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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心心的回程路上,时鹿看到路边的驴肉火烧店,心念一动,叫停了车。
晚餐高峰期,小店人流进进出出,人满为患,时鹿看了很满意,生意这么好,味道差不了。
店内气味纷杂,时鹿担心小静静受不了,让人打包带到车上吃。保姆车空间大,自带折叠餐桌,很方便。
两个小可爱今天玩疯了,虽然一个恐高,一个年纪小,能玩的项目不多,但和许多同龄孩子一起热热闹闹的玩,耍的也很开心。
玩了一整天,能量耗尽,在座椅上昏昏欲睡,闻到扑鼻的食物香气,才重新提振起了精气神。
时鹿掰开一个鸡蛋火烧,分给小静静和小陆寻,看两个小家伙咔擦咔擦,吃得香喷喷的。
她眼睛才落在打包盒上,陆江已经递了一个驴肉火烧过来。时鹿接过,冲他笑了下,随口道谢。
突然缀满笑意的眼里,闪着莫名的水光,潋滟生波,陆大少的目光扫过,不由窒了一下,嘴角下意识跟着笑起来。
裴与宁:“”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裴学神又停下了手中忙碌的活儿,觉得好不气闷。
代码都不香了。
时鹿却是心情激荡,这熟悉的香气,她仿佛闻到了她最爱的火烧店的味道,几乎要热泪盈眶。
还以为再也吃不到了呢。
时鹿珍而重之,捧起了青椒味浓厚不做作的驴肉火烧,来自故乡的味道,她今天又能重新尝到了。
不同的世界,同一个火烧!她又可以了。
时鹿喜滋滋,一口咬下去,来不及下咽,忍不住皱眉。
“怎么了?”x2
空间内的裴与宁,与隔壁的陆江,都注意到了,几乎同时问道。
时鹿又埋头咬了一口,确认无误,摇着酥脆迷人的火烧,心痛难忍:“青椒不辣,它就没有灵魂。”
酥皮历经煎烙烤烘蒸,金金黄黄如千层酥,夹了青椒粒的肉馅青青红红,充满咸香鲜美的诱惑。
颜色如此刺激,味道如此寡淡,这偶像派火烧,真不可貌相。
骗子。感情骗子。
时鹿吃得直瘪嘴,两只小可爱倒是吃得很起劲,吃完了鸡蛋火烧,又亲亲热热的分吃了一个完全不辣的驴肉火烧。
酥皮和馅料掉了一地,把雪白的车毯涂抹得一团污糟。
裴与宁在空间内看得直皱眉:【回去教教静静用餐礼仪。】
时鹿送他一记白眼:【吃个火烧,还讲用餐礼仪?】
裴与宁一开口,又被怼了,噎了下,闷闷低头,开始噼里啪啦的敲打起键盘。
陆江不挑剔,倒是无感,随大流的大口大口啃着驴肉火烧,瞅着时鹿,含含糊糊道:“我记得你从前不吃辣。”
裴与宁确实不吃辣,因为裴老爷子和妹妹都不能吃辣,从小习惯了清淡饮食。
时鹿顿了顿,端起驴肉汤喝了一大口,艰难地咽下味道寡淡的鲜红肉馅,淡定道:“我觉得,真正好味的人生,需要多点刺激。”
陆江:“”
裴与宁敲打键盘的声音停顿了一瞬,低着头,默默翻了个白眼——他吃不吃辣,关姓陆的什么事?
自从把身体让给时鹿,他翻白眼的技术直线上升。
时鹿瞟了眼空间:虚拟键盘哪来的声音?这狗比,有病哦。
真的,这个槽口,她憋了好久了。都虚拟了,要什么按键音?又不是打游戏,听响才带感。
时鹿呵呵哒,变着法子找什么存在感哦。
幼稚!
小可爱们吃完火烧,肚子也饱了,眼睛也睁不开了,被抱到后座上的儿童安全椅上,舒舒服服的躺着睡觉。
时鹿给小静静搭了块小毯子,又随手给小寻寻也搭了一块,盖住鼓鼓的小肚子。
陆江在背后看着时鹿,眼睛眨了又眨:天才的真实,这么贤德?
时鹿想起才拿到手的准考证,扭头对陆江道:“我要提前参加高考了,你呢,打算怎么办?下半年你就没有同桌了。”
陆江:“”这就是学神的傲气?说得可真笃定。
他一时忘了去系安全带,抽着嘴角道:“万一你还回来呢?”
裴与宁:“???”
裴与宁:“!!!”
都不用正主发话,时鹿撇嘴,“万亿都没可能。”
学神光环永不灭,裴与宁连拟真人系统都造出来,高考算毛啊。
陆江哑然失笑,觉得对方说得对,确实是亿万都没可能,但还是觉得很震惊:“怎么这么突然?”
从前也不见着急。
时鹿笑笑不语。
裴与宁需要打入层次更高的技术圈子,互通有无,参加高考是入场证,也是感激老校长长久以来为他所做一切,一点微不足道的回报。
其中内情,在时鹿和老校长秘密商量此事之前,怕露馅,裴与宁老老实实坦白过。
裴与宁不是不能直接去找从前教过他的教授们,他们的联系从没有断过,但和他想要发展的专业方向不大对口,就没考虑过。
至于老校长呢,这位可敬可爱的长者,为过去幼小的他,开了一扇观望生活的窗。
当初裴老爷子觉得普教耽搁了天才孙子,钻了牛角尖,一心沉迷独家精英教育,是他劝服老爷子,送他去学校,多与外界接触,不要闭门造车,影响孩子心理健康成长。
空荡荡的纯白空间内。
对时鹿斩钉截铁的回答,裴与宁很满意,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如樱花初绽。
时鹿想起爱吃火烧的三岁,心念一动,借着打包袋掩护,把手放在了打包盒上,试着在心里默念了一番。
眨眼,打包盒出现在了面露微笑的裴与宁手中。
时鹿:◎_◎
裴与宁:“!!!”
