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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怀抱紧到都快要几近让人窒息。
却同样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满足。
苏子姜也回拥了过去,几乎是要彼此之间骨血相融,仿佛甚至想不分你我。
独自长途跋涉了那么久,苏子姜想,她终于算是有了个着落。
苏子姜感受着王止言的呼吸和心跳。
仿佛有什么答案即将要呼之欲出。
可王止言什么也没再说。
旋即便放开了苏子姜,只深深地看向她眼底。
很难去描述苏子姜从中看到了什么。
仿佛那些欲言又止的话语,都在此刻,彰显在了相望的目光里面。
最终还是苏子姜先别开了眼。
“联系不上你。”苏子姜解释道,“我实在太着急。”
王止言舒了口气,却仿佛更压抑了。
“我送你回主城。”
“我不回去。”苏子姜摇了头,缓慢退后一步,“我能留下。”
王止言的眸色幽深,像是每一个满怀思念的黑夜,苏子姜现在过来了。
“你别胡闹。”
王止言只这般说道。
苏子姜一时之间,委屈涌上心头,眼角沁出泪花来。
其实苏子姜她也不想的。
但是有些时候,就会难以自控。
苏子姜一边不自主地哭,一边几近恶狠狠地说道:
“我没胡闹!”
就像是一只挥舞着爪子挠人的小奶猫。
王止言往前去伸出来了手,指尖轻拂过苏子姜的眼角。
将苏子姜沁出来的泪花给擦拭了。
苏子姜轻咬下唇,瞪着王止言,突然就偃旗息鼓。
王止言捏了下苏子姜的脸颊,苏子姜虽然骨相单薄,脸颊却是带了些稚嫩的肉感。
就像是糯米团子似地,王止言没忍住,又接着再捏了一把去。
巴适。
苏子姜却不怎么乐意了,握紧王止言的手腕,顺着王止言小臂打了下。
“多打几次。”
王止言摊开双手,对苏子姜示意道。
苏子姜不肯,总显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似地,摇了一下头。
“消气了?”
王止言问道,揉乱苏子姜头顶的发,然后又理顺。
“那我们就回去。”
苏子姜这一回没有再去抗议。
或许是知道了王止言无事,又或许想清楚主城需要她。
尤还嫌弃脚程过慢,王止言召唤出机甲“黑月夜”,将王止言挂在了肩膀上面,黑月夜的手护着她。
……?!
苏子姜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黑月夜的肩膀上瑟瑟发抖,紧抱着一根指头不肯撒手。
闭着眼不肯往下看,唯恐一个不小心,直接从黑月夜身上跌下。
苏子姜几乎凄厉地叫嚷着:
“王止言——”
王止言倒没冷着她,甚至还去应下了声。
“欸。”
“你太坏了。”苏子姜抱怨道,“我讨厌你!”
王止言不以为然。
黑月夜的肩膀上,却往外延伸着出现了隔板,将苏子姜给笼罩。
周身一片黑咕隆咚,唯有头顶浑浊天色,却让苏子姜放心许多。
好歹着不用再怕从黑月夜身上跌下来了。
苏子姜被团起来,跪坐在其间,往前爬了些,用手抚摸隔板壁。
远看黑月夜很是光滑流畅,可是苏子姜这一摸上去,竟然有些沙砾一般粗糙感。
轻微有些剌,却也并不疼,只是硌得慌。
本也是闲得无聊,苏子姜越发上瘾,几遍后仍不满足,整个人都快贴了上去。
………………
苏子姜听见了闷哼一声,王止言的声音传来,制止了苏子姜举动,沙哑中似乎带了点喘息。
“别摸了。”
王止言说。
苏子姜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王止言是精神力操控机甲。
而黑月夜肩膀上的隔板,平时是藏匿在黑月夜身体里的,她方才那般地去抚摸它。
………………
苏子姜越想越羞涩,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乖巧地待在中间,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整个人红地就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一般。
王止言所想的确有道理,机甲比步行要快上许多。
几乎没过多久就离主城不远了。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黑月夜放下苏子姜,自己也变回王止言。
再远些是风声呼啸,还有着成群结队的丧尸,再近些是主城大门,无数民众依赖她们庇佑。
可是现下此时,苏子姜只看向王止言的眼底,其他全然不顾。
其实在遇见苏子姜的时候,王止言就已经和其他人失散,在这次的战况中折损大半。
王止言也不能够确定她到底还能不能再回主城。
如若没有明日,那么王止言想,她是不是就能勇敢一点?
