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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试了七日,到了第八日,笼子里新换的一条颜色火红火红、长度一丈长的菜蛇终于引出了山崖下的盲蛇。
无论几人还是面上贴着符咒,利器在手,屏息静气,藏身在巨石之后。
原本以为今天也会无功而返,不料变故就在一瞬间。
一阵狂风刮过,风中带着呛人的腥气,伴着扑棱扑棱的声音,从山崖下,飞上来一条雪白色的巨蛇,半透明的翅膀极速的拍打,发出扑棱棱的响声。
一条巨蛇,居然从光滑如镜的山崖下,飞了上来。
大头人狠狠吃了一惊,背部生有羽翼,这已经是蛟龙了,神物果然是神物,已然是就要化龙了。
无论则细细观察盲蛇硕大的三角形头部,查看有没有角状物。
周昌盛和言峰这几人无知者无畏,就只是暗暗称奇,这么一条庞大粗壮的巨蛇,只靠着背上两扇薄薄的羽翼,居然能从山崖下飞上来,真是太稀奇了。
言峰去看盲蛇那两扇近似于透明,似乎还带着纹理的羽翼,如此单薄却如此有力。
从山崖下飞上来,盲蛇缓缓的收起羽翼,身子一段段的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扬起一大片的尘土,盲蛇高昂着如簸箕一般大的三角蛇头,蜿蜒着极速向前爬行。
无论双手掐着法决,紧紧盯着三丈余长,粗如水桶的白色巨蛇背上的薄薄羽翼。
化龙之兆!在给此物百年时光修炼,就要蜕皮化龙了!
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容两条真龙。
大炎国运未绝,若让这孽畜为化龙而吸食天地灵气而继续夺食大炎的国运,言峰又必定会早早枉死,小丫头更不会留有命在。
盲蛇用白的反光的长长的身子将硕大的笼子一圈圈的盘住,笼子里原本高高竖起头部的红蛇,忽然一下子软了下来,团成一团,吓得一动不敢动。
惊雷和烈焰倒抽一口凉气,头发丝都竖了起来,他们感到了巨大的威胁和来自骨子里的恐惧。
言峰一把按住周昌盛想要拔剑的手,示意他不要动。
苗人们瞪大了眼睛,不敢呼吸,如此一条庞大的巨蛇,他们就算有捕捉之法,怕是也不易。
赵爻也咋舌,他果然运气不错,这要是正面遇到了,他现在估计都被这蛇拉出去变成一捧粪了。
盲蛇吐着血红的蛇信子,本来应该是两只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黄豆大小的黑色小点点。
昆仑山上常年炽热的烈阳,使盲蛇的眼睛退化了。
盲蛇转着硕大的头部,长长的分叉的信子不断地抖动着,仿佛在探视。
言峰等人屏息,一动不敢动。
草地上事先被惊雷和烈焰洒了一些尖锐的石头,石头有大有小,都带着尖锐的棱角,爬行动物从此经过,要么绕行,要么就会被刺的皮开肉绽。
盲蛇并没有绕开,就这样一路压着石头,昂着头吐着信子摆着长长的蛇尾逶迤前行,石头在蛇身所过后,碎成了齑粉。
盲蛇将身子盘成了一座小山,高高直起的头部缓缓低下,用分叉的信子缓缓舔着红蛇。
红蛇动也不动,死了一样。
盲蛇似乎很满意,张开了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将木制的笼子轻轻松松的一口咬碎。
红蛇紧紧盘成一团,轻轻颤抖。
盲蛇用尖尖的头部轻轻顶着红蛇的头部,好像在确认红蛇的死活,红蛇仍是一动不动。
盲蛇将蛇尾插进红蛇团成一团的空隙中,迫使红蛇展开长长的蛇身。
嘶嘶嘶的声音,听的赵爻等人浑身发麻,恨不得捂上耳朵。
盲蛇巨大的蛇尾在杂草上缓缓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红蛇被盲蛇压着一点点的展开。
盲蛇高高昂起蛇头,浑身的鳞片展开,蛇尾往上半丈的位置,露出两只尖尖长长的长满倒刺的生/殖/器。
盲蛇将两只带着倒刺的生/殖/器,猛的刺进了红蛇的蛇尾往上处。
红蛇的头部一下子高高竖了起来,似乎是痛苦的张开了扁长的嘴巴,吐着蛇信子,蛇身疯狂的扭动。
盲蛇将红蛇一点点盘着竖起来,在山顶的烈日下,激烈血腥的交/尾。
周昌盛握紧了手里的长剑,目光炯炯的看着无论。
无论摇摇头,周昌盛不甘心的咬着牙。
不远处的盲蛇高高昂着头,竖起的鳞片慢慢落下,它缓缓低头,猛地张口,将红蛇的头一口咬断,红色的血液一下子涌了出来,沿着盲蛇白色的身体一道道的留下。
言峰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
大头人紧紧握着挂在腰间布袋上的小竹筒。
盲蛇不慌不忙,从上往下,一段段的吞吃着红蛇的尸体。
红色的蛇血染红了盲蛇,也染红了草地。
盲蛇将刚刚与之交/尾的红蛇全部吞吃入腹,吐着信子,晃着硕大的头部,像是在观察着四周。
好半天之后,才竖直着上半身,身上还挂着同类的血迹,蛇形至西北角山崖处,背上的羽翼腾起,巨大的蛇身猛地坠入山崖之下。
一道腥风夹裹着血腥味慢慢弥漫开来。
无论一根根揪着自己几根胡子,远远的看着草地上一滩血迹沉默。
“道长,先下山吧。”言峰皱眉眉头,看着无论。
“下山!”无论甩着佛尘,率先往山下走去。
大头人捏了捏拳头,本来落后的脚步紧走了几步,和无论并行,大头人低低问无论;“道长,这神物实在巨大,怕是不易捕捉。”
无论脚步不停,问了大头人一句,“大头人,我还一直没有问,你们年年都来寻这神物,是要活捉还是猎杀?”
