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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雨石:大几千呢,牛逼吗?牛逼就叫声爸爸。]
[梁语柔:你上哪儿赚的钱?]
[纪雨石:送外卖啊,杨兴他们店里缺人,我又对这一片熟,送得多赚得多。]
[梁语柔:真的?我一会儿给杨兴打电话问问。]
[纪雨石:我艹柔柔你怎么有他电话啊?快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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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雨石:梁文心你能别学爸爸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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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雨石:对,丫穷逼一个,脾气又臭,脸好不能当饭吃!我也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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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雨石:粤语算外语吗?那不就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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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语柔:你俩有完没完?]
[纪雨石: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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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语柔:有完没完?]
[纪雨石:我哪儿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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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语柔:石头你衣服够不够,我和敫闼陀鹑薹グ伞
[纪雨石:不用,我真赚钱了,自己买。你俩什么时候过来,我请客。这可是用自己赚的钱请,吃完这顿饭咱仨就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姐弟了。]
[梁耄航阊钚苏婷蛔纺惆桑
[梁语柔:俩弟弟没一个正常人,d,头疼。]
药油擦完全身,纪雨石感觉自己化身一个药人。这要是印度神油自己肯定能艹穿地心了。再换上干净的恤,纪雨石光着腿往被窝里钻,连白雪都不敢抱了。
一是身上的药味儿太浓,二是抱它太疼。入睡前纪雨石了手机,师兄不仅没问他到没到家,仍旧没有表扬他。倒是光不停地问,恨不得逃课跑过来。
切,傲什么啊,等爷再喝几天赚你几个月的工资,你再表扬我都视而不见。今天的我你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夸不起!
一条新信息。[大老婆:你干嘛呢?]
纪雨石立马没骨气,秒回。杨兴在那头心不在焉,完手机,嘴角翘得厉害。
[石头吃鱼:杨兴你大爷!]
[大老婆:招你惹你了,说一句也不行啊?]
[石头吃鱼:就是招我了!你夸我一句会死啊!]
[大老婆:夸你什么啊?喝酒摔一大跟头,有什么值得夸的。]
纪雨石气得想关机,特喵的,不回了。
不一会儿新消息又来。[大老婆:夸你,你听点儿话,好好睡觉,晚上想吃什么?]
纪雨石又秒回,回完翻着身子在被窝里乱滚,特喵的,脸红个屁。
可能太缺觉又洗得很舒服,人很快沉入梦乡,梦里自己的肚子叫人搞大了,真怀上崽崽,可纪雨石不知道崽崽的爹是谁,只好满大街找人问。满大街都是师兄,每个人都在表扬石头。
周成弼懒得说话了,反正对面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什么?你丫脑子进水了吧?”
杨兴继续给购物车里添东西,暖胃茶、咀嚼片、跌打药油买了一堆,耷拉着眼皮说:“没进水啊,股东你就加石头一个呗。他聪明着呢,英语也好,才干半个月就赚不少。我觉得他是做生意的料,就是没人带着他。也能吃苦,他学什么都特快,还挺黏人的。”
“他有多少启动资金?谁给他担保啊?”周成弼不信,纪雨石总是一副顽主的姿态,干什么都不长久。
头一回听说找股东还得挺黏人的。
杨兴算了算,意思很直白了,非要不可。“我给他担保啊,亏了从我的分红里扣,只要有得赚就给他一份。他现在的钱不多,就入股5000吧。你要嫌少,咱俩一起投的那轮股份直接押给你。就是暂时换不出加币来。”
“杨公子你丫有病吧?”周成弼觉得他病得不轻。纪雨石摔得是腿,杨兴摔得是他妈脑子吧?
这俩人没救了,谁也别说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