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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棠距烟城在地图上看并不算远,秦枝一路往南,走了很久,可是外面光秃秃的树木和山头显示她并没有离开北方。

在高铁上,她给李京州发了几条微信,他没有回。

秦枝知道,他舍不得她走,在耍小孩脾气,可即便知道心里也多少没底,她没有恋爱经验,因此她很依赖星座和网上的情感贴。

网上提到一个概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意思就是,男人要吊着。

于是接下来,秦枝不再频繁联系李京州。

那时候的秦枝并不知道,爱情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克制自己的行为,或许能得到短暂的甜头,但绝非长久之计。

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他能多喜欢自己一点而已。

秦枝和李京州这么不咸不淡了大半个月。

很快就临近年关了。

春节之前,要送节礼,走亲戚,秦枝对这种社交一向抗拒,于是蔡茹又一次看不惯她了。

“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你一年到头能见这些亲戚们几回?”

“越长大越没礼貌了,你这样的以后结婚,你婆婆得说我没教育好你……”

总之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吧。

刚开始放假那三天,秦枝在家里待得还行,到第四天蔡茹就不满意了,又是嫌她起得晚,又是嫌她不知道做家务,又是拿她和邻居家的姐姐比,说人家怎么怎么样,你应该怎么怎么样。

这大概是每个学生都会经历的事情,秦枝倒也习惯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生活方式,个体独立,哪怕是父母也无法干涉太多,这个道理秦枝懂,可蔡茹不会理解。

家要常回,不能常待。

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秦枝对付蔡茹的唯一办法,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和她吵,但也不改变自己。

蔡茹在这边唠叨,秦枝就去客厅和秦响一起看电视。

她数落了一会,发现秦枝不吱声,更来气了,问她:“你什么态度?咱现在没脸没皮了是吗,我说你,你都觉不着了?”

秦枝这次有反应了。

她转过脸,认真说:“妈,我只是不想和你吵架。”

这样的秦枝让蔡茹哑口无言。

她憋得脸通红,余光看到秦响,问他:“你做完作业了吗?”

秦响说:“做完了。”

“什么是个完,做完了你会了吗?”蔡茹总有话在这等着,“你成绩下降成什么样了,还不回屋学习,你以为你和她能一样吗,她已经高考完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行吗。”

“……”

秦响最后被蔡茹轰进屋。

秦枝知道,蔡茹是个实心眼,她真把秦响当自己儿子才会这么骂。

但是,显然,秦响和秦枝一样,都是细腻的人,他们不能接受这样“我为你好,你就必须接受”的教育。

秦响走了。

秦枝一个人坐客厅,更碍眼了,蔡茹接着数落她:“你说你都放假多久了,也没辅导过他学习,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

……

秦枝只好也从客厅离开。

她敲响了秦响的门。

进去之后,才发现秦响正在看漫画。

秦响屋里窗帘全都拉上了,只留一盏台灯,秦响坐在灯旁,皮肤被照的莹白,人家说泼了牛奶的皮肤,就是形容他这样的。

秦枝没忍住说:“秦响,你长得真漂亮。”

秦响肩膀僵一了下,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秦枝知道,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很少喜欢被人用漂亮形容,于是掀开话题不说了,又问:“把你各科的试卷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秦响摇头:“姐,你就别学大人那么对我了吧。”

“……”秦枝愣了愣,但很快她就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她打算出去,这时秦响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枝恰好站在他桌前,清楚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去死】。

她心猛地一颤。

而秦响像是吓着了似的,飞快把手机拿起来,慌乱的挂断,紧紧捂在胸口上,警惕的问:“你不出去吗?”

秦枝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三岁弟弟,他们并不亲近,但不至于陌生,因此秦枝感觉的到,他有心事。

而这个感觉,早在上一次碰面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出现了。

秦响继续看着漫画,秦枝坐在他房间里沉默了一会。

终于打算问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家里。”

秦响翻书的动作停了,他合上书,转脸问:“为什么这么问。”

秦枝淡淡的:“直觉。”

秦响愣了愣,笑了:“可惜你的直觉不对。”

秦枝停了一会,她知道交流不在于说话,而在于怎么去说。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直言不讳:“秦响,我直说了吧,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务必告诉家里人,起码告诉我。你如果不能自救,又不打算求救,那么没人能帮你。”

沉默的时间很长。

秦响半天没有再翻页,但也没有敞开心扉,就像一堆棉花,一个拳头打过来,白使劲儿。

最后这次交谈以沉默告终。

从秦响屋里出去之后,秦枝突然很想李京州。

她忽然意识到,李京州和秦响是完全不同的男性。

秦响是那种像花像树的男孩子,清爽而美好。

李京州却像一块石头,甚至一座山,嶙峋的怪石组成了他的筋骨,捂不热,晒不化,吹不倒。

他身上没有蓬勃生长的力量,也几乎看不到生命力的痕迹,可他就是存在着,你就是征服不了他。

看着他的眼睛,秦枝常常会想到一句话:

