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二师兄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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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酒一开,吧台就开始有人起哄。耳边掌声热烈,纪雨石心算这一瓶能吃多少回扣,自己也被捧得飘飘然。
“我还是干杯,你们几个还是随意啊,头一杯敬在这儿了,给各位的。”酒瓶挨着杯口倒酒,纪雨石一饮而尽,瞬间脸就热了。
酒不辣,但是是有后劲儿的。
纪雨石清楚自己的量,现在叫停是喝得正合适,回去还能睡个好觉。开酒的要是常客,酒喝不完可以存,碰上偶尔来一趟的生客就辛苦些,一次喝干净最好。人家花钱开的酒,不是让你留到猴年马月慢慢咂摸滋味儿的。
酒保见这几个客人实在眼生,果然问:“纪少,还来不来?”
都和他认识,都想劝他悠着点儿。
“来啊。”纪雨石觉得舌头有些笨,捋了把刘海,“满吧,没事儿,我还有量呢。”
下一杯再来纪雨石就喝慢酒了,故意闲聊:“你们几个来什刹海玩儿的?还上大学呢吧。”
刚才和纪雨石碰杯的男孩儿离得最近,端端坐着,一就不太习惯这种场合。“趁着天气还不冷出来玩一趟,你呢?我叫安翔。”
“我啊,叫石头就行了。我天天在这儿,你们想喝酒了找我来。”纪雨石对他们几个印象挺好的,“就是别喝太多,酒吧里乱,什么人都有,自己心一点儿。你们谈对象了没有?”
那几个突然都不说话了,有的脸红有的摇头。安翔抿了一口酒,连连摇头:“你呢?谈过恋了?我们第一次来……郎桥。”
还真是一群出来游玩的0号啊,纪雨石觉得眼前像坐了几个可,尖尖的嘴角翘一翘,两颗虎牙怪夺目的。“谈过啊,我这样儿的能没谈过嘛。”
几个人像仓鼠那样吃着果盘,像等着听他往下说。说他们只敢想、不敢做的事,和男人谈情说的事。
纪雨石瑟起来,笑容生动得异常好,两个膝盖微微抖着,有点儿痞,又不招人讨厌。“恋是享受,你们可以多谈几次,千万别一锤子买卖似的。多试试,慢慢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人了。我也谈过不少,现在总结出一真谛,就是必须兜儿里有钱,没钱谈不拢恋。我不是教你们物质,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两条腿和1八厘米的男人多得是,先争取财富自由准没错儿。”
几个可点头称是,不知道是哪一个想问,安翔推了一部手机过来。“石头哥哥,你们给留手机号吗?”
纪雨石没忍住笑,五分醉的样子像成心勾搭谁。到了这个时间,酒吧里的人大多都有些醉,说话不自觉压低声音,很有感觉。
“给啊,等哥把酒喝完的啊,乖。”脸被酒精烧红了,耳朵骨也烧红的。
“喝不完也没关系,我们下次还来。”对面有一个耳朵红了。
纪雨石着他们,嘴里,鼻子里,都是酒精的味道。酒杯还剩下一个琥珀色的底儿。
“双,给我加点儿冰吧。”纪雨石把杯子往前推推,唐双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弯腰去挖冰块。就是这个时候,纪雨石差点以为眼花了,玻璃杯里突然多了一根细细的圆珠笔,红色的。
“他没量了。”杨兴坐了整个晚上,一起身就从吧台上方转了个空的酒杯,“给我吧。”
纪雨石本身还没醉呢,为了师兄叫灯光逆着眼睛打了一下,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醉了,腿软得一塌糊涂。
玻璃杯里戳着一根圆珠笔,意思再明显不过。此杯到此为止,谁也别想动了,这人归我,这人的酒也归我。
明明很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满不在意地翻试卷。6个多时,柠檬茶一口没动,量全留着。
之前的撩拨都是见色起意,师兄有那么多的好处,很难不让人惦记。纪雨石借着自己的五分醉意,大胆地想,放开了猜,可能是动心。
“谢谢……谢谢师兄。”打架打不过人家,喝酒也喝不过人家,纪雨石软腾腾地低下头,两只脚局促地找地方踩。
高脚凳对喝酒的人不太友好,五分醉一脚踏空,又被师兄扶了一把。“就你这点儿酒量还干酒托?你就作死吧。”
纪雨石不服,红面反驳:“我酒量不差,不信你问双。”
“双双,麻烦给石头弄个茶吧。”不提还好,一提杨兴反客为主,好像和唐双有几年交情的人是他自己。
接下来就喝得很舒服了,纪雨石喝暖胃姜茶,负责和可们天南地北地聊,杨兴在旁边负责喝,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可总觉得这人在天南地北地撩,可们的注意力都转移了,纪雨石不太开心,有些上头。
杨兴一般不喝这么快的酒,伤胃,还容易醉。眼下只想把这瓶尽快干完,喝完一杯,歇歇,再冲双笑一个,酒又满上。等一瓶喝到差不多,这一摊基本上快结束了。
纪雨石酒醒了些,尴尬着。明明自己的工作让别人帮忙。“师兄你可别逞强啊,我真的有量。”
杨兴绅士微笑:“我怕你喝多了再尿我床上。”声音不大,刚好够吧台一圈听见。
面子突然丢尽,纪雨石气晕了,起身送可们离场。回来时刚好一瓶喝完,心里怪崇拜的又怪难受的。
这人真是有酒量啊,可喝这么多不难受啊?
