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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灵魂层面是一样的,重量却不一样。
于是那个孩子,从活泼爱撒娇,变成讨好型,逐渐自卑,内向,胆小,冷漠,厌世,又带上百变的面具,忘记烦恼,重新的生动起来,有了讨人喜欢的样子。
比起更多的人,他们并不穷,只是在一些事情上成本略高。孩子的新鲜感很短暂,时间长了,忘了,钱不就省下来了吗。
一起被省掉的,还有一个本来是有着健全人格的孩子的心。
时柚怎么变成这样了?
心思又多又复杂,内向敏感,有时候又大大咧咧,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又容易给人早熟的感觉,明明懂得事故,却总以悲观的态度去揣摩他人,别人无心的一句话,她可以脑补很多,辗转反侧。
还没有什么人喜欢,就走在每天都被更多人讨厌的路上。
把心拧成了迷宫,每一条都是死路,连自己都走不出去。丢开外界环境因素的影响,她是什么样子?或许,是和透一样,坐在椅子上,静静的从天亮守望到天黑的类型吧。
时柚依然觉得,这世界上永远有多数的人比她更值得同情。
蓦的,她转过脸,望向来时的路,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是可以凭借第六感察觉到的,只是往往为时已晚,在察觉到的那一瞬间就来不及了。
太安静了。
她不禁想起这里每天死于非命的人数,和那两个在逃变态杀人犯。因为没有发生在身边所以总是不放在心上。
现在她也要成为被害人了?
她的名字明天也要上小册子了?
这笑话真冷。
时柚加快脚步,只因为一道目光让她如芒在背,紧张的手心冒汗,心脏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她现在好慌。
他没有急着下手,悠哉的坐在树杈上,假装手里有一把弓,拉满,瞄准猎物,眯起一只眼睛,不断的跟着她的脚步瞄准,玩够了,那只拉弓的手松开,嘴巴里发出‘砰!’的声音。
一秒。
两秒。
三秒。
无事发生。
拉格尔睁大眼睛,那股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再,有些不可置信道:“骗人的吧。”
照理说,她的身体会随着他的话而爆开,没有人能阻挡箴言的力量,她只是个普通人吧!
时柚害怕了半天,走到腿软,走不动了就藏在一棵树后,有点无语,那股心悸的恐慌感是真的,可是又好像没什么事,神经错乱了不成?莫名其妙的。
“轰”突然一阵风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嘈杂的群鸟叫声,抬头,后面的树林大片的鸟成群飞走,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一样。时柚慌张的起身想继续跑,这里到处都是杂草,跑的话动静太大了,一咬牙转进草丛里蹲下放轻呼吸。
这一藏,就藏了许久。
透最终在高草地里捡回了时柚。
时柚莫名其妙的蹲在这,也不好承认自己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幻想自己被追杀,她说她在野炊,坐在地上,两腿叉开,周围荒凉的不见一个人,要风景没风景,草地里的蚂蚱轻松一蹦半米多高。
时柚想起身,喉咙里闷哼一声,腿麻了,便被透以公主抱的方式捡回了家。
靠在他的胸膛,时柚还是很不理解:“你怎么想起找我了,不是从来不管我去哪吗?”
“不管你,让你喂虫子?”
被反问了,时柚沮丧的把脸埋起来。“虫子害怕人的,躲着我还差不多。”
“不是那个虫子。”
“那是那个”
透不吭声了,时柚笑着又补充强调:“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的,你真好。”
“”
“透,你的身体好结实啊,我一直觉得你是比较嗯温柔型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怎么咯的我头疼啊。”
“”
“我以前想练腹肌来着,可惜没什么毅力。”乖乖躺他怀里,一路上都是她在喋喋不休,那个嘴跟闲不住似的。
到家了,透才说了一句。“小孩都不让抱着走路了。”
“我懒。”
“我知道。”
“嘿嘿。”
“我”时柚还要说什么被他打断,盯着门口的方向对时柚说。“你先去卧室睡觉。”
“可这是中午。”
时柚也跟着往门口看:“有谁来了吗?嗯?喂”
透没有听进去,而是把她推进卧室关上了门,直接上了一道禁制。
“你干什么?”
