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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绥总觉得,自己在唐慢书的视线里好像什么也没穿一样,有一种脱光了站在他面前的感觉。

“衣服……是谁的?”唐慢书忽然问,目光掠过小巧白皙的耳垂,落在了披着的那件衣服上。

那件牛仔上衣,一看就不是苏绥的尺寸。

“啊?”

苏绥低下头看了一眼,随口道:“同事的,比较照顾我,怕我只穿着一件裙子会着凉。”

他没提顾屿安这个名字,怕唐慢书听到后会受刺激。

果然,在听到自己的这个回答后,唐慢书虽然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但并没有生气。

“太短了,遮不住什么。”

说着,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

“穿我的。”

短短三个字,醋味儿浓的能从片场一路飘到唐家。

苏绥也没多想,顺手就脱下了顾屿安的衣服:牛仔成衣面料太硬,穿着确实不太舒服。

唐慢书绕到他身后,轻轻地替苏绥披上了自己的大衣。

刚从身上脱下来,还沾染着一贯的烟草味儿,带着男人的体温,让苏绥像是忽然进入了温泉里。

“叔叔怎么突然想起来剧组找我?”

唐慢书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一错不错的盯着苏绥凸起的蝴蝶骨,把裙子细细的吊带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原本就幽深的眼神又深了一度,如同最深的酝酿着风暴的海底。

但他一开口,就还是那样不疾不徐的语速,以及平缓的语气:“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想补上。”

唐慢书低声笑了笑:“怎么,不欢迎叔叔吗?”

苏绥摇摇头,即便背对着,也能想象得到他人笑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哪有,怕叔叔你太忙了,来探班会耽误工作。”

“工作再忙也没有探班重要。”

听到这句话,不知怎的,苏绥想起了那天晚上,男人分明还说工作繁忙分身乏术,才过了几天,就又换了一套说辞来哄骗自己。

他忽然就哼了一声,刻意加重了语气:“哦,我以为唐先生非常、非常、非常忙呢。”

“唐先生?”

唐慢书微微眯起眼睛,镜片里透出一丝危险的反光。

苏绥背对着他,自然不知道男人现在的表情有多么风雨欲来,但即便知道了,他也照说不误。

他点点头,不仅不改口,反而还拖长了每个字的音调:“嗯,唐——先——生。”

唐慢书又气又觉得好笑:“故意气我。”

苏绥承认的飞快:“对,就是故意的。”

谁让你那天晚上撒谎骗我。

唐慢书自然听出了苏绥没说出来的那半句话的意思,他无奈的笑了笑,哄道:“好,是唐先生不对,唐先生的错,请苏宝贝原谅唐先生。”

他站在苏绥身后,一句话像是贴着耳朵在说,尤其是“宝贝”两个字,更是宠溺的不像话。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不要再叫那个称呼了——”

苏绥马上就转过身,但他坐着,唐慢书站着,猛地一转过来,平视的话只能看见男人的腰腹部。

唐慢书明知故问:“哪个称呼?”

不等苏绥回答,他坏心眼的喊了一长串亲密称呼:“宝贝?”

“宝宝?”

“绥绥?”

“小宝?”

“乖乖?”

“哪个都不要!”苏绥立刻拒绝,不轻不重的踩了唐慢书一脚。

可爱精致的松糕鞋踩在黑色成熟的皮鞋上,极致的反差感让唐慢书呼吸一窒。

苏绥被这么一连串肉麻的叫法弄得脸颊微红,就像一抹瑰丽的朝霞。

偏偏每一个又都是以前唐慢书叫过的,可那时候年龄还小,喊喊“宝贝”“乖乖”什么的也就算了,但他现在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叫,简直,简直就是——

苏绥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了。

唐慢书倒是挺满意小孩被自己弄害羞的,要不是时机没成熟,他甚至还想叫“老婆”,叫“亲爱的”。

见这人一点该有的羞耻之心都没有,苏绥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老不正经的。

他说:“我下午没通告,再等一会儿就能回去了。叔叔你是开车来的吧,那先回车里等一会儿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苏绥本来是想让唐慢书去休息室等自己的,但想到剧组人多眼杂,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们。

这两个字极大地取悦了唐慢书,为这一点隐秘的牵扯而感到窃喜。

他勾勾唇,缓缓道:“好。我们……一起回去。”

苏绥又把百合花递给他:“照顾好我的百合。等回去插到花瓶里,可以开好些天。”

