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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柚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拆穿,低头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放下勺子:“恶心。”
“什么?”
“粥的味道,很恶心。”
“”
米洛迪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时柚一直都很‘宠爱’他,一时间沉默无言。
时柚也没有让他太失望,难受的抿了抿唇:“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这粥太清淡了,想吃点有味道的。”
“原来是这样。”
“嗯。”
他也没办法,他只会做这一个,米洛迪斯头一回体会到名为尴尬的感觉,暗暗责怪自己在厨艺上的垃圾天赋,连个有味道的菜都做不出来,他对时柚有点内疚,想要补偿,仅此而已。
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时柚好像没那么生气。
这件事在他心里翻篇了。
等他一走,时柚就从床上下来,换了身衣服,下楼之前,看到曾经透送给她的那个娃娃,鬼使神差的拿起。
跟赫卡说了几句话,前去赴和晴晴的约。
她睡了一天,已经迟到了。
至于赫卡,她好歹能加上个系统,总有拖住米洛迪斯那个神经病又不会被怀疑的办法。
时柚租了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镇。
到了目的地后,她在光秃秃的丛林中溜达了一个多小时,从下午的时候,这里就起风了,天空阴沉沉的像是又要下雪,空无一人的四周格外荒凉,高高的杂草总让她辨不清方向。
时柚觉得冷飕飕的,她实在不适合长时间的运动,走走停停,在日暮时分终于找到了那条小路。
这地方隐蔽归隐蔽,但自然界的变化是很大的,对路痴太不友好。
后面的路对她来说就没什么难度了。
在过来这里的途中,车夫是个话痨,不断的问她到寒山的理由,被她随口敷衍了过去。
“其实,没什么可隐瞒的,你一定也是来求愿的吧。”
“求愿?”
车夫笑着答道:“是啊,这山里有个传说,山下一村子的一个瘸腿老汉死了,被埋到山上,第二天家里人起来吃饭,发现老汉竟然从屋里走了出来,坐在餐桌旁边,还问为什么没有他的碗。”
时柚:“”
你在跟我讲什么鬼故事?
车夫回头见她一脸没见识的样子,说的更起劲了:“不骗你,家里人吓坏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他们怎么瞧着那老汉都不是个死人,不但身体强健,腿也利索了,问他发生了什么,那老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约莫记得自己醒来在寒山上,因为有点冷就起来回家了。”
“之后,那村子里的人发现,只要是死了的东西,丢到寒山上,就会离奇复活,可邪了。不少人听说了都过来调查,有人说,这里是神明划出的禁区,在这座山上,不允许有死亡,进了山的就能得永生。”
时柚从回忆中晃过神,人已经来到了山脚下。
她仰望着寒山,心里生出一股凉意,毕竟,她是对不起透的,尽量忽视这样的感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恰好是傍晚,视线不佳,树丛里的鸟兽声诡异至极,树枝总挂她衣服,再联想那车夫口中奇怪的传说,更是小心翼翼的朝山上走。她可不相信死人会复活这种怪事,已经死了的人,再站起来,还是原来的人吗?
何况,透已经沉睡,他什么都做不了。
她宁可相信有人在装神弄鬼。
时柚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非常希望霉运之神发现她来了,过来接她一下。
“啊!”
突然被一个树根绊倒,时柚膝盖破了皮,疼的眼眶发红,又不敢一个人在这里蹲到天明,只能起来继续走。
靠着乌龟一样的速度,一路上的心跳体验,时柚无语的看着前面的一条黑水河,手里的拐棍掉在了地上。
迷路了
印象里没有这条河,山里这么大,她真的要完蛋了。
脚已经磨破皮了,又痒又疼,她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被茂密的树梢遮挡,有鸟飞过的黑影,更诡异的是这里逐渐飘起一阵白雾,像一层云浮在山上,水面上。
好像也是在白雾出现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时柚蹲下脱掉鞋子检查伤势,完全没注意到,那只高飞试图逃离寒山的鸟被一道细长的黑影袭击,垂直落下,却没有掉在地上。
她重新穿上鞋,开始凝视周围的景象,眼前的河很大看不到边际,大树生长于水中,巨大的树根在水中蜿蜒交错,一簇簇的落叶浮在水面上,安静,没有丝毫波澜。
时柚觉得自己对着一条河出现了深海恐惧症,那巨大的树根在水下,隐约间,就像是大蟒蛇
她的脑子里已经冒出了惊恐的表情包。
可是前面的路有点熟悉的样子,回头就是回去在绕一次路,那要穿过这条河吗?
可能是心理作用,时柚产生一种到对岸就能找到路的感觉。
踩着树根小心走过去并不难,但这是晚上,光线昏暗,谁知道下面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什么?
正当她踌躇不前的时候,雾里隐隐飘过来一个东西。
等靠近了,时柚面露喜色。
一条船。
船上还有个人,只是还看不见脸,但她之所以没害怕,是因为听到了霉运之神的声音,一定是他来接自己了!
“我在这!”
那船慢悠悠停在她身前,霉运之神站在上面,面上没有表情,让开了一个空隙,让时柚上了船。
“没想到你会来接我,谢谢了,我迷路了,要麻烦你带我过去。”
时柚一边说着,霉运之神已经在调转船头。
他一声没吭,时柚觉得奇怪,船已经来到湖中央,她觉得安静,对坐在船头的人问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霉运之神:“食不好。”
声音凉凉的,没有情绪起伏,毕竟神这种生物很少有情绪,时柚表示理解,不过神不是不需要进食吗?
她也这么问了,对方却答道:“在山里久了,学会了进食。”
霉运之神转过脸,眼珠呈现灰色,两颊凹陷,尖尖的有点像鲨鱼一样的牙齿让人浑身发冷。
时柚咽了咽口水:“你的牙齿为什么那么尖?”
“吃东西方便。”
“”
“他还好吗?”
“谁?”
“雨神。”
“嘘。”
霉运之神将食指放在唇间,仿佛触及到了某个禁忌的话题,周围的氛围莫名诡异了起来,时柚脊背发麻,黑蒙蒙的山林,白雾,黑水河,怪异的老熟人,这都是什么阴间特效?
不慌。
以不变应万变。
船只慢悠悠的在河里滑动,慢的还不如乌龟在里面游,时柚抱紧自己,更怕了。
“你那找的破船,能不能再快点?这个速度,等到了地方天都亮了。”
时柚哆嗦着,一边骂骂咧咧的,眼眶都红了,久久等不到人回应,她转身朝船头看去,瞳孔一震,呼吸也仿佛停止了。
小船上根本藏不了东西,而船头空无一人。
她那么大一个倒霉蛋哪去了?
时柚罕见的沉默了下来,放轻了呼吸,壮着胆子四处瞄了一眼,她现在河中央,而且有好一会没挪动过了,顾忌再过一会也不会移动,就像是被什么人刻意搁在这里。
她不敢向下看,耳边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游过的动静。
约莫过去一分钟左右,船只浅浅晃动了一下,像是在试探,并没有动摇到因为紧张抓紧船身的时柚。
好吧,已经确定船下面有个活东西了。
有时候安静的像是已经远去,有时候又传来强烈的存在感,偶尔骚扰一下船只,比起要把这个船弄翻,更像是在玩弄。
半截漆黑的大树根突兀的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