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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哥我到家了,你怎么样了?]
[纪雨石:好着呢,你快睡吧。]
刚把水烧上,纪雨石捂着肚子回复他,一时半会儿直不起腰来。
杨兴早听见里面在烧水,等了一会儿才去敲门。“石头你在烧开水啊?暖水壶里有,你先停了,一会儿咱们跳闸。”
“啊?有啊……哦,行,我马上啊。”纪雨石像被腰斩过,蹒跚着去拔插销。砰一下门就自己开了,是白雪先动的手。谁料杨兴怎么这么巧刚好在门口。纪雨石反应快,立马就着姿势坐在马桶盖上。
关键时刻惨遭友军背叛啊!纪雨石也不懂猫科动物为什么容不得人类关门上厕所,每次都想旁观。莫非是因为自己没用猫砂?
“你……上厕所不脱裤子?”杨兴不傻,偷着进洗手间不可能只为烧开水吧,摆明了有情况。
纪雨石扯开嘴角笑了一个,很不正经地说:“师兄,石头来大姨妈了。”
“好好说话。”杨兴把白雪抱出去,又拔掉了电源,“你要真能来大姨妈,师兄这就去给你买护舒宝。”
“师兄……”纪雨石再接再厉,不正经地抓着杨兴的衣角,拿手指尖戳他的腰,“人家肚肚疼,想要苏菲,要睡眠用的那种,大大的,不侧漏,安心睡觉觉。”
电视里天天演广告,再傻也记得住台词。
“行啊,让你到处撩,这回怀崽崽了吧?孩子谁的?”杨兴一把抓了他的手,冰凉的,直接先给纪雨石摘了食指的戒指。他这人记仇,有些事能不去想,但不等于容得下天天在眼前晃。
一个几万块的破戒指,当个宝贝似的。
“师兄你丫大变态吧?怀崽崽再来大姨妈那叫流产,我崽崽就没了。”纪雨石严重鄙视起学霸的生理常识,甄执佳莨摹
“所以你坐这儿到底干嘛呢?”杨兴蹲下问,他汗湿一片的脸,情不自禁擦了一把,“是不是哪儿疼了?”
纪雨石抻抻衣服,往下挪了挪手。“说了你别笑话我,给爷留点儿面子。”
“没戏,你说了我肯定往死了笑话。”又他捂着的地方是胃,杨兴猜出来一些,“这几天喝酒喝多了吧?现在知道受罪了,早干嘛去了?”
“爷哪儿知道这么疼啊,昨儿是喝猛了,这两天得歇歇。”纪雨石顺坡下驴,倒吸一口凉气,兴致勃勃编瞎话,“胃疼好半天了,长这么大……没因为喝酒疼过,面子上挂不住。”
脸色难不是能装出来的,杨兴又摸他额头一把,都是汗:“准备好了吗?师兄要狠狠地笑话你了。”
纪雨石叹了口气,心里骂杨兴不是东西:“来吧。”
晚饭一口没动,现在纪雨石躺在床上和白雪面面相觑。师兄出门买药去了,这下什么菜都凉得彻彻底底。
没吃到鱼,白雪都有情绪了,跳上餐桌拼命闻快餐盒。
“今年冷得真早。”杨兴进屋一哆嗦,揉着他的高鼻梁,耳朵叫风吹成通红,“你没给猫瞎喂东西吧?”
纪雨石确实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胳膊抬不起来。“喂了,孩子说爸爸我想吃鱼,我不下去。”
杨兴不理会,直接从抽屉翻出自己的保温杯来,开水烫一烫,又撕开两包气滞胃痛颗粒。“知道要喝酒也不备着药,再疼了我可不管你。起来,先喝这个吧,喝完了咱们再吃饭。”
“你是想害死我和我肚子里的崽崽?”怕什么来什么,纪雨石刚才多能打,现在就多娇气。舌头怕苦,从就不喝冲剂。
“别骚。”杨兴原以为周成弼是最浪的,碰上纪雨石才知道什么叫巫见大巫,“趁热赶紧喝,别仗着自己有皮毛的酒量就不当回事儿,张嘴。”
“不喝,长这么大,爷从来不喝苦药,我还是带着崽崽归西吧。”纪雨石才不干呢,娇气包的样子写得满脸都是。无非是人下菜碟,逮着杨兴就可劲儿地娇气。
杨兴晃着保温杯,轻轻吹着:“我问过了这药不算太苦,喝酒主要伤肝,药店的人说你胃疼可能是受寒。让你臭美,不知道买件厚衣服,天天低腰裤。”
“我不是买不起嘛……那石头喝完了药药有奖励吗?”纪雨石瞟他胸口两眼,暗示他。会表扬自己吗?
