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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柚发现自己骗人的功夫越来越厉害,这天晚上,优妮睡得正香,她悄无声息的连夜离开了。
在走出光明城的那天,下起很大的雨,豆大的水滴把地面砸的坑坑洼洼,到处飘着寒意。她撑着伞,头发松散的绑在一侧,穿了件黑色的风衣。
她的神情有些疲惫。
街上来往的人匆忙,走了许久,在一个名叫幸福小屋的面包店落脚。拿着热腾腾的柔软面包,吃的嘴巴上都是奶油,时柚孤零零的坐在一个四人的位置上。
一边吃,一边在心中忍不住计算,现在有多少人会想杀了她。
骗人是真的,气人也是真的,她不是那种没自知之明的人,威胁到安危的预兆都很敏感:塞穆尔、卡蜜拉、赫卡、教皇、还有米洛迪斯。
教皇已经疯了。
那种要她把自己送到祭月国当魔王祭品的事米洛迪斯会不会救她另说,她能不能坚持到被救呢?
她可不像圣女,即使被抓到魔界也是因为魔王看上她了,不会伤害她。那是她能比的吗?
时柚相信,她要是到了魔界,假设,即使米洛迪斯真的会为她去找魔王打架,恐怕也早就不知道被那个魔给消化了。
真是个疯子,竟然觉得她真的会答应这种牺牲。这个教皇,果然上位者当太久了,习惯性的拿捏生死以为别人都不会反对他。最大的失策就是没想到她是在另一个世界接受过万物皆平等的教育,思想独立不轻易被影响。
长得那么帅,看起来也是成熟稳重的类型,做事跟有大病一样。
她自然不会执行,而她的选择虽然比起那个病皇也不逞多让,至少靠谱些。卡蜜拉说过,系统的道具干涉只有宿主和目标。
她赌系统找不到她。
光明圣殿的势力是很大,但她有自信,在得到教皇给的通行令之后,可惜无法还回去了,这应该不算是出动光明圣殿全体也必须要找回的东西把?
她在教皇以为计划顺利进行的时间里抓紧出了城。
时柚也很庆幸,所谓天时地利任何,原本她只有计划是没用的,想不到教皇那么恰巧的送来了机会。
当然她自己的决心也有很大功劳。
对她来说,系统就是回家的钥匙,可呆在那些人身边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压抑窒息的。希望米洛迪斯不会想杀她,更希望优妮早点回家。
“啪嗒!”
车厢内突然摇晃,时柚的手指握紧。
这是她逃出的第十一天。
车主拉开玻璃窗看着车厢内的人:“前两天刚下过大雨,轱辘陷入泥里了,先下车,有力气的来帮我推一下。”
他招呼着两个男人把行礼放好率先开门下了车,马车有精巧的质感,颜色偏黑,因为长久的磨损露出里面原本的铁色。
外面是绿色的密林,雨后的空气清新,她已经跑了很远。
时柚忐忑的等着。
前方传来男性推车的吆喝声,过了一会,车主让她们上去。
这一路上,碾过一块石头,马车的晃动也会让她提心吊胆,明明该是很享受的自由旅程,愣是把人折磨的疲惫不堪,她紧绷的太厉害了。
夜幕拉开了白天,一切景象变的幽深而朦胧。
在野外赶路是很危险的事情,车主停车休整,远远能听见兽吼声,和时柚印象中的动物都不一样,夜晚像一双漆黑的眼睛,深沉,暗藏云涌时,方寸之地窥不见一丝清明。
“马儿累了,实在是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希望后面加点紧晚饭前到锦城。”这种事大家都能理解,因为时柚偶尔的催促,比预计时间还要早来到这里。车主下来和几个男人聊天,白鬃马安静的在附近找自己可以吃的食物。
时柚缩在斗篷里,也不和人说话,始终都是一副自闭的样子。
等时间差不多了,车主吹响挂在脖子上的骨哨,两匹白鬃马从悉悉索索的草丛中钻出来。
“出发喽,别落下什么东西。”
一行人又开始赶路。
这一次,时柚睡着了。
