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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姜动弹了下身子,好似是在床榻之间,通体上下无一处舒服。
是被钻心蚀骨的痛意逼地睁开眼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妙龄女子。
“可算是醒过来啦!”拾秋激动地说道,“我刚奉命喂药呢。”
拾秋说着就把瓷碗放在一边。
药味冲得苏子姜几欲作呕。
“师尊要是知道定会高兴。”
看着苏子姜一脸疑惑的模样,拾秋又添了几句去解释道说。
“你昏倒在山脚下,师尊游历归来,碰巧就捡着你了。”
苏子姜勉强支撑着露出点笑意。
她现下是极其难受。
“多谢。”
“我道行还不够,是医不了你的。”拾秋叹了口气说,“我去请师尊过来,她一定会有办法!”
说着拾秋就要往外走去。
却有人先一步挑帘进来了。
苏子姜一眼就认出这是王止言。
被拢在粉红光晕里面,还不停往外蹦小心心,光晕逐渐地黯淡下来。
下着细纹罗纱,上拥云丝披风。
苏子姜一时之间很难去形容。
分明是尖锐锋利的浓颜,却总带了些清冷的寡淡。
像大片连结的霜花一般——繁盛但冰凉。
拾秋见了王止言后即刻行礼。
“向师尊问安。”
王止言仅略微颔首。
径直来到苏子姜面前站定。
“一身嶙峋,病骨支离,毒浸血肉,筋络破碎。”
王止言从头到脚顺着打量了下苏子姜。
“是开罪了什么人,要给你下这种毒?”
………………
她还不想在这个世界如此早死去。
“那师尊我还有救吗?”
王止言面色古怪,过了会儿才说道。
“你是想要入我上清宗?”
天地良心。
苏子姜只是跟着拾秋喊了这个称呼而已。
“我好想要个小师妹啊!”
拾秋兴奋地喜笑颜开。
“咱师门冷清好久了。”
王止言斜着乜了拾秋一眼。
“是吴有还不够闹腾的吗?”
“小师妹看起来就乖。”拾秋说道,“和二师弟定不一样。”
“既入我上清宗。”王止言抚上苏子姜头顶,“便会尽力解毒。”
有符纹从尾椎处攀上,覆盖整个脊背,再延伸着隐入锁骨处。
“这算是你的入宗礼吧。”
王止言收回手,咳了一口,绣帕上染了血。
长睫像是覆雪似地变得霜白了一瞬。
眸色闪过刹那如同沉璧似的绿。
“我会护你周全。”
王止言垂眸道,像是一个承诺。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拾秋仍在这里,对苏子姜解释。
“我听师尊提起过,此毒名唤恨丛生,世间罕有地难解。”拾秋向苏子姜的后颈处探着看,“符文凝聚了师尊许多功力,勉强能压制恨丛生的毒性。”
拾秋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这入宗礼可比我当时不知好上了多少呢。”
“那大师姐当时的入宗礼是什么呀?”
苏子姜出声问道。
“给我了个名字——拾秋。”拾秋说,“师尊说因着我是在深秋被拾到上清宗的。”
………………
还挺有道理的哈。
敢情上清宗的人都是在外面拾着捡来凑数的吗?
“吴有便是拜入宗门的。”像是看穿苏子姜,拾秋又接着说道,“在尘世许下的人情债。”
这等辛秘还是不听地好。
苏子姜打断了拾秋接下来的话。
“大师姐。”
苏子姜说道。
“我都躺许久了,甚是无聊,你能带我玩吗?”
拾秋看着苏子姜可怜的模样。
实在是无法下狠心去拒绝。
“我刚学了御剑。”拾秋支吾着说,“可是还不熟练。”
“我相信大师姐。”苏子姜欢欣道,“大师姐那么厉害!”
边说还边伸出两个大拇指比了个手势。
拾秋受到了鼓舞,便开始得意起来。
自个儿都觉得可定能带地动苏子姜。
苏子姜随拾秋到了庭院。
忘行山时值初春,山头已有青翠绿意,偶听莺啼伴泉水鸣,正是人间好时节。
拾秋捏了个诀,背后剑铮铮作响,倏地便飞出来。
示意苏子姜踏步而上后,拾秋握着剑鞘守在尾端。
除忘行山之外,还有村庄溪流,乃至城池疆域,皆数揽于眼下。
苏子姜自觉站地还算稳,便叫嚷着想要再快一些。
这剑一快,风便急了。
苏子姜一个趔趄,就歪着往下倒了去,亏得握住了剑柄。
拾秋慌张之中,急忙施法聚云。
苏子姜脚落实处没多久,一阵狂风骤雨袭来,拾秋便被其打断了思绪。
“怎么突然就变天了!”
拾秋惊恐地说道。
分明已踩着了云,苏子姜手上泄了劲儿,谁知云竟消散开。
眼看就要着地,小命葬送于此。
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苏子姜抬了眼,只见王止言的下颔,却有几分凛冽。
王止言拥着苏子姜着了地。
没多久拾秋也下来了。
“这就是贪玩的下场。”王止言冷声说道,“回去将法诀抄百遍。”
拾秋垂头丧气地说了句“是”。
王止言这时候才去松开苏子姜。
“就那么想学御剑吗?”
