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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又不是你。”王止言说道,“就别再打听了。”
体委本就是随口，如此便不再问了。
校运会开始之前，苏子姜正在准备。
“既然你注定要食言,不能给我拍照片了。”王止言悠悠然地说道，“那就把相机给我用吧。”
？？？
不是替你去游泳了!
那竟然算是我食言吗？
王止言你好不讲道理哦。
苏子姜来不及与其纠缠，将相机翻出来扔了过去。
就赶紧去更衣室换泳衣了。
从前泳衣都一直是一件式的，今年却突然都换成了两件式。
因故这和平日里的训练服不太一样。
苏子姜弄了好久扣子都没能对准。
………
时间已经不容许她再换回去出去找人帮忙了。
她从里面敲了下更衣室的门，期待着可能有人路过搭把手。
咚,咚，咚。
根本没反应。
苏子姜觉得这下完了。
咚,咚，咚。
又响起了敲门声。
苏子姜甚至确认了下不是自己敲的。
难不成对面也有难姐难妹的吗？
苏子姜正想着，突然传来人声。
“怎么了啊这是。”声调有些扬起,像是微含笑意,“把自己锁里了？”
………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苏子姜把更衣室的门微开了一道窄缝。
然后一把将王止言拉了进去，并迅速地又将门从里头反锁。
更衣室逼仄狭隘，黑丝泳衣越发衬肤色雪白,夏日的燥热突地冒了出来，王止言已有汗意。
“把你锁里了。”
苏子姜故作正经地回答王止言的问题。
………
“嗯。”
王止言语焉不详地应了声。
是毫无诚意的敷衍模样。
………
苏子姜决定先不和她计较。
“帮我别一下泳衣扣。”
苏子姜对王止言说道。
王止言指尖像是发着烫,在苏子姜的裸背上划过。
苏子姜觉得那块地方像被灼烧地噼里啪啦般炸着小火花。
天太热了,苏子姜想。
偏生王止言又附在她耳边问着说:
“紧吗？”
………
“不松。”苏子姜回答道,“可以。”
语气镇定地极其自然,就是王止言无意瞥见，她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这是个容易害羞的蜜桃味儿alpha校霸。
王止言在自己对苏子姜的认知上补充到。
或许真的是太闷热了,王止言觉得透不过气。
王止言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苏子姜捂着胸口逃似的就跑走了。
多亏了原主的身体素质，苏子姜游泳时一路在前，仅有旁边一人与其胶着。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了由各班上交的加油稿。
“下面由我为大家带来c-1王止言同学给8号选手苏子姜编写的鼓励词。”
播报员是个omega,声音甜美，极有感情地朗诵着。
“你是水中的美人鱼，洋溢着青春的活力。c-1班因你而骄傲，胜利就在你眼前。奋斗吧，加油吧，拼搏吧。你是最棒的!”
这苏子姜一听就是王止言不知道打哪儿东拼西凑的。
播报员正慷慨激昂地，突然顿了一下，像是不解一般，却还是去接着念完了。
“苏子姜，快一点。”
苏子姜确定这句话肯定是王止言的了。
她几乎都能勾勒出王止言漫不经心的样子:
“没赢就别回来。”王止言冷淡地说道，“尽去丢我的脸。”
苏子姜像是一震，即刻便加了速，将旁边的甩开了。
王止言拍下了苏子姜到达终点的那一幕。
“我们的冠军是——”播报员激动地说道，“c-1的苏子姜!”
“请以热烈的掌声祝贺她!”
