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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光线昏暗的办公室里,一声声支吾不清的挣扎,还有那个粽子一样捆着的人影,都震撼着夏烟的眼睛。
“怎么是他?!”
“你的助理告诉我,之前你费了很多劲想要联系他,后面遇见了他,但是却没机会没由头约出来。”顾炙洲未曾跟在夏烟身后,他的目光却定定的传了过来,“我把他当礼物送你。”
夏烟沉默了。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顾炙洲竟然这么彪悍,直接把独叶道长给绑来了!
看着独叶道长愤怒又掺杂着惊恐的眼神,夏烟满心的欢喜都变得沉重起来,散发出来的眼神也变得如同刀刃,锋利冷酷的切割着独叶道长。
“这确实是我梦寐以求的,顾炙洲,谢谢你。”
男人勾勾薄唇,把办公室的门给掩上了。
空间立刻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独叶道长惶恐不过几秒,灯光又大亮。
他的眼睛还没习惯,嘴里塞着的布就被扯了出来,他当即大怒,“贫道无欲无求,做的是光明磊落积福积德的事,你竟敢这么对我?!”
夏烟没有说话,那深沉透着冷光的眼神却让人觉得惊悚。
她顺手抄起了桌边一个玻璃制的摆件,举起手臂没有迟疑的就敲在了墙壁上。
玻璃碎片四射,参差不齐闪着寒芒的边缘抵在了独叶道长的脖子上。
“我问你,五年前对夏家太太的坟墓和骨灰,你跟夏鹏天做了什么?骨灰在哪!”
独叶道长脸上全是冷汗,兢兢战战的看着夏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少装了!直到现在你还跟夏鹏天有来往!”夏烟眼尖的发现了独叶道长名牌的衣服,一把扯了过来,冷笑道,“这几年他给了你不少钱吧?一件内衣都要九千八?”
独叶道长还想要辩驳,夏烟直接就把手中的利器更往前靠了靠。
独叶道长吓得大叫起来:“我说……我全都说!你母亲的骨灰现在就在夏家的天顶上放着!就在夏家!”
天顶……
就算夏烟不懂这些玄门道术,却也知道,举行葬礼的时候骨灰都不能见阳光,需要黑伞全程挡着。
可夏鹏天竟然让人就这样把母亲的骨灰放在天顶上……风吹日晒?!
夏烟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这一刻,她真想立刻冲去医院拔掉夏鹏天的氧气管。
“这件事情我只是受人指使,拿人手软,忠人之事……五年前你离开后,夏总本来只是将骨灰送去了殡仪馆存放,可没过多久就梦魇鬼压床,他就重新把我找来,说怀疑是你母亲来找他索命,想要压制着你母亲不出来害人……”
害人?!
夏烟被激怒的红了眼眸,狠狠地扯住独叶道长的衣领,“你们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夏烟难以想象,作为一个逝去的人,夏鹏天竟然连一点怜悯和一点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尚且不会对一个已经离世的人这么丧尽天良,夏鹏天,还是那个跟母亲同床共枕的夫妻……
夏烟直接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顾炙洲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楼下的夜景,办公室隔音效果极好,他完全听不见里面说什么,只一扭头,就看见夏烟冲了出来,情绪明显崩溃。
夏烟甚至连他都没有多看一眼,便红着眼睛冲了出去,手中还紧紧地攥着那个早就破碎的玻璃。
“夏烟!”顾炙洲拦住她,不许她走,“你怎么回事。”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夏烟怒吼出声,“我不允许夏鹏天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
她要他现在就去给母亲陪葬!她要他死后也受母亲受过得罪!
顾炙洲就算不清楚来龙去脉,也能够知道夏烟的歇斯底里跟独叶道长说过的话脱不了干系。
“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顾炙洲没有阻拦,手指探向夏烟紧攥着利器的手,“先把这个放下,你会伤到自己。”
顾炙洲的指尖微凉,却又好像有很热烈的能量。
相触的一瞬间,夏烟的眸光浮上层水雾,手一松,任凭顾炙洲把那东西给抽了出来。
等到风驰电掣前往医院的时候,夏烟比起最开始的激愤,更多的反而是觉得悲凉。
顾炙洲和她的身影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时,女人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护士!护士!你们快来——”
护士们立刻开始忙碌准备起了器械奔向病房。
方向恰好就是夏鹏天住的那一间。
莫名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夏烟看了顾炙洲一眼,两个人的步伐都加快了。
病房里,夏鹏天睁着迷惘的双眼看着四周,他昏迷了一个月,现在终于醒了,可脸却显得比之前衰老了十多岁,不精神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气力衰弱的老人。
“你是谁?”他看着不知道是喜还是忧的常蔓,缓缓地提出质疑。
常蔓直接倒吸了口冷气,“医生,医生!”
医生跟护士赶来,开始对夏鹏天进行检查。
最后发现夏鹏天的血压脉搏和眼底神经都没什么问题后,医生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除了头有点疼,其他都挺好的。”夏鹏天摸了摸头部开创的伤口,注意力又投向了站在门外的夏烟和顾炙洲,“他们是谁?”
那迟缓转动的眼珠,还有混沌不安的模样,成功阻隔了夏烟想要把他扯起来打死的冲动。
就连顾炙洲都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这副模样,应该不是装的。”
常蔓慌了,“医生,这……”
“以病人的反应看来,大概是出现了阿兹海默症或者失忆的症状,毕竟脑部手术就是会有触及到神经感染的风险。”
医生收起听诊器,对着夏鹏天尝试性的问询道,“你自己想想,你之前出了事动手术,是你女儿和你太太送你来的,你还认得你女儿和你太太吗?”
夏鹏天有些为难的思索了很久,才“哦哦哦”的点点头。
“想起来了,我前阵子麻醉以后,就一直睡着,直到刚才才醒。”夏鹏天手指着常蔓,“这个是我女儿,夏烟!”
不等常蔓黑脸,他又越过人群指着夏烟,“这个,是我太太常蔓。”
病房内外的医生护士全部雷倒。
夏烟久久的不能接受,更不能轻易地相信,“医生,他有没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他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基本是没有太多心思和余地去琢磨,所以体现的很多,都是人最本真的动作和思维,更何况他这个年纪术后出现这个症状,也不算多奇怪。”
“小烟,没想到我住院的这段日子,你竟然已经有了。”
夏鹏天的手摸向常蔓的大肚子,颇为感慨道,“用不了多久,我竟然就要当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