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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棵树大么?”长乐指了指柿子树。
金刀瞄了瞄,摇头说:“比这个大得多了”。
长乐看金刀比她高比她壮比她黑也比她白,长辈的关爱就自然而然的漫了出来。
若不是金剑患有心疾,不能受刺激、不能长时间的奔跑,凭着她的天生神力,怎么会被大皇子府的密室给困住。
金刀看院门口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人高,半人宽,行走之间都要绕过去,很是碍事,尤其往院里运送东西的时候,更是麻烦,也不知道这石头为什么在这,什么时候在这的。
她打开院门,放松了两边肩膀,腰部一沉,双手抱住大石的两边,十指用力,石头就像豆腐一样,被金刀的十根手指插了十个小洞。
金刀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略用了一些劲头,将大石头抱到柿子树后,靠着院墙放着,她退后看了看,蹲下,从石头的下部开始,往上用力砸了六个大坑出来。
这下子她翻墙去言府也方便了。
长乐无语,这金刀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时刻惦记墙那边的哥哥和弟弟。
“公主,她力气太大了些。”琉璃扶着长乐的胳膊,低低的提醒着。
“无事,她若是有旁的心思,就不会显露出来。”长乐晒着太阳,看金刀一脸笑眯眯求表扬的样子。
金刀心中现在对长乐是百分百的信任,哥哥和弟弟都有了妥善的安排,她就要好好护着公主。
“你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道?”长乐拍了拍金刀头上的双丫髻。
金刀点头。
“我小时候力气就很大,阿爹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请了内家师傅教我如何控制力道,我学了八年,才能控得住,我也就是这一点蛮力了,内力和武功招式,我就是学不会。”金刀有些低落的说,如果她当初用心的学习武艺,会不会能救下爹爹和阿娘。
“等赵爻回来了,你跟着他简单学几招,能防身就好。”长乐说道。
金刀有些郁郁的点头。
长乐走了几步,出了一身的薄汗,招手让金刀扶着她,让琉璃给她端点吃的来。
长乐躺在她的专属竹椅上,周昌柔三个坐在她身边的三个圆凳上,旁边放着一个不小的桌子,摆着点心、水果和热茶。
“说说看吧,这几天,咱们侯府里有什么大事没有?”长乐看了看明显的有着倾诉欲望的、一脸八卦要说的三个小娘子。
“我先说,我先说。”周昌茹抢着说。
“阿茹先说。”长乐指了指周昌茹。
周昌茹微微前倾这上身,压低了声音说:“二房的庶出四姑娘文姐儿,今年十四了,就在前两天,老祖宗看中了中书令寇家今年已经四十二,还在考秀才的庶出三公子,要把文姐儿嫁去做填房。”
长乐嗯了一声,这老太太,手里能挑出个好人来,那才是值得吃惊的事情。
“二夫人什么意思?”长乐手里捏着一枚山楂条,淡淡的问。
“文姐儿又不是二夫人的亲生女儿,她乐不得攀上中书令做亲家。”周昌茹撇着嘴角,狠狠的瞪了一下眼睛说。
“公主,文姐是黄姨娘生的,文姐儿来我这哭过几次,说她姨娘早早就看中了她娘家远房的一个少年郎,少年郎家里小有资财,家里有田有地,兄弟二人都上进,哥哥十八岁就中了举人,今年才二十四岁。弟弟虽说没有读书,但是种田却是一把好手,她姨娘看中的就是这个哥哥,前两天放了榜,这个少年郎就中了同进士。”
“黄姨娘现在急的不行,二十四岁的少年郎,又有功名在身,恐怕不会再等文姐儿了。可她是姨娘,说不上话,二老爷又不管这事,她求救无门,整日拉着文姐儿以泪洗面。”周昌柔有些忐忑的说,文姐儿拉着她的手,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在她手背上,就像砸在她的心上一样,砸的她透不过去来。
文姐儿说让她在公主面前说几句话,替她求求情,她感激她和公主一辈子,一辈子都会念她和公主的好。
她只是物伤其类,怕自己会是第二个文姐儿。
周昌茹双手搭在竹椅的椅子背上,下巴垫在手背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长乐。
彭俏也咬着嘴唇看着长乐。
“这都是文姐儿自己个人说给你听的?”长乐问。
周昌柔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才说:“我知道她不是和我说,她是希望我能把话说给公主听。”
“嗯,那你是怎么想的?”长乐轻轻拍了一下周昌柔漆黑的发顶,带着些许的纵容。
“公主,我觉得吧,您要是愿意帮就帮她一把,不愿意帮,那也是她的命。”周昌柔认真的说道。
周昌茹和彭俏都没有说话,却是看着长乐。
长乐接过琉璃端过来的汤碗,一勺勺的吃着。
她知道她们的心思,感同身受而已,她们由己及人,都是同样的身不由己,同样都是被老太太捏在手里的木偶,老太太能定了周昌文的亲事,下一个就是她们。
“阿柔,你一会就告诉文姐儿,通知少年郎来提亲就行,喜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旁的事,不要去管。”长乐想了想,说道。
周昌茹和周昌荣、彭俏闻言大喜过望。
“公主,老太太那边?”周昌柔有些担心。
“没事,有我呢。”长乐吹了吹勺子,不在意的说道。
老太太现在就是精力太旺盛,这么大年纪了,比她身体还好,一碗药下去,像她这样,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人事不知,大家都落个清净,多少个好!
