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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话对,但是又不全对。”唐渤手里捻着棋子并不落子,他仿若长辈一般,也仿若师长一般,目光中带着和煦的暖意,缓缓的教导着情绪低落的言峰。
“我们的天性中有人性也有兽性,有的时候人性能够压制兽性,但是有的时候,兽性又能压制人性。我们立于世,不能只靠自己的人性来约束自身的行为。”
“那还要靠什么?自己都不能约束自己,自己都不能管着自己,那还能靠什么?”周昌盛压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声音中带着怒意,大声的问道。
“靠朝廷律法,靠道德伦理!”唐渤掷地有声的说道。
“律法强制的让人们不去做坏事,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道德伦理,就是让人们知道什么是羞耻,不知道这件事不对还去做了,这是愚昧,知道这件事不对,却还是去做了,这就是道德败坏,这就需要宗族律法来严惩。”
“所以我们无论是管理自身,还是理家治国,都不能全凭自身的人性,一定要给出相应的律法约束!绝对的自由就是绝对的混乱!”唐渤看着言峰,一字一字缓缓的沉重的说道。
“所以要对万民进行教化,要普及律法,不能不教而诛!”唐渤又补充了一句。
无论一直看着唐渤的脸嘿嘿嘿的冷笑,不过也没有打断唐渤的话,等唐渤的话茬告一段落,他才冷哼着接着往下说。
“你们看到的张家这一家,在何如的不堪,也只是沧海一粟,你们管不过来,你们也救不过来!为什么管不了救不了?因为这是从上到下烂了,是律法无用,是朝廷无能!”无论说道。
“道长慎言!”在无论还想要继续说出更多大逆不道的话之前,唐渤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无论哼了哼,接过四两递过来的一碗新茶,不说话了。
丫头说了,让唐先生多多说一说圣人之言,不能让他把殿下和驸马给带偏了。
“先说眼下的事,先把大丫救出来是正事。”唐渤放下棋子,将放在一边的一把折扇打开,轻轻扇起来。
周昌盛也接过发财递过来的一把折扇,哗哗哗的扇起来,仿若这样就能将心里的郁闷摇出来。
言峰慢慢抿着茶,想着唐渤的话。
“火候差不多了,明日就去张府门口叫门。”
无论给张侍郎夫妻二人下的药这几日正是病发的时候,在过两三日,药效过了,他们异状就会消失,一切又会重来。
言峰和周昌盛对看一眼,又都低头去猛喝茶。
什么时候,才能扫清这一切的污秽,让好人好好活着,让坏人受到惩罚呢?
他们二人差不多都在心里问着自己。
第二日,无论用特殊的草药混合面粉,做了三张□□,可保一天特殊的面貌,三人又换上了特意做旧的道袍,惊雷和烈焰坠在不远处,一行人往张府走去。
林阿娇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站在言府外院书房门口,眼中含泪的看着言峰一行的背影消失在外墙上。
这一个月,殿下和道长用人用银子,将张侍郎一家牢牢网在了套子里,今日若是一切顺利,大丫就能脱离了张府,她们就能母女团聚。
林阿娇双手合十,默默念着阿弥陀佛。
林二丫羡慕的看着言峰他们轻轻松松的翻过高高的院墙,安慰母亲,“阿娘,放心吧,晚上阿姐就能回来了,咱们再去看看阿姐的房间,不知道我插的茉莉花,阿姐会不会喜欢。”
林阿娇擦去眼角的泪水,任凭二女儿拉着她的袖口,母女二人又去精心布置过的留给大丫的房间检查。
四年了,大丫都十六岁了,她都四年没见到大女儿了。
林阿娇捧着红木床上她亲手缝给大女儿的一件粉色的纱裙,怀里搂着二女儿,又心疼的哭了起来。
她可怜的女儿,这几年,该受了多少苦啊!