命运对勇士低语:“你无法抵御风暴”,勇士低声回应:“我,就是风暴。”

他就是风暴。

遭受过那么多的变故,依然屹立不倒,依旧仰天呼啸。

他很强,很有力量,可是突然之间,她眼前浮现出她离开遗棠那天他的身影。

冰凉的建筑物里渺小的一个点。

秦枝无法平静了。

她很想听听他的声音,而这个念头一出,她就已经拨通了他的电话。

距离上次联系已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

他接的很快:“喂。”

倒让秦枝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抿抿唇,走到自己房间把门锁好,才问:“想我了没?”

“……”他沉默了。

秦枝说:“我想你了,很想。”

她总是这样,可以一直不联系,但一旦联系上,就无法克制自己。

李京州默了默,“嗯”了一声。

他这态度,成功的让秦枝忘记了打电话的目的,作劲儿上来了,又问:“到底想不想我?”

“……我在开会。”

他的确不方便讲电话,这天是春节前最后一天上班,会议室里有人正讲年度总结ppt,可底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脸上,他控制住自己从心底隐隐泛起来的愉悦表情,用眼神警告他们好好听。

“那想我就说一,不想就说二。”

“三。”

“三啊,三是非常非常想。”

“……”李京州显然拿她没有办法,无奈摇摇头。

他不知道,他的眼角眉梢是带着笑的,充满宠溺的那种,惹得正在做报告的员工都忍不住停下。

会议室没声儿了,他很快察觉到,干咳了一声,站了起来,在一片八卦的眼神中,走出了会议室。

这时秦枝这边,蔡茹忽然叫了一声:“慧慧!过来搭把手!”

秦枝只觉无力,却只能答应“来了”,她对李京州说:“我妈喊我了,我先不和你说了。”

李京州愣了愣,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两眼,确认通话的确已经结束,微微发愣了几秒,才摁灭屏幕,回会议室。

蔡茹找秦枝没有别的事,不过是要缝一件衣服,想让她引线,秦枝一秒钟就把那个线头穿进去了。

有点后悔挂断了李京州的电话。

不过很快蔡茹又使唤秦枝去干别的活,整天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儿而忙前忙后,无论干得好还是不好总得挨一顿骂。

秦枝总觉得撑不到过年,她就得和蔡茹吵一架。

然而她没想到这次争吵来的这么突然。

除夕之前,她和蔡茹一起去做美甲。

美甲桌很长,一排能坐十个人,也是赶巧了,秦枝和蔡茹到的时候,刚有两个人做完,于是她们补上空位,没排队。

只是她们之间还隔着一个人,秦枝挑款式的时候,只听中间那人喊了声:“阿姨。”

叫得正是蔡茹。

秦枝当时心里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可显然她没有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能力,那女生很快和蔡茹交谈起来。

“你是……”

“我是曲柔,以前和朱慧是同桌。”

“哦,小柔啊……”

“阿姨,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朱慧现在怎么样了。”

“慧慧?慧慧就在你旁边呢。”

蔡茹偏偏身子,喊秦枝:“慧慧,你同学,快给打个招呼。”

这段对话甚至不到一分钟。

秦枝扭脸和曲柔对视上。

秦枝她很平静,可曲柔眼里的震惊没有藏住,秦枝想,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么多人在场她一定会捂嘴做出更夸张的姿态。

“朱慧?”曲柔难以置信,“天呐,你变化好大,我都认不出你了。”

秦枝不冷不热:“你变化也很大。”

“我?”曲柔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瞥了眼美甲师,轻声说,“我都是整的。”

的确是整过的。

否则秦枝也不至于没认出来她,如果早认出她,秦枝一定转头就走,不可能还坐在这。

曲柔说完,还盯着秦枝看。

似乎在期待秦枝也给她什么回应。

秦枝没给面子:“你看我干嘛,我又没整。”

“……”曲柔尴尬了,笑笑,“害,我没那个意思。”

秦枝没接话。

很显然,她讨厌曲柔,讨厌到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她不会忘记,当年刚被王之娚那伙人欺负的时候,曲柔做过什么。

美甲师正给秦枝卸甲,这边曲柔烤完封层就做完了。

老同学久别重逢,曲柔显然有很多话想和秦枝说,想了想,问她:“方便加个微信吗?”

