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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绥虽然不要唐慢书送他,但溺爱孩子的男人还是安排了手底下的人开车将他送到了面试地点。

他到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前来试戏的演员们或坐或立,手里无一例外,都拿着几张薄薄的a4纸,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到两位工作人员在喊号或者维持纪律。

人头攒动,窃窃私语,好不热闹。

苏绥的露面引起了不小的一阵骚动,他虽然距离正式出道不过一两个月,但《他们和她们》的热播以及《亲爱的朋友》让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员迅速走进了观众的视野,用一夜爆火来形容也完全不过分。

至少在校园剧的受众群体里,谁都知道乔律言这个角色,温柔的同时还拥有着盛世美颜,不只是女生,就连很多男生都争先抢后的想要一个这样的理想哥哥。

圈内人当然就更熟悉他了。

他们不仅知道苏绥凭借着乔律言一角和跟影帝之间的绯闻一夜爆火,还知道大名鼎鼎的锐华集团总裁居然大张旗鼓的要封杀这么一个刚露头的新人,都对他有着浓厚的兴趣。

一见到苏绥出现在电影《白月光》的试戏片场,这些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他,打量的同时还在猜测青年此行的目的。

“怎么是他?”

“他不是得罪了林总被封杀了吗?怎么还来试戏啊。”

“谁知道啊,才火就被打压,不甘心想搏一把呗。”

“嗤,谁不知道林总的手段,想要谁火谁就能火,反之,想要谁消失,谁就得消失。苏绥算个什么啊,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

“周路阳已经确定出演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了,苏绥不会是跑过来找周路阳,求他开后门的吧?”

“放屁吧,我听朋友说,他俩关系一点都不好,周影帝讨厌苏绥讨厌得很,早就想甩掉这个狗皮膏药了。”

“关系不好还能二搭?你朋友骗人的吧。”

“你们还不知道苏绥是个资源咖?他跟影帝二搭的角色是空降从方艾手里抢过来的,人家资源好得很,被封杀了都还能上《亲爱的朋友》,背后肯定有个特别厉害的金主。”

“那真是奇了怪了,他到底怎么得罪林总,被人家记恨成这样。”

这些人讨论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避着苏绥。在他们眼里,他马上就要被林望景雪藏,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娱乐圈里拜高捧低已是常态,狼那么多,肉那么少,为了一个能出头的机会,原本的好兄弟、好闺蜜都能反目成仇,更别说在面对一个将不会再有任何威胁的竞争对手时了,自然是更加的肆无忌惮,甚至巴不得被人听见。

带着恶意的揣测一句不差的全部落在了苏绥耳朵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柏钺立刻闻声赶来,看到苏绥那一刻,眼睛都亮了几分。

“才刚开始没多久,快跟我进来吧。”

说完,又看了一眼刚才那几个正大光明议论苏绥的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的剧组里不需要恶意揣测别人的演员,你们几位不用试戏了,趁早打道回府吧。”

那几个人本来还想跟柏钺攀攀关系,一听到这话,顿时如丧考妣,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因为几句话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苏绥环视一圈,将他们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微微笑道:“嗯,我是资源咖。所以,为什么要在一个资源咖面前说他的坏话?”

说他是资源咖也好,说他是走后门抱大腿也好,从头到尾,他伤害过谁吗?

既然没有,又有什么好掩饰隐藏,不可见人的?

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我不怕跟各位说清楚,我第一部戏是周大影帝推荐的,第二部戏是你们嘴里要封杀我的林总亲自给的,至于第三部戏——”

苏绥还没说完,柏钺就站出来认领:“第三部戏,由我钦定,担当主角。”

众人哗然,谁也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背后来头居然这么大,就连柏钺都替他撑腰。

“资源好,不是什么罪吧?”苏绥笑眯眯的看着那几个诋毁他的人,善意的提醒道,“以后说人坏话,记得背后说,别被我听见。”

那几人脸色煞白,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被工作人员气气的请了出去。

一旁偷偷看热闹的人目睹他们的下场,也歇了原本跃跃欲试的贼心,个个都老老实实的低头看剧本——

有这么惨的例子在前,谁还敢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苏绥啊?

能得罪锐华总裁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是他们这些十八线小演员该操心的事儿吗?