大头人有些迟疑,想起大巫师临行前的话,“此行有贵人相助,必有所获。此物能活捉最好,如不能,只取一盏血即可!”
“大巫师说,能活捉最好,如不能,只取一盏血即可!”大头人低低的又重复了一遍。
大巫师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从出生那天起,他的使命就是护卫大巫师。
这么多年,大巫师体内的毒气越来越重,甚至都不能孕育下一任的神女,若是再不能解毒,老苗妈就要选新的神女了,到时候,大巫师必定活不成了。
大头人想起山顶的巨蛇,他们这十来人,纵然是可以连命都不要,可仍旧没有能取来蛇血的把握。
无论沉思着点头,脚下不停,搂着道袍下摆,小跑着往山下奔去。
他隐隐有个推测,公主手里的方子也许出自苗寨,既然鬼丫头这次只取一盏血,那他们大巫师也只要一盏血,就不足为奇了。
“我们此行,也是只取它一盏血。”无论对和他并肩走着的大头人说。
“安措等人全凭道长吩咐了!”大头人恭恭敬敬对无论行了一个苗人表示恭敬的姿势。
无论喘着粗气,站在山下,周昌盛微微喘着,扶着无论慢慢往集市走去。
周昌盛自从修习内功心法,有了气感之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能力在变强,呼吸更为绵长,气力更为持久。
大头人满脸的络腮胡子打着结,呼吸没有分毫的错乱。他们苗寨山高水深,这点程度的上山下山对他们而言,如履平地一般。
大头人听闻无论也是只取血而不是猎取,也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他怕无论他们想要生擒神物或者是猎杀神物,大巫师说,此神物万不可猎杀,日后还有大用。
“你们患病公主的字条上所写,可用迷药将雌蛇迷晕,我这里有一蛊虫,宿主活着时候无害,若是宿主死亡,可立刻化成迷药,此蛊虫,用来对付这神物最为合适。”大头人将腰间布袋从腰带上解下来,从里面拿出了绿色的小竹筒。
赵爻看见绿色的竹筒用油纸紧紧封着,一蹦三尺高,远远远远的躲开了。
两个苗人青年奇怪的看着赵爻,似乎不理解赵爻为何如此的害怕。
周昌盛和言峰好奇的围在无论左手边和右手边,弯腰低头去看竹筒。
大头人先将缠绕着的黑线一圈圈的解下来,才将黑黑的油纸小心的揭开,露出里面一只青蛙大小的黑色蜘蛛。
大头人微微侧着头,等竹筒里异样的气味散了才将竹筒伸出给无论等人看。
布满了黑色绒毛的八只螯肢缓慢的摆动,八只大小不一的眼睛漆黑,泛着蓝色的光。
无论侧脸看了看大头人颇为引以为豪的蛊虫,满意的颔首,天时地利人和,果然是大吉大利。
“这就是传说中的蛊虫?好像就比普通的蜘蛛大一些?不知这蛊虫,有何秘法?”言峰好奇的问。
大头人小心的将油纸封好,又用黑线将小竹筒绕圈缠了几道。
“殿下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大巫师炼制出的鬼面蜘蛛,殿下刚才若是细看,就会看见这蜘蛛的背上有一张鬼脸。”大头人回道。
周昌盛摇摇头,不想在看,他刚才看的仔细,这蜘蛛背上的鬼脸,形状酷似人脸,好像还在阴渗渗的笑着。
言峰也笑着摆手,“苗疆秘法,果然神奇!”
无论一行人又去集市选了一条火红火红的菜蛇,卖蛇人以为他们喜欢吃蛇,直说都没卖给别人,一直给他们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