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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单纯的无乐自然想不到云天长在怀疑她与杀手是一伙儿的,听他这么说完气也算消了。
无乐与普通毕竟女子不同,自然不会在一件小事上揪着不放,知道是误会,便不再对他冷言冷语。
接着就把重点放在了云天长的伤上,说: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的伤要紧,要不你把衣服解开我给你看看?”
云天长虽然嘴上客气,可心里对无乐还是有些警惕的,毕竟漂亮的女人一向都是有毒的。
他刚才虽说是把药接了过来,但并不代表完全信任无乐,还是担心这药里会有毒,于是借口说:
“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
无乐常年行医,对男女之防一向是看的不重,自然没想到这一层,接着说:
“无妨,我本来就是行走江湖的医女,是你运气好碰上我外出采药,你才能得我这一瓶伤药。”
云天长听完心下觉得这个说辞倒也合乎情理,若她真是医女,那在郊外出现也不足为奇。
但也难保这不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而编的托词,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先让人查了她的身份为好。
于是还是坚持道:“今日得姑娘相助已是莫大的恩情了,又得姑娘赠药在下已然感激不尽,马上就进城了,不必再劳烦姑娘了,还望姑娘告知落脚之处,他日定当带上厚礼,亲自登门拜谢。”
云天长自认这一番话说的漂亮,既客客气气,又能得知她的住处。
可在无乐心里却觉得这人古板的紧,根本不像是20左右的青年,倒像是个老头,就摇了摇头:
“罢了,你自己回去记得上药就行,你身上若是普通的外伤,用上这药不出3日就能好全,若是伤及内里,你记得内服外敷一起,也保管你7日之后就能生龙活虎。”
云天长听完甚是惊讶:“可是当真?”
无乐扬着头,傲娇的答道:“嗯,那是自然,这是我亲手调的,本来是留给自己用的,这下便宜你了。”
这药确实是无乐留给自己用的,只不过她不是用来疗伤的,是用来练功以后抹在身上解乏用的。
这药用在仙身上只能起个镇静舒缓的作用,但用在凡人身上却能有疗伤愈病之效。
可云天长听完这话却半信半疑,心想即便是宫里最好的金疮药若是治个外伤至少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好全,若是伤及内里,恐怕是要养上个把年头。
这女子随手拿出一瓶药,当真能有她说的奇效吗?
难不成真是被人派来暗害他的?
无乐说完就掀起窗帘看了看外面,见已经进城了,也没管云天长半信半疑的表情,回头说:
“我就从这儿下车吧,自己溜达回去,你这段时间要是还有什么事儿,可以来醉仙居找我,但也只是暂住在那里,至于过几天会住哪儿我也不知道,有缘再会了。”
“哦?醉仙居?”云天长意味深长的说。
无乐点点头“嗯”了一声,就拿了斗篷披在身上下了车,也没留意云天长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什么不同,跟惊羽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无乐刚从马车旁走过去,云天长就掀开了窗帘,给旁边人递了个眼神,一个跟惊羽一样打扮的年轻人对着云天长施了个礼,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无乐嫌这个斗篷颜色实在是难看,于是也没在街上多逗留,直接回了醉仙居。
回去以后见大堂和客房里都没有师傅的身影,于是就询问了一下店小二,原来风临是在醉仙居后院喝茶。
这醉仙居是长安城最豪华的酒楼,除了前厅能喝酒吃饭以外,还有雅间、后院茶席等等,无论环境还是服务皆是一流。
无乐见风临坐在树下看书,旁边摆着檀木茶盘,炉子上烧着一壶热腾腾的水,好不惬意。
便走上前去,拿了个茶杯,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攥在手里。
风临看着她穿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披风,笑道:
“怎么了?可是冷着了?这披风可不像你往日的眼光。”
无乐无奈的把茶杯放下,站起来一边摊开胳膊一边假装委屈的说:“师傅您看。”
风临只见无乐从上到下浑身的泥点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去撵鸭追猪了?”