“嗯。我等着你。”唐慢书接过花束,开始期待起两个人的独处时光。

“还有衣服,我回去就要卸妆换回常服了,现在用不上。”苏绥又脱下大衣还给唐慢书。

他穿了一会儿,清淡的白茶香水和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儿已经交缠到了一起。唐慢书单手托着大衣,鼻尖还能闻到苏绥身上的香味。

没了衣服的遮挡,光滑平直的肩膀在唐慢书的视线里无所遁形,圆润的肩头还隐约透着一些粉。

唐慢书呼吸一顿,实在舍不得眼前的美景,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了后巷。

等他走后,苏绥才起身准备回去。

他拿起顾屿安的衣服,打算一会儿还给他,但才踏进剧组的后门,就被一道蛮力拽住扯到了一边。

苏绥抬头一看,是周路阳,咬牙切齿的问他:“那男人是谁?!”

苏绥淡淡道:“不管是谁,都跟你没多大关系。”

“没关系?!我亲眼看见你接他的花了!”

“他送我花,我为什么不能接受?”

想到苏绥对自己的拒绝,再对比他刚刚在其他人面前的表现,周路阳将这些天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可我送你的花你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扔了!”

“还有专门卖给你的小蛋糕,你也不要,转头和那个老男人共进晚餐!”

周路阳笃定道:“你别以为我不认识刚刚那个人,他就是你朋友圈里的那个男人!”

苏绥觉得周路阳这莫名其妙的一连串质问挺好笑的,他也不否认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啊,他们是一个人。然后呢?有任何问题吗?”

“你,总之,总之那老男人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知道不知道他刚刚看你的眼神有多恶心!”

“够了周路阳!他是我叔叔,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苏绥沉下脸,很少会用这么冷硬的语气:“你和我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哪来的资格管我和谁来往。”

周路阳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绥,不愿意相信他会因为一个对他别有用心的老男人凶自己。就算是拥有初恋身份的顾屿安,苏绥也没有因为他凶过自己,这老男人又是凭什么!

他又生气又伤心又嫉妒,一时间五味杂陈,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让他感到愤怒又无力。

“他就是不行!都能当你的叔叔了,还这么不要脸,哪里配当一个长辈!”

苏绥懒得听周路阳在这里发疯,不知道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推开周路阳,看都没看一眼:“别挡着路。”

周路阳看着苏绥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痛如刀割。和柏钺、顾屿安待在一块儿的这些日子,因为苏绥并没有对谁表现出特别不同的优待,导致他迟钝的尚未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苏绥心里放在第一位的人。

直到这一刻,周路阳亲眼看到了苏绥对那个老男人和对自己的不同,他才忽然无比清楚地感知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于苏绥而言,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人了。

苏绥推开他的那一下,周路阳的心脏好像被人拽住猛地一扯,疼得都喊不出声音来。

他甚至陷入了一阵自我怀疑的茫然之中,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苏绥回心转意,重新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也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以前了,永远都不可能重新成为那人心中的第一位。

周路阳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脚步都有些不稳。

唐慢书站在暗处,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有人在偷看自己和苏绥,也注意到了那道视线里藏着的浓厚的不甘心,只是一直没有打草惊蛇,故意让其一直看着自己和苏绥的互动。

果然,自己一走,那人便沉不住气跳了出来。

唐慢书扶了扶眼镜,笑容里划过一丝对周路阳的不屑。

“好了叔叔,我们走吧。”

苏绥换好衣服,几步跳到唐慢书身前。

不能再看见青年穿着裙子,男人的眼里迅速地闪过一抹遗憾。

他觉得苏绥穿裙子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那种感觉和平常全然不同。

又清秀又纯真,不像狐狸,像是沾着露水被清风飘拂的百合花,美丽极了。

苏绥可不知道看起来端方儒雅的男人此刻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拉着唐慢书上了车,与其并排坐着,滔滔不绝的分享今天在剧组遇到的趣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都送我花,一束接一束的,多得能开花店了。”

唐慢书点着头,“我不知道你今天收到了这么多花,那看来我的花应该不够漂亮,不足以得到小狐狸的喜欢。”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把自己放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可怜的位置。

苏绥把百合花束捧在怀里,拨弄着丝绸一样的花瓣:“没有啊,我最喜欢叔叔送的花。”

