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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雁见此,就知道这一遭是赶不走大姑家和大姑父了。
她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
刚刚只是一番尝试。
就算大姑和大姑父不走,可从小姑到大房、三房,都已经对大姑一家产生了不满与防备。
大姑想再在家里弄出什么幺蛾子,就难了。
至少这一回,不会像是在以前那样,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附和。
当然,除了一个岑霜。
此时,岑霜还在用一种羡慕和崇拜的眼神,看着大姑岑芳。
她觉得大姑的做法,才是一个已经嫁做人妇的女人,应有的正确做法。
爷爷过去经常说,出嫁从夫。
那既然是从夫,自然该事事都以夫君为先。
那么大姑这样一味地维护大姑父,做的就是对的。
等她以后魏赞,也要像大姑今天这样,努力地维护魏赞。
而其他人,诸如岑英、高氏、俞氏她们,一见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岑老太还是一味地维护岑芳,尽管心中不满意,可以知道这是一场徒劳之举。
不过,三人都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岑芳为了供赵无延读书,这么频繁的回家,那绝对是要银子的。
这一回无论如何,她们也不能再叫岑芳从家里拿走一文钱。
她们虽说不当家,可要是齐心协力起来,只怕岑老太再想一味地偏心岑芳,也不能一意孤行地非要把银子交给她!
这么打算着,大家就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岑英又开始逗着赵菁和赵让玩。
高氏和俞氏则像是这辈子都没有结过仇一样,说起了旁的话题。
二房李氏抱着岑扬,继续装透明人,没有什么存在感。
屋子里刚刚的那种尴尬的针锋相对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
片刻之后,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李氏和岑雁去做饭。
岑扬则也去给她们烧火帮忙。
待晚饭刚做好,岑大海兄弟三人也刚好从地里回来,他们见岑芳回来,都简单地打了声招呼,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一个个干了半天活,可以说都是累得跟狗一样,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就想赶紧吃饭。
都到这时候了,岑芳一家人自然是又要住下的。
对此,老岑家的人都已经是习以为常。
晚饭没有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似乎是知道自己并不太受欢迎,岑芳没有再敢找谁的麻烦,哪怕高氏并没有按照上次她说的立规矩,伺候岑老太吃饭,她也只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一顿饭,一家人算是平平静静地吃完。
夜晚,躺下之后,岑雁依旧是进入空间之中研习艺术。
不过这一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正在读一本医书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动静。
那是十分轻微的推门的声音。
以为是李氏来自己房里查看中自己是否睡好,岑雁赶紧把书扣在桌上,从空间里出来,在被窝里躺好,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但很快,她就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人并不是李氏。
首先走路的脚步声就不对,根本不是李氏平时走路的声音,反而蹑手蹑脚的,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
李氏偶尔也会进她的房间,看她被子是否盖好。
但她都是十分自然地放轻脚步,而不像现在这样,像是生怕被人发现……
正这样疑惑着,那脚步声突然就来到了她的床边。
然后,岑雁就感觉到,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她的枕头底下,使劲儿摸索了两下。
这下,她就更加确定,这不是李氏,而是偷东西的贼!
家里招贼了?
岑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即睁开眼睛,凭着直觉,直接抓住这人还没有缩回去的手,先就是愣了一下。
这是一只非常明显的、女人的手臂!
而对方突然被岑雁抓住了手臂,似乎也是一愣。
但接着,她就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来人啊!有贼偷东西!”岑雁则是张口大声喊道。
她这么一喊,家里各房立即就有了动静。
那贼一听她竟然敢喊,当即一个猛劲儿睁开了岑雁,拔腿就往外跑。
她刚跑出岑雁的房门,就被听到岑雁的呼声赶紧出来的岑大海逮了个正着。
“是谁!”岑大海一见到这道人影,先是一喝,继而一愣。
因为这道人影实在是太熟悉了。
哪怕屋子里有些黑,哪怕对方似乎还蒙了脸……
而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那贼已经是夺门而出。
岑大海走了两步,没有继续追下去。
“爹,看到是谁了吗?”这时候,岑雁已经是披上衣服,走出了屋门。
“我没……”岑大海原本不想说,但脑中忽然想起上次女儿埋怨他总是有话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不把她当做一家人的话,就把差点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道,“我没有看清楚,不过看身影,有些像你大姑。”
“大姑?还真是她?”岑雁刚刚拉住她的手臂,就有些怀疑了,此时闻言,几乎就是肯定地道,“那就不会错了,大姑这次回来,指不定就是为了把上次的那只碧玉镯子给偷走,爹,那镯子不便宜,但来历也不小!绝对不能让大姑拿到手,否则,咱家可能会有灭门之灾!”
她说到这里,突然就皱了皱眉。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
但她突然想起了前世,老岑家的的确确就是经历了一场灭门之灾。
一家人都被“山匪”所杀。
可是很明显的,那绝对不可能是山匪,而是老岑家结了什么厉害的仇家。
现在,似乎前世这一叫她困惑许久的谜题,有了答案。
也许就是因为这只碧玉镯子!
如果前世,这只碧玉镯子也是戴在了高氏的手上,又被程将军的家人看到,进而误会了什么……那么灭掉一个区区山民,易如反掌。
“小雁,这是怎么一回事?”此时,岑大海一听她竟然说到了灭门之灾上,顿时就是也紧张起来。
难道这镯子的来历,真的就那么可怕?
这时候,外头各房都已经是开了房门出来,吵嚷嚷的。
“爹,这事我稍后再跟你解释,我先出去跟他们说说情况。”岑雁说着,走出了屋子。
“怎么回事啊?谁喊的招贼了?哪儿有贼?”院子里,大家都是披着衣服站在那里,一脸的困顿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