柏钺在前面带路,不屑的说:“那些人火不起来不是演技的问题,而是实在太蠢。这个圈里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但把落井下石刻在脸上的,基本都没有任何出头的机会。就算撞了大运一时火了,按他们的性格,跌落谷底也只是迟早的事。”

苏绥点头表示认同,无论什么圈子,这样的人都不会有出头之日。

柏钺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苏绥说:“但你一定会火,届时星光和荣耀加身,成为最耀眼的那颗明星。”

“怎么突然这么正式,”苏绥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笑道,“那就借你吉言,希望这一天早日来到。”

“安瑜,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柏钺眼神微沉,看向苏绥时,带着些隐隐的期待,“我答应过你的,会补给你一个最好的生日礼物。”

“虽然迟到了很久,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苏绥,生日快乐。”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无比认真,在被碎发遮挡的地方,耳垂已经红成一片,异常紧张的等待着苏绥的回应。

苏绥怔了一瞬,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

原来昨晚在酒局上,柏钺忽然变卦要他出演安瑜,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

他继续道:“他们把《白月光》剧本发给我的时候,我只看了前面三页,就确定只有你可以饰演安瑜。”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回国的?”

柏钺点点头:“我本来是想接另一部电影的,但看到《白月光》后,就忍不住想,如果是你来饰演安瑜,那该有多么精彩。”

他作为一个以画面唯美艺术而闻名世界的导演,被称赞“每一帧都可以作为展览作品”,追求极致的美丽几乎早已刻在了基因里。

而只存在于画中的,纯洁无瑕的安瑜,圣洁如清朗白月光的安瑜,仿佛伊甸园的苹果、诱人沉沦的安瑜,即是柏钺连灵魂都会为之战栗的美丽。

除了苏绥以外,没有人能够饰演他心目中的安瑜。

苏绥就是安瑜的化身,是柏钺毕生所追求的美丽。

是他的光,是他的欲念,是他的缪斯女神,是他的生命之源。

柏钺盯着苏绥,目光灼灼,眼睛里好像有熊熊烈火,能将他烧成灰,万劫不复。

“只有我的镜头,才能够捕捉到你最美的样子。”

苏绥勾唇一笑,迎上他的目光:“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同时,我也很期待,在你的镜头里,我会是什么样子。”

仅仅因为这么两句话,柏钺的血液都整个沸腾了。他激动地握上苏绥的手,虔诚的神情就仿佛最忠实的信徒在做祷告,祈求他所信仰的神明降下眷顾。

柏钺的脸颊浮现出不太正常的潮红,再结合他过度兴奋的表现,苏绥抽出左手,摸了摸他的脸,试探性的问:“你的病……”

柏钺喘着粗气,竭力压抑着心口无言的难受和怅然若失,握着苏绥的手也跟着微微发抖。

但脸颊被触碰的美妙感觉让他打从灵魂深处都舒服的叹了口气,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人,把他的皮肉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与之融为一体,彻底的治愈这该死的、永远都不会满足的,肌肤饥渴症。

quot别怕,有我在。quot

苏绥安慰着柏钺,把他带到了一间空闲的舞蹈室,找了一排干净的椅子坐下。

柏钺将头埋进苏绥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纤细的腰肢,贪婪的汲取着青年身上淡雅的白茶味道。

外人看来优雅的、才华横溢的鬼才导演,此刻却脆弱的好像一个害怕打雷的小孩子,必须要缩在妈妈的怀里才能够有安全感。

苏绥动作温柔的替他撩开湿透的留海,漏出光洁的额头,轻声安慰道:“难受就抱紧我吧,别害怕,小白。”

——那是独属于青年可以叫的小名,柏钺也只告诉给他一个人过。

明明是唤狗一样的名字,他却为此兴奋到发出低低的、野兽般的哼鸣,叽里咕噜的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些什么,像极了幼犬闭着眼睛发出哼哼唧唧的、呼唤妈妈的声音。

苏绥俯下身,仔细去听,才勉强听清楚了他说的是什么。

“呜呜……我好想,好想做你的小狗,被你一直抱在怀里……呜呜。”

什么同款的香水、沾染气味的玩偶,在真正的解药面前,都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赝品。只有真真切切的触碰到这个人,感受到他的体温,嗅闻到他的味道,接触到他的皮肤,那空虚的、饥渴的、虚无的、疯狂的、叫嚣着的灵魂,才能够在这一方庇护中获得暂时的、那么一刻的安宁。