王止言低头问道。
比对拾秋多了几分耐性。
苏子姜觉得就像好老师对笨学生总要体谅一些。
其实也不是很想学。
愿意去捡现成的比较恰当。
“我仅是大乘期。”王止言像自我介绍一般,“还有天劫要渡。”
苏子姜认真地听讲。
“金丹期就能御剑飞行。”王止言回归正题,“你得从筑基伊始,我先给你找个书册,你且慢慢学着吧。”
带苏子姜回去了之后,就被塞了一大摞在怀。
“先天一炁…自虚无中来。”(1)
苏子姜简直读地快昏昏欲睡。
支撑不住,头一歪一歪地,便要倒在桌案上。
脑袋却被托着了。
王止言手持卷着的竹简撑着苏子姜的侧脸。
苏子姜被凉意刺地睁开了眼。
“凡读书不宜死学。”王止言告诫道,“尤其是修真,得落到实处。”
苏子姜冲王止言眨巴眨巴眼笑了下。
“今个儿且先到这里吧。”王止言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你实在瞌睡得不行。”
苏子姜欢天喜地振臂,扑过去抱了下王止言,跑向寝卧处睡觉去了。
王止言低头莞尔一笑。
养个不谙世事的小师妹其实也不错。
上清宗的担子怎么样也用不着她来挑。
王止言手腕上的铃铛摇着响了下。
是忘行山有来客了。
平常人进不来忘行山。
那就应该是吴有回来了。
王止言拂袖间的功夫,已然到了山脚入口处。
山脚处有一块石碑,其上刻着“忘行山”,是王止言布的结界。
须得上清宗人以血为引,再加之画咒焚符,摆弄方阵才得以寻到路。
平常人多会在此迷失,故而回去之后,就说忘行山中有精怪。
久而久之,就无人再来。
一个粗麻布衣的少年跑向王止言。
“师尊!”
王止言掀了眼,往后退了一步。
“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吴有不再上前,显然丧气模样。
“京都一行并未看出什么。”
吴有踟蹰着还是说了出来。
“可朝安岭那边却有些古怪。”
当今圣上是始皇,开辟新朝不过数十载,为了去安抚民心,就说自己是真龙再世。
京都城郊朝安岭就是他的埋骨之地。
暗地里请了术士在阴雨天作法,空中云雾隐约地聚成了个龙身。
王止言对这些世俗里的伎俩算计并没有什么所谓。
可前不久她心血来潮,对着星盘占了一卦,却得出天下将有异象。
盘针直指向京都的方向来回摇晃震个不停。
王止言皱紧了眉。
“朱告位又在搞什么花样?”
当今圣上的名讳便是朱告位。
“为着让百姓信服,朝安岭原先都是开放的,最近却被围起来。”吴有将所探全盘托出,“我趁夜里偷摸溜了进去,差点就被逮住了,朝安岭成了什么鬼模样!”
王止言示意吴有接着去说。
“以朝安岭为正中心,四周向外延伸去,花草树木尽数枯萎。我亲眼见到一只兔子,不小心向朝安岭深处窜了去,即刻倒地抽搐而死了。”
吴有叹了口气,咬着牙继续道。
“那可真是凶险啊。我不能再进去,也不敢多停留,便匆忙赶回来了。”
王止言“嗯”了一声。
说罢一拂袖,顷刻间,他们便到了山顶。
“给你找了个小师妹,你且先去找她玩吧。”王止言对吴有说道,“此事由我接手,你不必再多管。”
吴有恭敬作别后,便去寻苏子姜了。
左右就那么几个人,上清宗算不上多大。
遇上一个生面孔,吴有就猜出来是谁了。
苏子姜正躲在一棵古树后,手上往嘴里塞着栗子酥呢。
………………
这就是师尊新收的小师妹吗?
吴有在旁边瞧着,苏子姜仍毫无觉察般不住地吃,吴有敲了下树干。
“我们修真之人。”吴有夺过苏子姜还剩一半的栗子酥,“都是要辟谷的。”
“你这种根骨资历。”吴有打量了下苏子姜,颇带着些嫌弃的模样,“上仙怎会去收你?”
苏子姜觉得眼前就是个求师不得的跳脚酸鸡罢了。
“师尊就是收我不收你!”苏子姜直接硬刚了回去,“毕竟师尊又不捡破烂!”
………………
吴有并不再去接话,只低下头来沉默着,苏子姜自觉吵赢了。
正准备再输出一波时候,吴有却向前一步走,乖巧地叫了一声“师尊”。
苏子姜一回头,就看见王止言在对着他们笑,旁边站着拾秋。
这下算是轮到苏子姜傻眼了。
“小师妹刚才想要去请师尊去捡破烂。”
吴有看上去很是委屈。
………………
我不是。
我没有。
你别瞎说。
王止言转而去看向了苏子姜。
“哦?”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