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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大少爷,言峰和公主今年才十二岁!”逐日连忙解释道。
林雄吃了一惊,从逐日的话里,他感觉到的就是这言峰和长乐,处事妥当,知人善用,说是三十岁都不过分。
“这位十二殿下不管内院之事,外院的事他也不管,每日或是跟着道士出门,或是跟着先生读书,一副准备科举的样子。反而是这位长乐公主,要为言府的内院外院所有的大小事来操心。”逐日也是佩服的说道。
“他们兄妹二人到是好福气,能得了阿娇给他们管理宅邸。”林雄哼了哼,阿娇的手段,可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逐日抱拳说道。
“走吧,你陪着我,好久没见阿娇了,也不知道她说的要事,是什么要事。”林雄放下了提着三天的心,当下换了脸色,一甩长衫下摆,大步出了倚翠阁。
林阿娇怀里抱着小女儿,正在书房里教文房和女儿们打算盘,算珠盘子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五丫头听的咧着嘴,笑出了深深的两个梨涡。
门被重重的扣了三声。
“大姑娘,大少爷来看您了。”逐日的声音在书房的门外响起。
逐日的声音,林阿娇听得出,这是哥哥的贴身护卫。
林阿娇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小女儿塞给二女儿,几大步跑到门前,呼吸都屏住了,双手迫不及待的拉开房门。
逐日连忙低着头后退一步。
阿娇仰着脸,大大的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身材魁梧、又黑又壮的林雄。
哥哥还是从前的样子,就是眼睛有了皱纹,下巴上有了胡渣,鼻眼还是以前的鼻眼,微微带着蓝色的眼睛带着湿意,笑意弯弯的看着她。
“哥哥,哥哥,阿娇好想你!”林阿娇眼泪成串的滴落,整个人重重的撞进了哥哥的怀里。
二丫她们几个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失态的阿娘。
“好了好了,哥哥来了,阿娇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还是这么爱哭?”林雄拥着失而复得的妹妹,眨去了满眼的酸意。
林阿娇满腔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可宣泄的出口,头抵在哥哥胸口,哭的肝肠寸断,似乎要把这十七年的委屈全部一下子都哭出来。
林雄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仰着脸,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姐们先回房吧,这是你们的舅舅!属下名叫逐日,是我们爷的贴身护卫,属下先送小姐们回房,让你们阿娘和你们舅舅好好说话。”逐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将房门打开,示意闲杂人等清场。
“二小姐,咱们先回房吧,有事明天再问林姐姐。”文房看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林阿娇,拉着三丫和四丫,在后面推着担心的二丫,几人一起出了房间。
二丫放心不下,抱着妹妹在门外听了半天,她阿娘的哭声还是没有停下来,她一瞬间心一酸,眼泪就落在五丫的脸上。
五丫被掉在脸上的泪珠吓了一跳,不玩自己的手指了,扯开了嗓子开始哭。
“二小姐别担心,大姑娘和大少爷久别重逢,哭一会就好了。”逐日门神一般的站在门外,一身的黑衣,腰间挎着一柄长剑,带着一脸笑意看着二丫。
二丫不认识逐日,但是看逐日笑的温和,语气熟稔,就点点头,再担忧的看了看屋内,才带着妹妹们和文房去偏房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多的眼泪。”林雄揽着妹妹的肩头,推着她坐在屋子中的椅子上。
“哥,我错了,我好恨,我恨我自己怎么就瞎了眼,哥,我恨死我自己了。”林阿娇拿着帕子,一边擦一边哭,一会就把自己的一条帕子哭湿了。
“哥,你不知道,他们把我的嫁妆都骗走了,钱财我不在乎,可他们将大丫卖了,现在又要卖了二丫她们,哥,哥,我好蠢,我太蠢了,哥,你别不理我,哥,你别不要我。”林阿娇颠三倒四的边哭边说,扔了帕子,将脸紧紧贴在林雄的腰上,眼泪鼻涕又抹了林雄一身。
林雄皱着眉听着阿娇前言不搭后语的哭诉,渐渐拼凑出了阿娇这十几年的生活,他狂怒,想要马上出去将赵骏翔碎尸万段。
“哥,你别走,哥,你别走,你别不理阿娇,阿娇知道错了。”阿娇更加用力的抱着林雄的腰。
“好,哥哥不走,哥哥再不会离开你了,阿娇别怕。”林雄无奈的叹气,他这辈子,必不会在离开阿娇了。
“哥,我好蠢啊,我怎么那么笨,这么多年,我自己骗自己,不停的骗自己,我总对自己说,他会好的,他会变好的。”
“我错了,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丫,是我害了我的亲生女儿啊!”
“哥,你帮我,哥,你不要离开我们了!”