“琉璃一会抽空去将我的意思和世子爷说一下,这事让世子爷也费费心!”
琉璃应是。
“还有什么事?”长乐又问。
“五哥请了一位唐先生,现在五哥一天在言府和殿下一起听书做学问,一天和道长陪着殿下出去办事。”周昌茹说道。
“对了,世子爷有的时候也去找唐先生请教学问。”周昌柔又补充了一句。
长乐喝了口汤,看来唐先生还是落榜了。
“殿下救回来的林家姐姐和二丫、三丫、四丫、五丫,都恢复的很好。”金刀也说了一件事。
“她们姐妹四个没有名字么?”长乐皱着眉头问。
金刀摇了摇头。
“琉璃,你将她们母女的事情,给三位姐儿讲讲。”长乐垂下眼睛,说道。
“是!”琉璃屈膝应是,看着三个小娘子好奇的脸,静静的说完了林阿娇的事。
金刀算是在江湖中长大,这样的事情听过也见过,虽然气愤,但是谈不上暴怒。
周昌柔她们在内宅中长大,心里还怀着对未来夫家的向往,乍闻此事,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
她们的认知里,男人可以纳妾,可以不教养子女,毕竟这是男人的本性,他们的亲爹也是这样的做派。
但是怎么能一边花着妻子的嫁妆,一边在妻子生产时还能去嫖妓,亲生女儿送出去给畜生糟蹋,亲阿婆居然往出生的婴孩身上扎绣花针,那可是她的亲孙女。
彭俏首先哭了起来,周昌柔和周昌茹也哭了起来。
长乐瞄了瞄,说道:“哭是最无用的,你们现在当晓得了,谁都靠不住,唯有自己才能靠得住,一颗心如果全都给了男人,那女人就只有死路一条。若是脑子里眼睛里,都是出嫁从夫,更会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公主,这世上的男人,就没有好的么?”彭俏问道。她的阿爹她的翁翁她的婆婆,也不喜欢她和妹妹,对她阿娘也不好。
彭俏摸了摸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担心自己也被阿婆扎了绣花针。
长乐想了想,回答道:“好是肯定有的,但是人心最是容易变,咱们女子活着本就艰难,嫁人后,更不能靠着男人的心活着,咱们女子,首先得能护得住自己,这样才能护得住自己的孩儿。”
“等你们嫁人后,若是夫君是好的,就把心给他六分,自己留四分,若是发现夫君是坏的,就一分真心不给,自己全力护着自己。”
长乐叹了口气,说道。
周昌柔看着长乐,公主她对五哥,也是这么分配真心的么?
那五哥待公主,是用了几分真心呢?
她将来嫁了人,又会付出几分真心呢?她的相公,又会对她付出几分真心?
她阿娘对阿爹,大夫人对阿爹,白姨娘对阿爹,都付出了几分真心呢?
阿爹对他的妻妾们,又有几分真心呢?
长乐又说道:“你们不要怕,当家理事,就毁在一个怕字上,我们勇毅侯府的小姐们,就连俏俏和妙妙那也是咱们勇毅侯府的嫡亲外孙女,将来出阁,必是要做正妻的!以后你们把日子好好过起来,真要是到了过不下去那一日,做个大归的姑奶奶,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三个小娘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长乐,张大嘴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又酸又软,公主其实是在告诉她们,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她做主,她们有她做靠山。
金刀眼里带着崇拜的看着长乐,这等言论,她十分的赞同。
“公主,五少爷抄了一份新科进士的名单,就在书房案桌上,您要看么?”琉璃见气氛有些沉重,连忙换了话题。
长乐点点头,让金刀搬了一张楠木长桌放在院子中央,她站在书桌后面,对着长长一份名单,依次看过去。
一甲的三人,她并无印象,看来无足轻重。
在二甲一百八十三人,三甲一百七十四人中,长乐也只寻到了她印象中的五人。
能拿到皇上眼前的试卷,必是大皇子、太子、六皇子等几位皇子角力后的。
长乐对着几个熟悉的名字沉思起来。
二甲第六:景德镇田地。
二甲三十七:洛阳武功。
二甲六十八:通州谢良。
三甲第九十九:漠河于是。
三甲最末:鄢陵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