裴与宁突然得了祭品,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冷汗狂流。
时鹿狐疑道:【为什么我献给三岁的祭品,会到你手上?裴与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裴与宁嘴巴张了又张,捧着温热的驴肉火烧,不知该作何反应。
时鹿:“???”
时鹿:“!!!”
还真有事瞒着她!她怎么就半点不意外呢。
这狗比!
时鹿推开打包袋,倒在柔软的真皮椅背上,作势闭眼小憩,意识却死死盯着张口结舌的裴与宁。
某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和三岁当初被她当场撞破的表情,神似。
空间内无处藏身,好半天过后,裴与宁放弃了,崩溃得捂脸道:“是我,是我,就是我。”
三岁是他,他是三岁,他们就是同一个意识体。裴与宁真心觉得好羞耻,比身体被时鹿看光光上下其手还羞耻。
他的矜持点,向来别具一格,凡人如时鹿,无法理解。
时鹿:“”
什么玩意?真神在线精分?!
时鹿难以置信,等再三确认了裴与宁与三岁就是同一个人,没有谁吞噬谁一说,顿时炸了。
当初她给出了生命光球,就提了一个要求,可以的话,复活三岁,这家伙怎么说来的?
哦,他一定努力。
现在想想,擦!他当然要努力了,复活三岁就是复活他自己,他不努力谁努力?!
她,真是,蠢毙了!
呵呵,这精分的神马甲,确实只有神才披得上,真是披得好,披得妙,披得呱呱叫!
时鹿气得语无伦次,欺骗她很好玩吗?骗人会成瘾吗?
不等裴与宁开口解释,时鹿冷冷道:【裴与宁,再信你我就是猪!】
裴与宁想起自己骗时鹿翻书页翻到昏天黑地的事,瞬间冷汗浃背。
果然,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
裴与宁紧张得捏手心,提着气,小声道:【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你说,我都应你。】
时鹿闻言,眼睫乱颤如急雨,心下一动,眼珠子转啊转,一下转到了隔壁身高腿长的陆江身上。
她挑眉,恶意满满,刻意娇声道:【包括和陆江在一起?】
裴与宁默默攥紧了手心:【我是男的。】
时鹿掷地有声:【我愿意为爱变性!】
裴与宁:“”不,我不愿意!
震惊如他,脱口就道:【他未必愿意。】
时鹿转身,问陆江:“你觉得变性人怎么样?”
突然被拉入不为人知地下话题的陆江:“”这没头没脑,让人怎回?
陆江有一瞬迷茫,顺着自己资本主义接班人的惯性思维,回道:“变性人t国那边技术很成熟了,我们搞这项目没多大钱途。”
时鹿:“”
裴与宁大松了口气,时鹿冷哼,裴与宁屏息,小媳妇般的低眉顺眼,小小声道:“对不起,我”
时鹿捂耳,横眼:【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裴与宁深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大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骗你了!我我不需要一页一页翻书看,我一目十行记忆绝佳自带扫描!】
时鹿震惊,继而勃然大怒:【你有病啊!我一文科生,日夜翻天书,有多煎熬你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同伴啊!】
报复心不要太强!
时鹿气炸了,一字一顿道:【这就是你的命运与共,死生一体?!】
裴与宁:“”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各种说不出的心思交织缠绕,如理不清的线团,他想要辩解,想要申诉,但他的言语功能,先内乱了。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鹿道:【只这些?!你没有骗我其他的?】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
裴与宁仿若看到了“我不信!”,三个字加一个感叹号,在纯白空间上方如烟花绽放。
他怕极了,不敢再犹豫,继续坦(火)白(上)从(浇)宽(油):【这个世界,只要网络上有的东西,我在后台都可以接入,先前让你录入的资料对不起,是骗你的。】
裴与宁一边说话,一边紧张得死死捏手,把白皙如玉的指尖捏得过度充血,秀气漂亮的指节泛出死白。
时鹿愣了下:【所以,那一货车的书,老娘又白翻了?!】她一本一本从网上搜出来下单都花了好长时间!
时鹿已经气到没气了,她抬手遮住眼睛和脸,不再说话。
是了,她早该想到了,他虚拟技术那么牛,哪需要她勤勤恳恳充当人形搬运工哦。
超智能系统,无孔不入,网络称神,多么顺理成章的傲天标配啊。
狗比裴傲天!
狗比裴傲天屏气凝神,不敢呼吸。
他智商这么高,情商低不到哪里去,全看他用不用。现在,他开始用了,然而,久疏使用,缺少锻炼,并不大熟练。
但至少他知道,现在的他,呼吸都是错。
但,他真的不是,不是
起先是报复,是戏弄,后来,后来就不是了。
他,他只是不想,她去关注别人别事,不想她把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开,不想她把心思放上不相关的人身上。
她,只要注视着他就好,只要陪着他就好。
就像从前小旺财做的一样。
他可以给她一切,只要她注视着他就好。
只注视着他。
裴与宁垂眸,眼睫颤动如蝶翅翩跹。
是他想要她陪他。
这世上,没有人能如时鹿般忍耐他。即便她讨厌他,却从不吝啬对他伸手。她让他,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是他的救赎。
独一无二。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