林阿娇哭诉了一场,整个人清爽了很多,虽然眼睛红肿,嗓子沙哑,精神却前所未有的好。
“喝杯茶,润润嗓子。”林雄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给阿娇倒了一杯茶。
林阿娇接过来,两口喝光了,这才冲着林雄羞涩的笑了笑。
“你呀,还是小时候的脾气,天大的事,哭完了,就过去了。”林雄宠溺的摇了摇头,坐在妹妹对面的椅子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哥哥,我是从赵家逃出来的,现在偷偷躲在殿下府里,赵家有太子当靠山,一时半会的,我还不能和赵骏翔和离。”林阿娇低低的和林雄说着她的近况。
“不怕,我找人杀了赵家全家,咱们隐姓埋名,带着孩子们远走高飞,大不了,就出海。”林雄又开始摸着自己的扳指,话里的杀机丝毫没有遮掩。
“哥,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大丫头被赵骏翔阿姐送去了兵部侍郎张宣家,给张宣的大儿子做了妾侍,大丫头刚刚生产完,孩子夭折了。”林阿娇想起大女儿,心酸的难以控制,都怪她,都怪她。
林雄不说话,眼睛的杀气却越积越多。
“哥,都怪我,都怪我啊,若不是我瞎了眼,看上了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赵大宝,这么多年不去想不去问,这才害了大丫啊,哥,我悔死了,是我害的大丫啊。”
林阿娇哭的声嘶力竭,哭的肝肠寸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没有什么能比心疼女儿更让一个母亲心疼的事情了。
林雄心疼不已,只好站起身,将她还像小时候一样,将头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林阿娇靠在熟悉的怀里,将悔恨的泪水尽情的哭了出来。
“哥,我也想过,将赵家和张家这些畜生都杀了,我们母女几人逃得远远的。可是,大丫头要养身体,小五还小,也禁不住东躲西藏的奔波。”
“而且,我和大丫头,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
林阿娇擦干了眼泪,接过林雄递过来的茶碗,一边喝一边平复心情,面对哥哥,她似乎觉得属于她的噩梦已经过去了。
“其实不用杀人,不用永远的躲躲藏藏,只要殿下能立起来,能和太子抗衡,我和大丫头她们就能自由了。”
林雄听着林阿娇的话,想着几个孩子年幼的脸庞,想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阿娇母女最大的幸福。
投鼠忌器。
但是一力降十会!
其实只要位高权重的人一句话,就能让赵家和张家放人。
而现今位高权重的人,无外乎也就是朝堂上那几个人,他也许可以奉上全部家财,能换取阿娇和大丫抽身,但是,这些人,贪得无厌,吃人不吐骨头,尝到了甜头,就会永无止境的索要。
照阿娇所说,其实现今的情况,阿娇藏身在言府,由他们姐弟来扶持言峰上位,让言峰成长到能和太子对抗,其实,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言峰年纪小,看起来颇有君子之风,比较好拿捏。
林雄一刹间想了很多,才皱着眉对林阿娇点头,然后才问道:“说吧,是什么大生意让你有借口找哥哥了?”林雄见妹妹情绪平缓了下来,怕她伤心哭坏了身子,想了想,转移了话题。
“哥,你经商多年,眼界肯定比我好,哥你觉得,现在这几个皇子,哪个能当将来的皇上。”林阿娇将脸胡乱擦干净了,看着林雄,非常直接的问。
林雄将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去。
“哥,你别怕,那我换个说法,如果有一单大生意,需要和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做,你会选谁做你的生意伙伴?”林阿娇换了个说法,又问道。
“阿娇,你到底想问什么,别和你哥兜圈子,有话直说。”林雄放下了茶碗,有些无奈的说道。
“咱们林家的情形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怕拖累哥哥,才一直没有找你,虽然林家在哥哥的手上蒸蒸日上,生意越做越大,财帛越来越多,但是哥哥你没有根底没有靠山,举步维艰,你有十分的力,就要拿出八分,用来和官府和权贵来周旋,而如今能做哥哥靠山的,除了皇上、皇后,剩下的人,屈指可数。”
林阿娇一条条的和林雄分析利弊。
林雄有些无奈,看着妹妹认真的哭到浮肿的眼睛。
“公主和我说过现在的权势分配,我这几天也盘算了一下,如果哥哥投靠大皇子或者太子,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下之策,投了他们,就是他们私人的钱袋子,除了帮他们挣钱捞钱,还要承担背黑锅挨黑刀的准备,这两位皇子,都不是良善之辈。”
“我觉得现在对我们最有利的。是扶持一位现在势弱的皇子,帮助他强壮起来,让他挡在我们前面,既能转移注意力,又能最大限度的保全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