青年的声音如同山涧的溪水一般清潺,每个字从唇齿间念出来时,都透着一股阳光照在水面上的温润。唐慢书恍惚之间,会把“我最喜欢叔叔送的花”,听成“我最喜欢叔叔”,然后心里便像炸开了一整片夜空的烟花那般,整个胸膛里充斥着不胜言喻的欣喜。

于是肉眼可见的,唐慢书的眼角眉梢都挂上了柔软到了极点的笑意,无比认真、专注的低头看着苏绥,紧紧盯着他的小狐狸。

一路上两个人都有说有笑的,车厢里的气氛好到极点,司机都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在心里默默感叹道也就只有小少爷能够让唐先生这么开心了。

很快便到了苏绥现在住着的小别墅,车停稳后唐慢书先下了车,苏绥下来的时候,他伸出手替他护着头。

苏绥落地站稳,一只手还搭在唐慢书的小手臂上。他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笑成两道弯弯的月牙:“谢谢叔叔。”

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快进院子的时候忽然从门边窜出来一道黑影,充满惊喜的喊了一声“苏绥!”。

唐慢书瞬息之间便护到了苏绥身前,而那道声音的主人在看清还有个男人跟在苏绥身边时,原本惊喜的表情瞬间便凝固在脸上,高高翘起的嘴角也很快向下坠。

苏绥被唐慢书护在身后,等那人凑近了才看清楚他是谁。他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叫出了来人的名字:“林望景?”

他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唐慢书眼神一沉,看向林望景,在心里冷哼一声:原来就是他。

林望景一开始惊喜异常,因为头上有伤,他耐着性子养了大半个月,期间一直都没有见到过苏绥,早就思念难耐。现在好不容易查到了他住在哪里,苦苦等待了一天,总算又重新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却又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举止间还有些亲密,情感上一下子就接受不了。

他指着唐慢书,质问道:“这男的是谁?!”

林望景的目光又落在了苏绥捧着的百合花上,登时更加激动起来:“你还收了他送给你的花?!”

“你怎么能收其他人的花!”

苏绥闻言便皱起了眉头,怎么林望景跟周路阳一样,都爱插手他到底和谁在来往?

“他是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是你的未婚夫,难道我没有权利过问我的未婚妻身边突然多出来的男人吗?!”

林望景原本打算的是见到苏绥后一定要控制住情绪,好好向他道歉,把人哄回来。可唐慢书的出现让林望景忽然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令他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来之前做过的心理建设,控制不住的就用上了之前一贯爱用的语气。

但话一出口,林望景几乎是立马就后悔了。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补救的办法,可苏绥却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我们已经不是恋人之间的关系了,你当然没有任何权利过问我的私生活。”

林望景心脏一痛,还没缓过来,就又听苏绥用他最擅长的语气,淡淡道:“林先生,请你自重,不要一直这么纠缠不清,会让我感到很困扰。”

“不,不是的……苏绥,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你相信我一次!”林望景急切地说。

苏绥重复了一遍:“‘改过自新’?”

林望景狂点着头:“我以前做错过很多事,我已经知道错了,那些做过的错事我都会改,不会再对你不好。你是我认定的伴侣,我一定会让你得到原本应该有的尊重!”

听到“伴侣”两个字的时候,唐慢书的眼神明显冷下几度,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却莫名的透露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危险。

苏绥忍不住冷笑,反问道:“错事?那你又知道自己到底做错过多少件事?”

说到这个话题时,林望景的声音很明显低了好大一截,低下头不敢直视苏绥的眼睛。

尤其是还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这让他更觉得无地自容。

但苏绥一直这么看着他,林望景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声的说:“做错过……很多件。不应该凶你吼你,不应该隐瞒你和我的关系,不应该包养那些小明星,不应该对你妈妈的恨转嫁到你身上……”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崩溃了,声音里染上一丝哽咽,对苏绥忏悔道:“对不起,对不起苏绥,我知道我不是人,做的每一件事都特别过分,对不起——”

林望景每多说一句,唐慢书的拳头就握得更紧一寸。如果不是苏绥还在这里,没有他的发话不敢轻举妄动,唐慢书今天一定不会放过林望景!

但作为当事人的苏绥听着这些话,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他看着林望景沉浸在悔恨之中,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让人揪心的话:“你是不是以为,这些就是全部了?你在这里对着我忏悔,一派情真意切,可你真的了解我和你在一起后所经历过的那些委屈吗?”