“跟师兄说,刚才干嘛去了?”杨兴将玻璃杯倒扣,算是完成任务。
“送安翔他们出门啊。”纪雨石出师兄不高兴了,自己干个酒托又不是卖身,至于吗?又说:“我得确定人家没醉,毕竟是和我喝的酒,他们几个年龄。”
杨兴好整以暇地过来:“是吗?他们多大了?你就喜欢的对吧?”
“啊?什么的?”纪雨石听不懂他言外之意,叫双再上一杯姜茶。
吧台却推过来一排酒盅。
“我没要酒啊。”纪雨石缓了半天,巨清醒,真没点酒。
“底下送的,喝不喝都行的。”唐双手里的伏特加沿勺背缓缓倒入杯口,酒盅里的三层酒水交界一下子就分出了层次。
这是招呼酒,客人你喝酒爽快,不跟你聊也愿意请你。但不是非喝不可,没有提成。不喝也没关系,酒保不会告诉你是哪一桌送的,双方面子上都好过。
“退了吧,6个短饮我怕我歇逼。”纪雨石说。要是杨兴不在他肯定接了,杨兴在,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敢。
杨兴不显山不露水,心里恨不得他一次喝怕了好,嘴上却说:“点上吧,我给他续摊儿。”
喝了这么多酒精下去,一点儿都不见脸红。
短饮要快喝,喝得越凶越狠就越漂亮,必须连火带酒一饮而尽,不能沾酒盅,不能洒,否则会烫伤。刘海沙沙扫着眼窝,杨兴抿着嘴,等舌尖上的火熄掉。一气儿干了6个,纪雨石听见底下有人吹口哨。
他愤愤地瞪回去,见那桌人还鼓起掌了。
“什么呢?回家吧。”杨兴把6个酒盅倒扣在玻璃上,意思是好意收下了,多谢。往后石头在这台喝酒,再来就算有过交情,多少会照顾他一下。
纪雨石在后头跟着,师兄帮自己喝酒,他赶紧主动去拎李宁运动包。一路走回来胸口里乱撞,一会儿觉得师兄这人真不是东西,连句表扬都没有,一会儿又觉得可以嫁。
不是,可以娶。
“师兄你醉了没有啊?冷不冷?”纪雨石很狗腿地追上问。才到午夜,后海人潮未散,或者说刚开始喝美。
杨兴没觉得自己喝到醉,但肯定是有醉意了。现在他纪雨石狂三诈四的就不爽,只想把他这股歪风邪气扼杀,绝不助长。
正经工作不找,跑出来和别人喝酒!聊天!哄人高兴!还留电话号码!