这段时间的疲惫已经超越了她的极限,细细想来她好像也没做什么,精神上的疲劳同样可以使人濒临崩溃。
她睡的很是不安,坐在旁边的女人扶着时柚靠在自己的包裹上,对里面的男人小声说道:“这个人一路上紧张兮兮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吧,大家安静些。”
她的声音落在耳边太过温柔,时柚差点以为自己安全了,理智挣扎了一会,意识放松了下来。
好累。
马车一路驶进去锦城,来到最近的旅店,她醒来时星星已经挂上夜幕,夜里的风比白天更冷。
道别了车主,她没有停留就转身离去,这一路上,缩在斗篷里的时柚自闭,内向到什么程度呢?她这一走,那些人恐怕连她的脸都没记住。
最好没记住。
她要把自己的人生斩断,一刀两断,将过往像垃圾一样全部抛弃,重新适应这个陌生的主世界,开始新人生。
这座城市的边缘旅店居多,房子建的繁杂,夜里的风冰冷,带着雨后的水汽,让人发抖着裹紧衣服。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流落在外非常不安全,稍微耽误了点时间找到房东是女人的房子。
房东叫碧丽丝,在楼下开了一家水果店,二楼几间房用来出租。
付过钱,碧丽丝殷勤的接过时柚手上的行李箱。领着她走进水果店旁的楼梯口。沿着又暗又窄的楼梯带着她向上走,转个弯,进入二楼中间的长廊。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弄出很大的动静,地板咯吱咯吱的响,下雨的缘故空气中带着一股很淡的霉味,阴森森的。
这种仿佛犯罪现场的地方,房门推开后没有灰尘飘出来时柚已经很满意了。
房间并不大,只有一室一卫,重要的是地方很隐蔽,要走过不起眼的楼梯口,环境昏暗,而且鱼龙混杂。
主世界很大,比时柚想象中的最大的一颗星球还要大,时间一长,动向不明的情况下,就算系统真有逆天的能力也不太能再找到她了吧。
把衣服挂好,简单的弹了弹被子,从书桌旁窄小的窗口探出头,能看到楼下外面的街道。
后面套间的浴室,有一个可以泡澡的小浴缸。
时柚放满了水,她要好好的泡一个澡,退下那件脏兮兮的斗篷和伪装,温热的水漫过冰冷的身体,时柚闭上眼,当一切都静下来,巨大的失落感侵袭而来。
世界空荡荡的,会孤单也在所难免。
她在尝试。
人是否真的能逃过宿命的捕捉,逃入自由的狭缝中。
还是有点害怕,脑子进总是胡思乱想,想象追杀她的人已经走进这座城市,正在询问她落脚的地方,再过一小时就能把她揪出来,或者二十分钟,她恐怕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会有人破门而入。
这种阴影不知道几时才能消退。
时柚摇摇头,把脸闷在水里,昏暗的空间静的只能听见水流声。举起手,一团光随着意识点亮,浴室顿时亮如白昼,在雾气中睁开眼,看着明亮的浴室,有一时的恍惚。
埃罗,你还好吗?
再也不可以遇见了,因为你太危险,不过,我最喜欢你了。如果我们只是平常人该有多好,希望你长大以后可以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而不是希芙要把你变成的人。
真让人为难,即希望你被改变,又不希望神,有了人性的话,还可以被称之为神吗?
对不起,我们人类总是这样,环境、生态、元素、万事万物都想要插上一脚,留下自己的印记。
不改变你,就要被你威胁。
改变你,像驯服一种危险的猛兽,困住野性,剪去爪牙,动机是为了自保,输掉的一方就要被烙印,或者死亡。
不过,个人认为,如果是埃罗这样的神,即使不去改变,也不会主动去伤害人类吧。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