“有啊,石头喝完这一杯,师兄奖励再来一瓶。”杨兴愉快地把杯子怼到纪雨石嘴边上,又怕烫着他,“光时候也不喝冲剂,一喝就哭。每次我都哄他老半天。”
纪雨石现在听光两个字就胸口疼,这祖宗从就欺负他哥是吧?下次见面得踹他屁股。
“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儿啊,喝个药还闹腾。”还替师兄鸣不平。
杨兴用能转笔能改卷子的右手,捏住了纪雨石的鼻翼。“所以每次都是我生灌的,才能喝到一滴不剩,来,张嘴嘴。”
说罢,灌药。
“咳咳……咳……”纪雨石还没准备就被人灌了,最后一口有些呛,“我艹……咳,师兄你丫大变态吧?”
理解性错误啊,这特么当弟弟真惨,从被哥哥的智商碾压,还被武力镇压。
“是不是不苦?”杨兴已经是手下留情,倒得非常缓慢了。纪雨石咳红了脸,肉肉的唇珠上挂着一滴药汁,他拿手拨了下刘海,反正移开眼。
“真有那么苦啊?”
纪雨石假咳失败,眼睛都快瞪红了。“你就没准备什么糖?万一把我苦死了呢!爷就没吃过苦!”
“都多大了还吃糖?喝完药需要平躺,我把菜拿去超市热一热,你别乱动啊。”杨兴极力压制着笑容,无奈眼尾天生含情,弯得有些厉害就泄露了秘密。乍一眼去,下半脸不动声色,上半脸如沐春风。
从纪雨石这个角度,就是典型的伪君子同款表情。再多两眼,特喵的自己脸红什么啊。
十分钟之后,和加热过的饭菜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一包上好佳八宝糖。
“给,省得你苦得吃不下饭。”杨兴重新摆桌,仍旧要提防白雪偷鱼。家伙随主人,机灵,硬的不行来软的。
八宝糖装在蓝色透明包装袋里,每颗都像圆滚滚的宝石。
真巧,光以前也吃。
“谢谢师兄,你,你对我还是挺在意的……告诉你个秘密啊,八宝糖里就绿色和蓝色的好吃,哈密瓜和泡泡糖味儿。”纪雨石寻找绿色的,疼得坐不住,只想躺下。
坐着的时候正好折在下腹的伤处。
他仍旧捂胃,杨兴发愁地着米饭。纪雨石连喝好几场,应该喝些白粥的。心里的矛与盾继续互怼,不拦着他当酒托是希望纪雨石早些扛不住,尽快知难而退,现在胃疼成这德性,自己也算是有一部分责任。
早知道这样,第一回就该泼尽冷水。
“有这么疼啊?”杨兴下意识地去拿钱包,“穿衣服,师兄带你去医院,别喝出个胃出血来。”
“不不不,不疼了,就是受凉有些岔气儿。”纪雨石赶紧坐直,杨兴这个人眼睛太毒辣,骗他可不容易,“要是胃出血我早疼趴下了。再说这刚赚了几千块,去一趟医院全送医生。”
“我还有呢,花不着你的辛苦钱。大不了你先欠着。”杨兴想他手机时间,不好打车就把周成弼叫过来,“不是,你跟自己手机有仇啊?”