“快醉了啊,现在酒劲儿还没上来,没我赶紧往回跑。”杨兴装作踉跄了一下,“还不扶一把。”
“诶,你要难受了我给你催吐啊。”纪雨石一,歇逼了,师兄要真软在路上可没办法弄回去。
“你还会催吐?”杨兴借着酒疯往人身上歪,连人带运动包都大揽入怀。
纪雨石怕他真摔了,左胳膊缠着杨兴的腰往自己身上带,两个人都很狼狈。“会啊,拿手,拿勺子,都行。吐出来就立马好受,你别怕啊,我绝对弄不疼你。”
这要是别人说,杨兴肯定不想歪,石头说出来,杨兴就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啊?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跟你保证一下,不管以后出什么事儿了绝对弄不疼你。”纪雨石确实是这意思,借着师兄上头,嘴上占便宜,“师兄你放心吧,我这人着挺不着调的,虽然大部分时间确实不太着调,可我……”
杨兴没让他说完,沾过酒之后比平时霸道,还专对着纪雨石的脖子呼气。“先别骚了。”
纪雨石才出他脖子开始泛红了,喉结上都是粉的。“靠!师兄你没事儿吧?还能走吗!”
“有事儿,你管我?”杨兴埋在纪雨石耳边说,声音像混了酒,性感。听他说话的人不经意间有些哆嗦,像踩了电门,从脚底麻到了头顶。
可算给摁住了,球场上不守规矩的臭子,敢冲高三比中指的高一新生,游泳只会瞎扑腾的花把势,喝醉了就耍流氓的怂包……好多的纪雨石重叠成了眼前这一个,杨兴腿脚没软,却偏偏要人伺候:“扶稳了,师兄醉了。”
杨兴这一醉就醉得不行,纪雨石几乎是搂着人回来的,现在只想给光发个微信。
你特么不是说你哥酒量深不可测吗?合着还有技能冷却时间对吧?大招完毕之后整个人都瘫了啊!
“师兄你先躺着啊,我找水去。”纪雨石把他放平,帮他脱衣服,白雪都顾不上摸就跑洗手间里偷偷烧开水。屋里没有备醒酒茶,纪雨石滴溜溜乱转,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喝醉的人怎么照顾,自己哪儿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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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抽根儿烟?”纪雨石挠着耳朵问。
杨兴他在身边转悠,还以为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气得咬紧牙关:“不想。”
“哦,那我铺床去了啊。”纪雨石确实没眼力见儿,想让他赶紧睡觉。
“铺吧,反正难受也只能自己难受,也没人管我。”杨兴把被子往上拉,一直拉到胸口,挺脆弱无助的。
胸膛起起伏伏,眼睛还热红了。
纪雨石顿时动弹不得,脑子里全是戏——太医院呢,生不出来我要你们丫变陪葬天团!
“那我出去给你买个解酒茶吧。”
杨兴沉迷在这种把戏里,气息比平时微弱。“你能老实会儿吗?晃来晃去的我眼晕。要不你就坐床边来,咱俩聊会儿。”
“行……聊什么?师兄你有名吗?”别人叫他杨兴、大兴,纪雨石照顾他喝醉一回,觉得自己独一份儿,必须不一样。
杨兴不知道他想干嘛,回想了一下,还真没有。“没起过名,家里人一直叫大名。”
“你家里怎么连个名都不给起啊。”纪雨石先惊讶后难受,唉,送外卖的,家里条件不好,确实可以理解。
师兄是个穷光蛋。
“要名干嘛?人都是会长大的。”杨兴像故意说给谁听,兴许某些人就是喜欢弟弟型的,“就连光也会长大,他今年也不了。”
呦吼,上回还说人家长不大,这会儿又不了,师兄你这人思维很百变哦。纪雨石沉浸在自己救风尘的大戏里,一边给白雪挠肚皮,一边自我膨胀。“要不我给你起一个吧,叫你兴忒俗气了。要不我叫你星星?”
“您可拉倒吧。”杨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把这人扔出去数星星。
纪雨石欺负人来劲,又有种搞了地下恋情的快活。他觉得自己犯傻逼,明明惨兮兮的不该想别的,可肚子里美极了,酒精都冒泡泡,能唱歌。
唱歌?纪雨石握起白雪的前爪当招财猫摆弄,找到了照顾人的方式:“师兄,你会唱星星吗?”
“不会啊,你这么牛逼,给师兄唱一个。”杨兴有些后悔,今晚就该由着他喝,不该一时心软。怕人家连喝两天身体受不住,怕他喝吐了,吐了再哭了,哭着要回家。
太可恨,麻痹,替你喝那么多酒,不知道好好报恩,就给我唱星星?一晚上撩好几个,就给我唱星星?
这人……太可恨了。胃里烧得发颤,杨兴对着他,恨着他,还把人往身边拉一把,竟真乖乖等着听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