无乐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俏皮的说:“也差不多吧,还把他们揍了一顿。”
风临看着无乐心情好似还不错,也就放心了,说:“走吧,回房去将衣裳换了吧。”
无乐手上有一个宝蓝色水晶石一样的手串,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仙家秘宝“小周天”。
这“小周天”乃是一个灵虚境,看似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虚空,实则是一个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空间神器。
世间空间法器何其之多,可也只有“小周天”能变幻出如同六界一样的天地景象,并能不断感应天地,随着六界运行不断更新变换。
使用时,只要用轻微的灵力催动,就能入那小周天灵虚境修炼,里面灵气充沛且纯厚,比之仙界圣地也不弱。
此等逆天神器寻常仙人向来只是耳闻,从未见过,任谁也想不到如今竟是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无乐在凡间长大,幸而有这神器,才能知晓这六界大概长个什么模样。
他们师徒二人行装简便,就只有一个轻飘飘的包袱,自然也放不了多少东西。
而无乐此刻就要入那小周天,那里面不光有衣服,有无乐这么多年积攒的宝贝物件,还有她父母留下的一些天家书籍、兵器和秘宝。
无乐的仙力被风临封印住了,在凡间不能施展,于是每次都是靠风临施法,助无乐入那小周天。
此时无乐快速的换了一身冰蓝色曳地长裙,还拿了一鼎小香炉出来,在外面折腾了一上午,这会儿着实有点犯困。
无乐推开房里的窗,阳光和新鲜空气涌了进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回头对风临说:
“师傅,这天是好天,可城外的地实在是泥泞,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去城郊找住处吧,这几日就先在城里找个合适的铺子怎么样?”
这些年他们师徒二人一直以江湖郎中自居,每到一处,除了要在城郊找个适合练功的住处,还会在城里开个小医馆,随便替人看看病,象征性的挣点银子。
江湖郎中行走江湖居无定所不足为奇,所以以此来隐藏身份最为恰当。
风临知道无乐是犯了懒,神仙也逃不过春困秋乏,就替无乐点上了香,说:
“行,那我无事就去街上逛逛,你休息一会儿吧,醒了也不要乱跑知道吗?”
无乐点点头:“知道了师傅。”
不等风临出去无乐就一个咕噜翻到了床上。
风临看着五千岁了还跟孩子似的无乐宠溺的笑了笑,就替她关上了房门,回了自己房间。
此刻宫城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静悄悄的进了宫。
按规矩除了帝后以外,其余人都不得架马车入宫,若是身份贵重,也会有轿撵在宫门口候着。
要说这朝中何人还能有此特权,也就是宁朝当朝的二皇子,同时也是嫡子云天长了。
帝后本恩爱无双,只可惜先皇后德惠皇后却在生产的时候难产去世,皇帝悲痛难当,从此再未立后,并在那之后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孩子。
而如今的后宫则由皇帝长子,此时已被封为章王的生母,贤贵妃掌管。
云天长回宫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而另一边的皇帝听见太监来报说二皇子已经回宫了,也不在意云天长回宫后没来请安,而是放下了奏折,急吼吼的就带人前去看望。
与此同时,贤贵妃一接到消息,也带着一众宫人匆匆赶了过来。
皇帝一进门就看见了心爱的儿子斜倚在床上,盖着被褥,面色苍白。
可把他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询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见到神医了吗?”
贤贵妃站在一旁也是尽显担忧之情。
云天长摇摇头说:“儿臣去时神医已不在长春观了,许是无缘吧。”
皇帝听完叹了口气:“哎,早就听巡游的大臣说这个神医脾气古怪得很,不好请,本想着你亲自找去说不定有机会能见到,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可惜啊!”
这二皇子说来也是可怜,出生时就是难产,没了母后。
虽说皇帝极其宝贝这个儿子,这么些年金尊玉贵的养着,可谁知近几年身体竟越来越弱,甚至连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
这可让皇帝急的不行,一连找了不尽其数的所谓神医也没见得效。
云天长看着父皇日渐苍老的面容,实在不忍,便开口安慰道:
“无妨,这么些年见的神医也不少了,可也大多是沽名钓誉之辈,这次这个神医也未必能医的了儿臣,不必惋惜。”
皇帝点点头:“罢了,以后再让人留意就是。”
贤贵妃在一旁温柔的关切道:“可是长儿,你这面色真的很差,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传太医给你瞧瞧吧。”
云天长身上有伤的事情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一是不想让父皇担忧而因此大动干戈。皇子被刺杀不是小事,若是真查起来,长春观、沿途地方官员及百姓都免不了要被盘查一番。
二是若此时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只会让暗地里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便赶紧拒绝道:“不用了娘娘,儿臣无事,许是赶路累着了,歇息一下就无妨了。”
皇帝听他说完也没再多问:“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有事就遣人来告诉父皇。”说完就带着贤贵妃起身离去。
出门时,聪慧心细的贤贵妃发现,以往一向识礼数的云天长这次并未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方才在殿内也似乎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些许血腥气,于是忍不住的嘴角微扬,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