游泳馆被欢呼淹没。
苏子姜趴在岸边，并未说话，也一直没站起来。
王止言眉头一蹙，急忙推开挤攘的人群，跑到苏子姜面前。
“怎么了？”王止言挂着相机，半跪下来去问道，“能站吗？”
“站不起来。”苏子姜冷汗直流，面色白得像纸般，“脚抽筋了。”
王止言俯身将苏子姜的脚趾拉住，并进行按摩来缓解痉挛，然后将抽筋的脚向膝关节处牵拉。
苏子姜觉得稍微要好上一些。
“多谢了。”
苏子姜说道。
她全身上下还往下淌着水，离得实在太近了，王止言甚至看见青筋脉络。
那篇加油稿确实不尽是王止言编写的。
可王止言却觉得起码有一句话算是和她的意思颇为一致。
苏子姜真是个水中的美人鱼。
让美人鱼去走路确实太为难了些。
王止言正如此想着，身体已先动作起来，把苏子姜拦腰抱起。
苏子姜窝在她怀里，洇湿了大半边衣服，王止言却毫不在意。
苏子姜有些慌乱。
据苏子姜了解:王止言该是个近乎吹毛求疵的洁癖才对。
毕竟甫一进寝她就被吃汉堡赶出来了。
“放下来吧。”苏子姜轻微挣扎，只敢小声嘟囔道，“我能走了。”
“老实待着。”
王止言言简意赅。
………
苏子姜把头埋进王止言胸口不再反抗了。
“带你去医务所。”
见苏子姜沉默，王止言解释道。
医生在给苏子姜热敷后，又外用了云南白药喷雾剂，苏子姜还口服了西乐葆。
王止言始终在旁边看着等待。
苏子姜还得在医务所休息一会儿医生才肯去放行。
反正闲来无事，苏子姜想搭话。
却见王止言目不转睛地在捣鼓着相机。
“你都拍了些什么啊？”
苏子姜问道王止言。
王止言并不回答，苏子姜就凑上去。
正是她在出发台的准备动作。
………
苏子姜有些羞赧，伸手按到下一张。
是她在水中前滚翻转身。
………
苏子姜把关了之后塞回到王止言怀里。
这要谁能受得了啊。
更何况凭良心来说的话，王止言其实还拍得很是好看。
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苏子姜扭头瞪王止言。
“人都在眼前了。”苏子姜质问道，“还看什么照片？”
这质问在王止言听来就跟撒娇似的。
见王止言不应声，苏子姜又补充道。
“难不成你只是陶醉一下自我拍照技术吗？”
………
这绕哪里去了。
王止言有些失笑。
医生去仓库搬药品，医务所就她们两人。
苏子姜解开了王止言披给她的长款西装外套。
“我和她不一样吗？”苏子姜贴近了王止言说，“为什么你不看我？”
要了命了，王止言想。
王止言又将外套给苏子姜披紧。
还一颗颗地把纽扣给细细地系上。
苏子姜扣住王止言的手腕。
直直地看向王止言眼底。
王止言鬼使神差地被苏子姜握着将手放了下来。
被搁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上。
王止言的发在奔走途中就已经松散开了。
苏子姜将王止言的发别在耳后。
趁机摩挲了下左耳骨嵌的那颗黑痣。
“请以后只看我。”
苏子姜对王止言说道。
晚上回寝了之后，对着寝室的落地镜，王止言又别了下发。
像是重复着苏子姜当时的动作。
王止言停顿了下，像是要去看什么——
她并不常注意到自己左耳骨上居然有颗黑痣的。
其实也未曾有人这般对王止言说过。
苏子姜大抵应该只是碰巧。
否则这不太合理。
王止言又往已躺在床上的苏子姜看了一眼。
“怎么了？”苏子姜探出来半边身子，“想我啦！”
怎么会这么理直气壮的笃定口气？
但其实苏子姜倒也没说错什么。
“2400m长跑我去吧。”
王止言说道。
“后天才到2400m长跑呢。”苏子姜并未答应，“到时候我早就养好了。”
王止言并未再做要求。
这日里苏子姜和王止言都没有参赛项目。
观众席是按年级班级分布的。
每个班级内部又按学号进行排列。
苏子姜本是在极其靠后的位置，可前面的人零散地都去参赛了。
蹦跳着苏子姜往前挪了去，直接就去到了王止言背后。
“好无聊哦。”
苏子姜托腮看了会儿说道。
“我们来做游戏吧。”
苏子姜本来以为王止言不会应声。
她也只是随口说着闹，并没指望王止言愿意。
可王止言居然扭过头来说道：
“什么？”
看苏子姜没回答，王止言又问一遍：
“什么游戏？”
“我们来猜字吧！”
苏子姜反应过来，很快就编了一个。
“我在你背后比划，你不许回头看，说我写了什么字。”
这是什么幼稚园水平的低智游戏？
“嗯。”
但王止言还是轻声答应了。
“言。”
王止言甚至在苏子姜写完之前就猜了出来。
“班长。”
苏子姜加了个字，王止言还是很顺。
“你这要别人怎么跟你玩？”苏子姜开始闹了起来，“你小时候一定是那种，在旁边看着别人玩，可怜巴巴眼馋的小孩。”
王止言没去反驳苏子姜。
她小时候确实是不和其他人玩儿的。
这点苏子姜并没有猜错。
但也没在旁边看着别人玩儿。
她好像只是觉得没意思，这些游戏都不怎么带劲儿，甚至当时还是小不点的她，都无师自通地认为幼稚。
但很奇怪的是，她不觉得苏子姜幼稚，甚至认为可爱。
只是把苏子姜当作了个小朋友。
小朋友可以耍赖，也可以不讲道理。
自然有人给她糖果和玩具。
“我不管。”苏子姜轻锤了下王止言的后背，“来三字！”
苏子姜比划完后，王止言久未出声。
“不会了吧。”
苏子姜得意洋洋，就差没叉腰狂笑。
………………
“我爱你。”
王止言扭过头来。
定定地看着苏子姜。
“我也爱你。”
苏子姜从善如流的接着王止言的话说道。
“如果我在小时候遇见你，我一定带你玩得快乐风火，我们才不会去稀罕别人的，他们求着我们也没有用。”
最终还是王止言的眼神先闪躲并扭了头回去。
再过了有好长一会儿，苏子姜听见她讲了句。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