碎得比上回还彻底呢。
纪雨石端起加热的米饭,扒拉一口,心疼自己又要花钱换屏幕了。“可不是,我用东西大手大脚习惯了,滋溜一下摔吧台上就稀巴烂。你要是心疼我,就给我换个屏幕呗,石头想要金刚石的那种,想闪闪有人。”
“金刚石是碳元素的同素异形体,师兄一定满足你这个愿望。去不去医院?”杨兴有时候真迷惑,纪雨石嘴里究竟有没有实话?总半句真半句假。
听别人说鸭子嘴里没实话,杨兴早听出好几回前言后语自相矛盾,却不太敢追问。他怕自己一问就戳破了这层窗户纸,怕纪雨石给他的安全距离是假象。
明知道,明知道跟这种人应当保持距离,可每次刚往后退半步,杨兴都能觉出自己在跟自己角力。
“不去了。”纪雨石又咽一口米饭,胸口说不上是钝痛还是锐痛,可能是骨头疼,“师兄,石头想吃这条黄花。”
杨兴一边掰筷子一边他,用眼神问他什么意思。
纪雨石肚子饿,可怜劲儿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疼得厉害。“从我就吃鱼,可从来不会挑鱼刺。时候为了吃一口鱼还卡嗓子眼儿了,去医院拿出来的。金主爸爸都给我挑鱼刺,还给我吹吹。”
“呵,是么?”杨兴把筷子戳进鱼肚,挑出一块蒜瓣儿肉来,自己吃了。
“师兄你……真不心疼人。”纪雨石光秃秃地扒拉米饭,那次卡刺之后他就不敢轻易碰鱼了,怕受罪。
“你再不吃,我把整条鱼挑完,就剩个骨头架子给你。”杨兴说到做到,专门吃鱼肉,目光定格在纪雨石皱得不像样儿的眉头上。
他喝酒真撑不住了,反倒是心慌。忍了大半天,杨兴装作把事情忘了,细心挑起鱼肉来,往纪雨石的餐盒里堆。
恨不得堆出一坐山。
这顿饭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吞咽这种平日不会在意的动作现在要了纪雨石半条命。吃完他只想躺,安安静静歇一会儿。谁也别来问他怎么样,别问他疼不疼。
杨兴他半瘫似的,知趣地收拾桌子,再擦地。然后踩着床板给窗户开了缝,换一换屋里的空气。
歇够了他赤着上身做腹轮。健身是每天的习惯,不做难受。
纪雨石听他喘了,挣扎起来腰肌,不忘占便宜,脑门上一个色字。“师兄,咱们窗户关上行不行?我冷,我还没买……”
白雪也觉得冷了,从桌上起跳,拿纪雨石的肚子当跳板。
“我就日了……”猫有十斤重,纪雨石瞬间疼成金针菇,往墙边缩了缩。这时他听见窗户咔哒一声,是关上了,又有一只手搭过来,扳着他的肩往外翻。
果然师兄还是心疼自己的。
“你别是急性胰腺炎吧?”杨兴现在不信他胃疼,脑袋里转悠着的医学常识告诉他,这不可能是胃受寒。
中华好肉体突然靠近,纪雨石眯着眼都觉出这冲击力足够大的。“不是胰腺炎,真不是,我缓缓就行……师兄你腹肌挺牛逼的,像画出来的,给我摸摸行吗?”
“你又不是没有,怀个崽崽难不成就消失了?”杨兴怕他出事,手往他肚子上摸,“你告诉师兄到底是哪儿疼,这儿还是这儿?要是胰腺炎咱们赶紧去医院。”
纪雨石发誓杨兴在这么胡乱按下去,自己真特么会死于按死疼。“别,别动我,别动我,我其实……我其实从就有胃痉挛,一受寒就犯,必须躺着……我艹,别按了,真别按了。”
胃痉挛?杨兴的手一停,没错,喝酒抽烟再受寒,胃部痉挛确实能叫人痛不欲生。
“那你不早说,现在药店都关了!”杨兴恨他又不说实话,直接把手往里伸,找胃的位置,一下是一下的,居然揉起来了。
“诶诶诶……救命,我是个怀崽崽的男人。”纪雨石眼角都疼湿了,特么的,这兄弟俩太折腾自己了吧,替的挨打,回家被大的摁成半死,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还敢喊救命?说,跟谁怀的野种,师兄给揉出去。”俩人侧卧着,像贴在一起的勺子。搁着一层布,杨兴觉得手心好暖,可能是石头的体温捂热了他,也可能是自己刚运动完。
很暖,很软。在初冬的地下室里足够两个人用的温暖。
纪雨石一个劲儿躲,扭扭捏捏的样子很没出息。“救命,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人工流产术吗?”
“你别骚了,胃痉挛就得重按,吃药没用。师兄给你揉开了就不疼了。”杨兴挨着他,他一边喘气一边躲,想到他刚才不说实话,实在很想打压这股气焰,“你是不是爷们儿啊,揉揉胃还能疼死了?再躲师兄挠你痒痒,躺好。”
“别别别,你揉吧,你揉吧,崽崽我不要了,你给我留半条命就行。”纪雨石欲哭无泪,这时候挠痒痒估计能直接把他疼死过去。
麻痹的忍住啊,想想甄郑胂肴思椅斯ね跏艿梦<陀晔蜕卮钔返肿徘剑鄣靡蛔∠伦齑健
明天趁师兄上班赶紧买药酒去,撑不住了。
揉着揉着,人都安静下来。纪雨石是硬骨头,轻易不示弱,杨兴轻轻托住他的腰,往上提他可气的低腰牛仔裤。揉也不是个办法,明早给他买药去吧。
杨兴轻轻地揉,也不知道自己哪一根筋搭错了,想埋怨他和别人喝酒,埋怨他戴着从前的戒指,甚至埋怨他和熟客打电话聊微信,开口却是:“今晚睡师兄床上吧,地上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