王止言上前一步,陷进了柔软的目光里,抬起苏子姜下颌。
这个吻似乎纠缠地有些让人发痛。
苏子姜无由端地觉得,竟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就仿佛爱与恨都太过于浓烈到沉重。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苏子姜尚未想通,就被王止言一把推过去,示意苏子姜往前走。
于是苏子姜只得走了,没几步路就忍不住回头,王止言的身影掩在黄沙里,就像是若隐若现一般。
苏子姜遥遥地对王止言招了手,也不知道王止言到底看见了没有,随后王止言也就转身离开了。
人生有些时候,分别地太过轻而易举,就好像是下一次见面,要不了太长日子。
可是总有一些阴差阳错的可是。
苏子姜回了主城之后,好在主城内依旧安稳平和,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波来。
为了避免陷入多思杂想,苏子姜让自己忙碌起来,秦倦便只能跟着受了苦。
课业量蓦然地突增,像是狂风骤雨一般,霎那之间便压弯了秦倦的脊梁骨。
秦倦只得每天日夜都伏案书写。
原先着还以为,言姐是严苛的那个人,可谁能曾想过,原来姜姐才真的深藏不露。
秦倦现下只能埋怨自己起初识人不慎。
既然是自己的原因,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秦倦含恨咬着笔尖,在作业纸上戳了洞。
可苏子姜才不管秦倦的那些个小心思。
王止言许多日未归,主城内虽然面子上过得去,可到底是起了些流言蜚语。
这一次主城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况?
王队又能否真的战无不胜?
为何不肯透露消息?
苏子姜并没有放任这些风言风语。
有些时候,舆论就像是看不见的刀剑,能伤人的。
王止言是她的大英雄。
不应该在为了主城贡献,还得担下受益人的背刺。
可这种情况确实也不太好镇压。
搞不太好的话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所以苏子姜只是,在广播里面,通过邀请一些人物,来对王止言曾经事迹表彰。
这些人物都是主城里面有头有脸的。
而表彰的那些事迹,却是民众们难以听说的,毕竟王止言不曾居功自傲。
这个举动已然足以去证明王止言对于主城的忠心了。
可这次王止言又是否能够得胜归来呢?
最后作结束词的是苏子姜。
“那么多次的危急时刻,都是多亏了我们的王队。他们在外保家为城,也肯定是极其艰辛。作为被庇佑保护的我们,更应该给他们,做好后方的工作,以及精神上面的支持。仅代表自己发言,我永远相信王队。”
苏子姜用了“永远”这个字眼。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在将来。
只要那个人是王止言,就足够值得苏子姜信赖了。
这番结束词虽话语简短,其间蕴含的感情,却透过苏子姜的声音,传达到了民众们的心中。
有人自发地在大街小巷里,挥舞起来了小臂,跟着苏子姜去说道,“我永远相信王队”!
“我永远相信王队!”
“我永远相信王队!”
………………
逐渐地像是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主城。
苏子姜到底是维护了王止言。
好长一段时间,苏子姜都茶饭不思,连带着心神不宁的,却还得硬挺着气势。
直到主城的门前站了一个人。
城外黄沙漫天,荒芜凄凉,这人风尘仆仆,满面沧桑。
只这么一个人。
苏子姜往后看了去,依旧是肆虐的寂寥,再也没多的什么了。
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苏子姜喉头一梗,险些就要喘不过气来。
“放他进来。”苏子姜低声吩咐道,似乎是有一些压抑,“是张还龄。”
——只有张还龄一个人。
这着实是有一些蹊跷古怪。
苏子姜分明猜测到了什么,却又实在是难以开口询问。
她不关心别的其他什么人。
可苏子姜退缩着甚至都压根不敢去问。
话出口便成了:
“那些将士们呢?”
张还龄看着她,神色很是沉重:
“我是来向主城请求援兵的。”
因着战况激烈,不太好拨出来太多人,偏生又得保证带回消息,还要带领这些援兵们,便只有张还龄。
这次要拨出去的援兵,是从守城军里面的。
内外分别划责的话,对于苏子姜来说,守城若出现问题,全都归咎于苏子姜。
可是苏子姜仍然毫不犹豫地拨出了人手和物资。
送张还龄出城的时候,苏子姜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王队她还好吗?”
张还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如实相告,甚至不敢直视苏子姜。
“王队她……”张还龄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和我们失散了。”
苏子姜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王止言送她回主城,之后有一段时候了,不至于还没来得及,未曾在本营与张还龄汇合。
这就恐怕是王止言返程的时候遇见了什么突发事故了。
苏子姜心神俱震,连带着趔趄了下。
张还龄刚要上前搀她,苏子姜便又独自站稳了。
“拨了人手之后,主城离不开我。”苏子姜强压镇痛,“还希望能顺带着找一下她。”
张还龄严肃地应了下来。
可是苏子姜丝毫没有松气,张还龄回城请求支援,势必是事态已然严峻,怎么也不太能够分力专门去寻王止言的。
苏子姜懂得这个道理。
可是有些时候,并不是单纯地理解,就足够让人去放下的。
苏子姜重新规划了主城的防卫,以及再次整理了人员内部的分工,她不是很太敢让自己闲暇下来。
她总是会想到王止言,却又无能为力,简直是煎熬似地自我折磨。
可王止言将她送回,不就是摆明了的,不愿再让其出城去。
并且当下的主城也确实需要苏子姜。
若是苏子姜出去,一旦主城有什么意外,她要如何与王止言交代?
即便在苏子姜的认知里,她对于这座城池,包括这里的人们,都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
可苏子姜明白这对于王止言十分地重要。
苏子姜安置好了主城之后,本是想要再出去的,可实在是忧思过重,多少给压成了心魔,竟是在床上会一病不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