她不敢想,一想,她的心就要碎了。
无论左手执佛尘,右手拿罗盘,脚穿道鞋,梳着整齐的道髻,□□上粘着一把长长的胡须,言峰和周昌盛左手拂尘右手宝剑,□□合着他们的身高,一个是少年模样,一个是青年模样。
无论大模大样的站在张府大门前,拿着罗盘扫了一圈,然后退后两步,一提气,纵身跃起来一人多高向张府内张望,然后才轻悄悄的落地。
张府门房的两个下人被无论这一跳跳得心惊胆战。
张府这一个月好像中了邪撞了鬼似的。
一开始也就是晚上有影子飘来飘去,这样的事情在大宅里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也就是在据说亲眼见过的几个下人之间说一说。
可前几天府里的湖水忽然一夜之间变红,早上又死了大片大片的鱼虾,全在湖面上飘着。
接着就开始有鬼火在院子里飘,还有人大晚上的被鬼抓过脚,或是好几个下人一起被困在花园里鬼打墙。
然后就是大白天的好多人也能看见黑影,一晃神就能看见。
还有府里的花草树木,无风自动,就像被鬼魂附身了一样。
再有就是府里圈养的鸡鸭鹅也死了一茬又一茬。
前几日,有下人们在主子们喝水的水井里又捞上来一捆捆的黑色的头发。
这是明晃晃的闹鬼啊。
张府人人自危,主子和下人们,大白天的都不敢自己在府里走动,若要走动,必是三五成群的壮胆。
张侍郎也找了几波和尚道士,和尚道士不做法还好,每次做法后,晚上必定闹的更凶。
“徒儿,去叫门!此凶煞马上就要化形,这满府的人命,都是它的吃食!”无论一甩拂尘,站在张府门前,垂目闭眼这说道。
言峰恭敬的给无论鞠躬:“是,师傅!”
言峰信步走到张府大门口,给门房行了一个道礼,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位居士,我师傅昨晚入定时,忽有所感,此方位宅院内有凶煞要化形,需食百条人命,烦请居士通报你们家主人,我们师徒三人,不求金银,但求救人!”
两个门房听说是凶煞索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互相搀扶着,半天才起来,也没顾上和言峰说话,就手脚并用的去给张侍郎通报。
言峰面色如常的退回到无论左手边,等着张府内的动静。
一盏茶的功夫,张侍郎的长子张根宝带着一长溜的小厮长随从府中迎了出来。
“仙师请进,仙师救命!”张根宝脸上布满了一条条竖着的黑线,像是画里的恶鬼一般,他一说话,嘴巴还一抽一抽,口水不受控制的,留下了一道湿湿的痕迹。
张府坐落在两条街道的转角处,左右都是富贵人家,不一会,就围了不少的富贵闲人。
无论眼睛都没有睁开,只用拂尘轻轻甩了张根宝的脸一下。
张根宝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两日前睡了一觉起来,脸上就布满了一条一条的黑线,像是被人用毛笔画的一样工整,可他无论怎么洗怎么擦,就是弄不掉,而且还又疼又痒,府里的老人说,这是鬼画脸,这是被鬼做了记号了,哪日被鬼看见他的脸,就能马上索了他的命。
张根宝只觉得脸皮一痛,眼睛一酸,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他不自觉的去擦脸上的眼泪。
“大少爷,大少爷,掉了,黑线掉了。”跟在张根宝身后的一个小厮猛然间喊道。
张根宝也觉得脸上不疼也不痒了,嘴也不抽抽了,他一抹下巴,也没有口水了。
张根宝喜不自胜,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上给仙师磕几个头。
“谢仙师,谢仙师!”张根宝不停的拱手道谢。
“居士不必多礼,鬼画脸而已!您府上凶煞已经成了气候,还是要尽早除去才好。”周昌盛用手微微用力托起张根宝。
张根宝只觉得一股热气沿着他的手臂传到他全身,他浑身上下舒爽不已,当下对面前突然出现的师徒三人深信不疑。
“三位神仙请进!快快请进”张根宝殷勤的在前面带路,一路抄近道将无论三人引进了张府。
外面看热闹的人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窥究竟,将张府大门堵得里三层外三层。
无论端着一张脸,大踏步的疾步向前,也不理会张根宝的带路。
张根宝满头雾水,只能让府里的丫鬟婆子去请老爷和夫人,他小跑着跟在脚步不停的老神仙身边。
言峰和周昌盛脚步不停,大气都不喘一口。
“脚踩七星,布法阵。”无论眼角看见张侍郎和张太太被一堆的下人扶了出来,马上立住脚,将手里的罗盘一下子高高抛在空中,他整个人旱地拔葱,一跃而起,左脚踩在罗盘上,右手掏出一把朱砂,忽的一下全洒在张侍郎夫妻两人身上。
言峰和周昌盛今日拿的都不是平日装神弄鬼用的桃木剑,而是货真价实的开了刃的长剑,听见无论吩咐这一句,两人整齐的一抱手。
“谨听师傅道令!降妖除魔,护道卫法!”
周昌盛冲着张侍郎奔过去,剑尖就冲着张侍郎的鼓鼓如妇人临盆般的肚子而去。
言峰执剑,则冲着张太太的肚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