秦枝说:“不方便。”

“你什么态度?”蔡茹听到了,很不满意秦枝的表现,对曲柔笑笑,“她卸指甲不方便,你加阿姨的微信吧,回头我把她推给你。”

秦枝想说什么,然而那边已经在交换微信了,她不好在公众场合跟蔡茹挣,就没再吱声。

等曲柔一走,蔡茹就埋怨起秦枝:“你刚才什么态度啊,都是同学,人家要加你微信你不加,临走了也不给人道别。”

“妈,如果我没记错,我初中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和她关系并不好,甚至很糟。”

“以前是以前,都多少年过去了,面子上起码要过得去吧。”

“……”

秦枝后来做完美甲没有回家。

她去池雪家住了一夜,如果她不出去透口气,恐怕是会疯掉。

要是平时,秦枝还能在池雪家多住几天,然而第二天就是除夕,秦枝没理由在别人家过年,一早起床抽了根烟,也就回家了。

刚回来的时候,蔡茹正在调馅子,看到她,并没说什么。

秦风华在阳台上浇花,秦枝走过去给他问了声好。

秦风华问她:“心情不好?”

这太直白了,秦枝只能下意识摇头:“没有。”

秦风华从鼻间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呀。”他笑笑,“我昨晚一听说你去池雪家住,就什么都知道了,放心吧,我说你妈了,她不会再凶你的。”

秦枝吸了一口气:“谢谢叔叔。”

秦风华眼睛还落在他那些花花草草上,叹了声气,语重心长说:“你去帮你妈妈包饺子吧。”说到这他转过脸,看了秦枝一眼,“她需要你。”

秦枝抿抿唇,走了出去,到厨房洗了洗手,去揉面。

接下来的气氛还行,起码没有争吵。

晚上的时候,全家坐在一起看春晚,气氛比白天还要融洽几分。

大概是九点多的时候,秦枝微信响了。

有个人申请添加她为好友:你好朱慧,我是曲柔。

秦枝的火瞬间又被拱上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才对蔡茹说:“妈,下次别和曲柔聊了,也别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她。”

蔡茹不以为然:“她是你同学啊,不是别人。”

秦枝握手机的手紧了几分,指尖泛白,有一些回忆涌上心头。

当初她被王之娚那伙人欺负的时候,曲柔不仅没有帮助过她,反而在老师了解情况的时候,帮那些女生做伪证。

如果说曲柔当时是害怕惹火上身,秦枝尚且能理解一个初三孩子的胆怯。可后来是曲柔把她的日记本拿给王之娚看,王之娚才知道了她喜欢李京州这件事,后来发生了什么,秦枝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枝看着蔡茹,觉得再也不能忍受。

她使出全身力气压住心底的波涛,很认真说:“妈,我是不是给你说过,我上学的时候被欺负过,她就是那些人里的其中一个。我记得我都跟你提起过的,你为什么还……”

“不喜欢不加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蔡茹看小品正看到兴头上,敷衍的说,“以前的事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巴着不放,你意志软弱,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生存。”

“小事?你眼里的小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事,你为什么总要和外人共情,不能理解理解你自己的孩子?”

秦枝想不通,为什么有些家长在出现矛盾的时候,总是习惯让自己的孩子先认错。可是这能给孩子带来什么,知错就改的勇气,还是自我意识的衰退?

又或者是一种难以改变的习惯,比如,学会了道歉,却一辈子都学不会如何接受道歉。

“秦枝,大过年的,你非要找事是吗?”蔡茹放下手里的瓜子,站了起来,“我问问你,我哪句话招你了?”

“蔡茹,你不要再说了,孩子以前发生过那些事,你不是不知道,干嘛还揭她伤疤呢。”

秦风华这才找到插话的时间,可已经晚了,蔡茹的火上来了谁都压不住。

“我揭她伤疤?”蔡茹气笑了,“加个好友,就是揭伤疤了?”

蔡茹看着秦枝,气的头发丝都在发颤:“以前觉得你年纪小,有些话不好说,但现在你也大了,问题越来越严重,我看是不说不行了。”

秦枝眼眶通红:“你说。”

“你说说你从小到大几个朋友?是不是就池雪一个。”蔡茹喘了口气,“从小到大,同学聚会你从来没去过,人家为什么不喊你?如果说一次两次还情有可原,你上了十几年学了,都是这样,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反思反思自己性格是不是有问题。”

“……”秦枝难以置信的看着蔡茹,浑身颤抖,可一个字说不出来。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那么多同学,就你受欺负?人家为什么不去欺负别人,你当时是胖,可你班里也有别的胖子,人家怎么就安安稳稳的呢,你总是自以为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秦枝,你不小了,遇到事情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秦枝安安静静听着蔡茹说完这篇精彩的受害者有罪论。