飘无定所的灰尘,才终于有了一处可供落脚的定点。

所谓,尘埃落定。

白色的薄纱窗帘随风飘扬,几束被遗漏的阳光从缝隙中跳进舞蹈室,将薄纱的影子拖得又细又长。

苏绥端坐在明亮的光影里,整个轮廓被镀上一圈暖光,脸上的小绒毛仿佛透明。

他的神色越发柔和,琥珀色的瞳孔在日光的照射下像透明漂亮的玻璃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轻轻地拍着柏钺的背,好像小时候妈妈穿着一袭白裙子,抱着宝宝晒太阳。

温柔,轻盈,暖和,仁慈而爱人。

画面岁月静好,谁都不忍心打搅这一时片刻的安宁。

然而舞蹈室的门却被狠狠一脚踹开,一道愤怒的咆哮犹如惊雷打破了这份平静。

“你——们——在——干——什——么——?!”

周路阳赫然出现。

他满腔怒火,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紧紧相拥的两人。

苏绥和柏钺同时抬起头,默契的动作令周路阳觉得更加刺眼。

他狠狠地踢了一下门:“这才见面不到一天吧,哟,怎么快就熟到可以搂搂抱抱了?”

苏绥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总在哪里见过似的。

柏钺接受过苏绥的抚慰后,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他对着苏绥笑了笑,示意他别担心,而后转过头,用冷淡的眼神看向周路阳。

“我们做什么,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吧?”

“没关系?呵,真搞笑。”周路阳冷冷的哼了一声,将矛头转移到柏钺头上,质问他,“你不是有心理洁癖?不是不能和其他人接触?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关于我和苏绥在做的事——”柏钺故意顿了顿,笑得有些挑衅,“你刚才,不是看的清清楚楚吗?怎么,还要我重新复述一遍啊?”

周路阳的脸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来,阴狠的看着柏钺,仿佛一匹饿到濒死闻到肉味的狼,几乎要立即扑上去把他撕碎。

白月光?

他哪里还能想到这茬。

此刻的周路阳,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柏钺碰了苏绥。

“你,碰,了,他。”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柏钺本想回答,苏绥拦下他,解释道:“我只是在帮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怕周路阳一生气就控制不住情绪,像在云顶那次一样又和人打起来。柏钺可不像林望景那么能打抗揍,一个看起来就文质彬彬的艺术家,怎么去跟身强力壮的周路阳打架。

“帮?什么帮忙需要抱在一起这么亲密!”

周路阳一看苏绥居然护着柏钺,心中的怒火就像被人泼了一桶油那样越烧越旺,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别的情绪,让他胸膛难受到都快炸了,一双眼被折磨到通红。

但他现在根本无暇辨别除了生气和愤怒以外自己那些多余的情绪,握紧了双拳走到苏绥面前,红着眼睛逼问他:“你不是最喜欢我吗,为什么一边喜欢着我,一边却可以和另外一个人搂搂抱抱!”

苏绥皱了皱眉头,觉得周路阳的质问实在站不住脚,他反问道:“这话你该问你自己吧,你又是为什么一边喜欢着其他人,一边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对你的好?”

周路阳没有想到苏绥会这么回答,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弯,好像打结了一样,光是气得浑身颤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你就不应该拿这种问题来问我。”苏绥一脸平淡的说,就仿佛今天被撞破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他的平淡却刺伤了周路阳,令他的拳头不自觉握得更紧,指甲深深地抵在掌心,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周路阳忽然不明白,他觉得一瞬间,自己好像看不懂眼前这个向来温柔理智的男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啊,”他颤抖着声线问他,“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的不把我当一回事!”

苏绥不解,疑惑地看着周路阳:“我为什么不可以冷静?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和你一样歇斯底里,才算得上重视这件事吗?”

“是你做错事!是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却又背着我跟其他男人亲密!”

“纪清,林望景,柏钺,甚至是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我说的人里哪一个冤枉了你!”

周路阳松开拳头,掌心立即现出四个紫色的月牙伤痕。他屈起手指一个一个的数,斤斤计较的样子再没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影帝范儿,甚至更像是一个被无情抛弃的怨妇在市井哀怨控诉。

他几步走近苏绥,高大的个子忽然靠近,让柏钺立刻就有了危机感,站起来试图拦住他:“你给我冷静点,要发疯也别在这里发疯,外面可全都是圈里人,你想被他们知道大名鼎鼎的周路阳周影帝是个暴躁狂疯子?!”