“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开开!”
“砰砰砰!”
好半天后,时柚终于敲出火来了,气的手脚并用破坏门,可那禁制在,怎么做都是徒劳,不能撼动半分。
她偶尔将耳朵贴在门上,也什么都听不到,声音都被隔绝了。
“怎么回事啊!”
时柚崩溃的大喊。
她在里面急的团团转,又生气又憋屈,一声不吭就给关起来了,谁不生气啊!
透打开客厅的门,冷冷的凝视对方,拉格尔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嗨~是你吧,我的箴言术竟然对你无效,真可怕,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告诉我吧,那个女人是你的吗?你对她做了什么呢,我真好奇啊,快告诉我吧~”
“或者。”他皮笑肉不笑,表情逐渐狰狞,脖子上还有一道很大的伤痕。“跟我打一架也行,你真是太不讲道理了,竟然偷袭,如果不是我情急之下说了愈合,头都要掉了呢~”
“堂堂正正打一场吧。”
这个比时柚还吵的人,让透不耐烦的,移开视线:“你不够资格。”
说着就要关上门,却被对方的手挡住:“如果不跟我打一场,我还是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被我盯上可以很不妙的哦~唔!”
拉格尔疯狂向后退,站稳后戒备的底下了身体,眼神凝重,邪笑着舔了一下唇瓣。
绝美的男人低着头便自成气场,所有的一切黯然失色,他的嘴角缓慢勾起残酷的笑,轻抬眼,冰蓝色的瞳孔将对方锁定。“也好,刚刚着急找人没时间处理掉,既然来了,我就不客气了。”
拉格尔呼吸一重,对方是一个看似无害,却疑似深不可测秘密很多的男人,此时却有着让人从心底发寒的可怕,这就露出本来面目了吗?
“你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恶魔本魔,现在碰上了比自己还危险的男人,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面对他那种无可奈何的恐惧感,如今他竟然也感受到了呢。对面的人,让他产生这样的无力感。
除了警惕的后退已经没有对策,他的嘴唇发白。“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改天再打。”
他耍滑头的飞快后退,嘴巴里念念有词,一时间,透的身旁就出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刀,荆棘,黑雾,还有火焰
却不能近身于他。
他的发丝在清风中优雅的飘起浅浅的弧度,伸出手,目光已不似先前的冰冷,接住一根从远处飘来的细线,那条线温顺的落在他手心后就消失不见。
转身关上了门。
“真渗人啊,我可没说要跟你玩命,老子先走一步”
格拉尔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在半空中被割成了两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完整,自然没看清是什么,只觉得突然失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分成两半落在地上。
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他却知道自己要死了。
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快速浮现,原来他杀过那么多人,这没什么大不了,他们从很早的时候就有被杀的觉悟。
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小葛莉,说好等她成年了就要娶她的。
他竟然真的看到了小葛莉,伸手想触碰,眼睛里多了些温柔:“怪不得你总是叫我没脑子的笨家伙,不听老婆的话真的会倒霉的”
卧室的门开了。
透走进来,看到时柚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一见到他就摆脸色,连正眼都不给他了。
“时柚。”
他有点受伤的叫了一声。
时柚抓住沙发上的抱枕用力砸向他:“出去!继续把我关起来啊。”
他接住抱枕,小心放回沙发上。
“对不起。”
时柚一听火气更大了,踹门踹的脚指头现在还疼着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是不是觉得这三个字对人类来说是万能的?嗯!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就算你跟我说一声你有事需要我回避我都不会这么生气!我哪里让你觉得我会很碍事了?把我当成什么了,想放出来就放想关起来就关起来的狗吗!你凭什么,凭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要是嫌我碍事就滚出我家而不是把我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