她眼眶红得像害了病一样,可就是没掉一滴眼泪。

静了静,她颤抖着从桌上拿了秦风华的烟,在全家错愕的眼神中点燃,抽了一口,扬唇冲蔡茹笑了:“很好,蔡女士,我一直认为那场霸凌并没结束,现在看来你是那场霸凌的最后的一根稻草,迟来了四年,但还是来了。”

蔡茹瞪着她没说话。

秦枝吐了口烟圈:“蔡茹,你也是施暴者。”

全家没一个人知道她会抽烟,更没见过她抽烟的样子,蔡茹已经气疯了。

秦枝指尖微颤,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是锋利的,冰锥一样:“蔡茹,你问我为什么没朋友,为什么性格孤僻?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都是你害得!”她冷笑,“你给过我正常的成长环境吗,你给过我快乐的童年吗?我以前跟你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哦,我体谅你辛苦,一句怨言没有,你还真就心安理得了?”

我体谅你辛苦,你体谅过我乖巧吗,我体谅你逛商场只试衣服从来舍不得买,你体谅我路过面包店巴着橱窗馋的要命都不敢吱一声吗?

蔡茹眼白一翻,几乎要晕:“我一个人拉扯你,没让你缺吃少穿……”

“没少吃少穿我就该感恩戴德了,那我的幸福标准和乞丐有什么区别?”秦枝在气头上,讲话也十分尖锐,“我告诉你,我就是性格有问题,被你养的性格有问题,你赶紧反思反思自己。”

她抽了口烟,不紧不慢的吐:“你说为什么别人只欺负我,不欺负别人?那是因为别人的妈不会像我妈一样把错都认在自己孩子头上,一个人连自己妈都不帮自己,那别人不欺负她,欺负谁啊?要是我,我也忍不住朝她脸上吐几口唾沫!所以都是因为你,蔡茹女士听明白了吗?”

“枝枝,你这话就有点过了啊。”秦风华沉声提醒。

秦枝浑身扔在发颤,越是这样脸上的讽笑越甚:“别人家小孩为什么不和自己妈这么吵?蔡茹,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反思反思自己性格是不是有问题?”

她用蔡茹的话反问蔡茹。

遭受过校园欺凌是她最大的痛,哪怕对方是自己妈,她也没办法不为自己说道说道,何况就因为她是亲妈,所以伤她更痛。

“哦对了,您是妈,当妈的哪有反思的?诶您说,是不是我当初被人欺负死了,您才会反思啊?不对不对,您只会觉得我懦弱……”她阴阳怪气,“您会觉得我怎么这么点小挫折都受不了,我估计您在我灵前墓前给我烧纸的时候,哭得也不是‘我苦命的孩子’,而是痛哭问我‘你为什么不坚强’?”

“滚!”蔡茹早就被秦枝气得要晕了,她随手抄起桌上一个花瓶,就要砸秦枝。

秦枝见她这样,心里更气,把烟往地上一摔,抬手把花瓶夺过来,二话不说砸地上:“生气啊?那我走,给你腾地儿,你慢慢砸,最好把家都砸了。”

说完话,她站起来,飞快地往门外走。

这边蔡茹忽然大哭,秦风华一时不知道该拉住女儿还是拉住妻子。

想了想,他死死抱住蔡茹,大声问:“秦枝,这么晚了你去哪!”

“不用管她。”蔡茹满脸是泪,咬着牙说,“让她死外边。”

秦枝在玄关处回眸,笑得灿烂:“明天记得去大街上给我收尸,蔡女士。”

见秦枝要走,秦风华箭步跑过去,狠狠拉住她,秦枝大吼“松开”,秦风华问“你能去哪”,秦枝还是吼“松开”!

“让她走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响站了起来,他脸上不悲不喜,却带着一种与他平日里不符的沉重与成熟。

秦风华怔了怔。

秦枝就是在这时挣开了秦风华,夺门而去。

作者有话说:

命运对勇士低语:“你无法抵御风暴”,勇士低声回应:“我,就是风暴。”这句因为陈滢对羽生结弦的解说而出圈,但具体出处我看有人说是杰克雷明顿所说,但具体我也没查到,有知道的小朋友吗?

我笔下的妈妈好像都是大嗓门,不怎么温柔,因为我妈就是这样。这章的很多对话也都是我和我妈吵过的,但是血缘就是这么神奇,都已经说出这么不能回头,伤害极大的话了,现在我们依旧安好,且没有过大的嫌隙。

【新增了一些枝枝的反驳,毕竟霸凌是她最痛的点,她应该反驳】

话一说就多,朋友们,明天晚上八点务必准时来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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