然而柏钺根本就拦不住周路阳,甚至一番话令他更加怒火攻心。

“给——我——滚——开。”他毫无感情的,看死物一般,冷冷的看了柏钺一眼。

这种犹如毒蛇般的冰冷目光,让即使是在名利场待惯了的柏钺也忍不住心中一惊,毫不怀疑周路阳真的会对自己下死手。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要挡在苏绥面前,不会让他有伤到青年的一点可能。

苏绥坐着,自然矮了周路阳许多,但他虽然处在下方,却一点惧怕也没有,坦然地抬起头,直视着那双盛怒中的眼睛。

“柏钺,你让开。”

“可是——”

“这是我和他的事,不用牵扯到你。”

苏绥的声音平静却又坚定,带着一丝不可拒绝。柏钺不再坚持,走到一边将空间给二人让出来。经过周路阳身边时,还威胁性的警告了一句:“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你?”周路阳嗤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听不到吗?苏绥叫你滚开!”

柏钺无意与他争这口舌之快,直接无视,冷笑着走出了舞蹈室,顺手将门给关上,以免有人误闯进来。

待他走后,苏绥才对周路阳说:“你用不着对着他发脾气,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别牵扯到第三个人。”

“怎么?你心疼了?就这么舍不得,连一句重话都不乐意我说?”周路阳讥讽道。

“别这么幼稚。”

“幼稚?”周路阳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苏绥,“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幼稚?那你呢?你成熟?”

“勾三搭四是成熟,还是玩弄人心是成熟?这就是你的成熟?”

“阿阳——”

“别他妈叫我阿阳!我有名字,少像唤狗一样的唤我!”周路阳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在听到这个称呼之后彻底爆发,他的眼睛猩红着流下大滴大滴的眼泪,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苏绥,你真狠心,你把我当一条狗在逗是吧!”

苏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他点点头,道:“好,从今天起,我不再叫你阿阳。”

“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索性今天一次性说清楚吧。”

周路阳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往下拽一样,疼得他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一直逃避的始终躲不开,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摇摇欲坠,在平白忍受过一天又一天的恐慌之后,还是终有落下来的那一天。

“我先一个一个的回答你的问题。”

苏绥站起身,神色依旧平静,却让周路阳的心脏越发抽痛。他宁愿这个人像普通被戳破奸情的人那样惊慌失措再慌忙狡辩,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冷静平淡的模样。

——他永远都这么理智,永远都这么体面,那声嘶力竭的自己又算是什么?

周路阳甚至想要跪下来求苏绥,不要表现得这么完美,不要再这么云淡风轻,不要让他们之间,变得只有他一个人在乎。

苏绥的声音仍旧平和,听不出来一点波澜:“首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联系,今天无论我和柏钺在做什么,拥抱还是亲吻,这些都跟你无关;其次,什么时候你变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了?你究竟站在什么立场,用何种理由,哪来的资格,如此高高在上的指责我,将我描述成一个背叛你的可恶荡妇?”

“周路阳,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一厢情愿的认为我喜欢你,我非你不可,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喜欢你。”

“你胡说!”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你在骗我!”

周路阳接二连三的否认,他绝不可能承认苏绥那句话,绝不承认他不喜欢他!

然而又克制不住的,试图在脑海里搜索苏绥说过喜欢他的证据。可到最后,他惊恐的发现,苏绥是真的,从未说过喜欢他。

周路阳的嘴唇颤抖着,在这一刻失去所有血色。

他的世界仿佛随着一句“我不喜欢你”而瞬间崩塌,所有的信念也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

所见一片黑白,所听寂静无声,所闻淡白如水,所触刺痛钻心。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想告诉你——”

“你,没有任何资格质问我的私人生活。”

苏绥紧盯着他的眼睛,原来温柔的目光,此刻却化作天罗地网,将周路阳死死地束缚住,拼命想逃也挣脱不开。始终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不曾有一丝失态,如高高在上、没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橱窗里精心织造的漂亮娃娃,美丽却无心。

他说。

“周路阳,我们没有过开始,也不会有结束。”始终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不曾有一丝失态,如高高在上、没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橱窗里精心织造的漂亮娃娃,美丽却无心。

他说。

“周路阳,我们没有过开始,也不会有结束。”始终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不曾有一丝失态,如高高在上、没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橱窗里精心织造的漂亮娃娃,美丽却无心。

他说。

“周路阳,我们没有过开始,也不会有结束。”始终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不曾有一丝失态,如高高在上、没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橱窗里精心织造的漂亮娃娃,美丽却无心。

他说。

“周路阳,我们没有过开始,也不会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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