林望景猛地抬起头,总觉得苏绥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将他彻底的打入无尽深渊,眼神里逐渐浮现出一抹绝望和害怕。

唐慢书也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苏绥身上,他没有上帝视角,当然不会知道苏绥这些年来并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林望景,听着那些话,理所当然的为自己的小狐狸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苏绥就这么看着林望景,终于将他所不知道的那些事和盘托出。被刻意隐瞒过的、埋藏在未知角落的事实,终于还是重新挖掘出来,就暴晒在这昭昭日光之下。

“你知道你包养的小明星是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骂我抢了他的角色,给我买了铺天盖地的黑热搜吗?”

“你知道你喝醉以后我来接你,你的那些好兄弟是怎么当着许小山和一群陪酒的面侮辱我的吗?”

“你知道我过生日发着高烧也要回家等你,等到的却是你给别人买的钻戒,那个时候我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我们交往三年,你从来没有给我买过钻戒;但那个才跟了你三个月的小明星,就能得到刻着他名字的钻戒。最可笑的是,我第一次开口问你要一次生日礼物,还被你把给情人的戒指弄混了送给我。”

“光是这一件,林望景,你要怎么补偿我?”

无法补偿——

光是这一件事,就根本无法补偿。

林望景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苏绥的眼睛里充满着怎么样的惊喜和渴望,最后却得到了那样一个结果,甚至,甚至还要被自己贬低自作多情。

更遑论其他的,一件比一件过分的事。

永远也无法补偿,更加无法原谅。

他听苏绥说着这些,心脏痛的好像要去死了,如同被钝刀子一点一点剃去鳞片的鱼,鱼鳃徒劳的一张一合,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呼吸到空气,活生生窒息而死。

苏绥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语气,可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说出的话堪称剜心剔骨:“林望景,你以前让我别总是旧事重提,但现在,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旧事重提。”

“别说了……苏绥……别说了……”林望景的灵魂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几乎快要站不住了,仅凭还残留的那一点意识喃喃的祈求着苏绥。

苏绥充耳未闻,继续说:“你连只是听听都会受不了,怎么就没想过我亲身经历的时候,又受不受得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淡,好像一个断了线、握不住的风筝,却那般深刻地将林望景牵绊住,把他的一颗心缠得死紧。让林望景不受控制的为了苏绥伤心,为了苏绥难过,为了苏绥痛苦。

“林望景,你为什么会觉得被你这样伤害过的我,会因为你的几句对不起,就不计前嫌重新回到你身边?”

“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

“不是的……不是……”

痛到极致,林望景眼神里只剩下一片茫然。他无意识的一直摇着头,心里想着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没有看不起他,没有想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苏绥遭受的委屈一笔带过,他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来补偿他……

可这些话却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林望景逼问自己,难道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苏绥爱他就一定会原谅他,认为苏绥气消了就还会回到他身边——

难道他敢说,他没有这么假设过吗?

他不敢,他在面对苏绥的时候,总是会变成一个有着卑劣想法的混蛋,他根本就不配得到苏绥的原谅!

趁着林望景失神的档口,苏绥抓紧时机,懒得再跟他纠缠,牵着唐慢书的手转身进了别墅,还把门给锁上了。

等林望景重新找回神智,清醒过来后,苏绥早就已经不见了,连带着他身边那个男人。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那里正安静地躺着一封请柬。

林望景本来还想邀请苏绥回林家,把这封请柬亲手交到人手上。

可糟糕的现实提醒着林望景,他又再一次的把事情给搞砸了。

他就这么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久,等了好久。苏绥就在别墅里,却始终都没有露过面。

等到最后也等不到青年的出现,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一个侧脸,林望景终于还是放弃了。

他拿出请柬,透过栅栏递了进去,回头看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搞砸了。

他就这么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久,等了好久。苏绥就在别墅里,却始终都没有露过面。

等到最后也等不到青年的出现,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一个侧脸,林望景终于还是放弃了。

他拿出请柬,透过栅栏递了进去,回头看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搞砸了。

他就这么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久,等了好久。苏绥就在别墅里,却始终都没有露过面。

等到最后也等不到青年的出现,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一个侧脸,林望景终于还是放弃了。

他拿出请柬,透过栅栏递了进去,回头看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搞砸了。

他就这么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久,等了好久。苏绥就在别墅里,却始终都没有露过面。

等到最后也等不到青年的出现,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一个侧脸,林望景终于还是放弃了。

他拿出请柬,透过栅栏递了进去,回头看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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