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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时柚是懵的,米洛迪斯也很懵。
周围人就更懵,跪在地上的时柚认的那些大哥们是不敢抬头,要是抬头恐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刚从战场上下来,鼻息间还有人血的腥气,米洛迪斯并不觉得累,他还有一系列的收尾工作,四散而逃的杂碎还要一一清理。
可是当她抱着时柚的时候,突然想睡觉了。
他觉得自己累了。
那就睡醒了再收拾她,这不是个命题。
他底底的呢喃:“等我醒了,想要一支格桑花。”
“什么东西?”
时柚掰着腰上的大手,又听见他说。“你不是会给我格桑花的人。”
“你莫名其妙,你怎么不给我,你做了什么好事让人给你献花,不砸你臭鸡蛋就不错了。我看你这辈子都收不到花,不得好死的混”
说着说着,时柚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骂出来。
看到闭着眼的米洛迪斯,才松了一口气,暗中庆幸他没听到,转过脸给那些站着的木头使眼色:“看什么,没看到人睡着了吗?带走”
没等她说完,米洛迪斯放开了她。
他站直身体踱步离开了这,那些人也沉默跟上,没敢多话。
时柚的手还维持着原来的动作,醒着啊
那个爽约的杀手始终没有动静,时柚也不好在大哥们的心脏再扎一针,老老实实回了自己的窝。
自己的院子。
一进来就看到优妮坐在小院里的石墩子上,仰着脸,都快成望夫石了。
“优妮。”
“时柚。”小迷糊这才回了神:“你怎么从监狱出来了,他很快就来了,你赶紧进去。”
“进不去啊,我不能给大哥们添麻烦了。”
时柚颓废的倒了一杯水。“我觉得,人不一定会来。”
“不可能,他不会不管我的!”
优妮鼻子一皱又要哭,时柚赶紧放下水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他估计不知道你在这,他要是知道早就来杀我了。没来说明了什么,说明你丢了他着急找你连杀我都没时间。”
优妮这才止住了泪:“我,我真的那么重要?”
时柚:“”
就算你这么问,但我怎么知道你俩的事。
在软乎乎的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时柚就给大哥们带去了吃的,一盘从院子里摘的樱桃。
他们吃的欢快,嘴里不住的夸时柚懂事。
时柚吐掉樱桃核,靠近离她最近的那个:“哥,昨天我听到米洛迪斯大人说什么格桑花,那是什么花啊。”
“格桑花?”男人的脸色古怪,很快恍然:“那个传说应该是真的了。”
“传说?”
“圣殿都传遍了,说大人去蓝海的时候,遇到一只狐狸,那狐狸也是胆大,当时海上的鲛人都被杀了,到处都是血,大人跟个杀神似的站在水面上,那狐狸竟也敢靠近他。”
“后来呢?”
时柚提起了兴趣。
“后来听说,那狐狸能口吐人言呢”
至于说了什么,至于米洛迪斯大人自己才知道了。
狐狸有棕红色的漂亮皮毛,耳朵尖尖的,火红的尾巴,黑色的爪,因为在水上,毛毛被晕开,像米洛迪斯一样站在猩红的水面上没有沉下去。
它说:“我曾经遇见过一个人类男人,他用三只山鸡把我引回了家,我爱上了他,他是那么高大,强壮。
可是神道法则,六界分明,我不能变成人,他也不能变成狐狸。
于是我背叛了自己的族群,找到所有的灵花异草,我想成为例外。
直到他老去,我也没要变成人,反而因为吃了太多珍贵的药草,有了不死之身。我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老的不能看了,他忘记了曾经养过一只狐狸。”
“圣骑士大人,您是人类中最接近神的存在,能否转告圣女,帮我祈祷,我希望自己能够死亡,而不是只能在每年,伤心的往他的墓旁放一只格桑花。”
格桑花的花语:珍惜眼前人。
因为想要永远在一起,反而错过他。
那时,米洛迪斯犹豫了,如果他杀了狐狸,那么,他就成为一个被利用的人。如果他放过那只狐狸,它依然会摘一直格桑花放到哪个男人的墓前,年复一年。
这对单身的米洛迪斯来说不太友好。
哪怕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单身,却还是不可不免的想起,这算什么?自己也是有人爱着的。
所以,他一点也没有被冒犯到的感觉。
而是想起了时柚。
一个说过很爱,很爱他的女人,无论如何都爱他。
尽管这不可能,但如果他在某一天死去,她也会像这只狐狸一样,给他一支格桑花吗?
在他离开以后,是否每天望着夜色思念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失去他就吵着要死要活的。
被人那么喜欢着,还是个烦人精,是一件多么令人苦恼又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米洛迪斯忽然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赫卡的脸。
她穿着真丝的长裙,堪称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你醒了,看你睡得香我就没出声打扰。”
“我说过不要进我的房间。”
“我只是进来拿点东西。”
赫卡捡起桌上为了应付教皇特意放在这的私人用品,走到门口转过脸,有些不悦:“今天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你要把她养在这我不会管,可如果被教皇知道了,耽误我继任无所谓,她还能不能活着可就不好说了。”
米洛迪斯眯起眼:“你觉得我在乎她的死活?”
“不然呢?”
赫卡反问,男人一下就没了答复。
赫卡冷笑着:“米洛迪斯,别忘了我们还是新婚,即使相看两厌也要表现的恩爱一点,教皇才会高兴。他高兴了,什么都是顺利的,他不高兴,你我都没有好处。你要是真有兴趣就养在外面,我可以视而不见。竟然傲慢到养在我眼皮子底下,是怕我杀不了她?”
米洛迪斯冷冷道:“你就真的那么厌倦活着?”
“这些话,你从小到大说了多少次了。还有,如果还有下次,我真的会杀了她。”
赫卡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米洛迪斯从床上坐起来,低头,便失了神。
他最近有了人类才有的烦恼。
时柚曾经那么爱他,只是出去了几天,回来后态度就变了。
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
连只狐狸都比她长情!
他不明白,只要一想到那个在狐狸面前得意的自己又没人爱了,那种落差就变化成一股名为不甘的情绪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跟一只狐狸在比什么。
或者,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狐狸,而是时柚。
他在乎时柚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才会不自觉的拿她去跟那只狐狸比。
一只狐狸,爱上了人类可以爱那么多年,甚至愿意死去追随。
他比那个男人差吗?
怎么到他身上,爱就消失的那么快?
过了一会,米洛迪斯郁闷的闭上眼,他得想个办法让时柚重新爱上他,就像以前那样。
他不相信自己就只配得到那么丁点的爱,短暂的像是没有过。
时柚连着打了三个喷嚏,饭也吃不下去了。
望夫石优妮转过脸:“天越来越凉了,要注意身体。”
“我不是容易生病的类型啊。”
时柚也看向窗外:“每次到秋天,都该买新衣服了吧。”
“我们两个又没有钱,还是别想了。”
“嗯。”
“泽拉尔很有钱的,只要他来了”
“停,别再说他了,我耳朵都要起茧了。”时柚低头扒完最后一口饭,默默去刷碗,她和优妮相处还是很融洽。
既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光明圣殿的侍女,而是杀人顶替。那之后就自己的活自己干,谁也不麻烦谁。
晚上,两人也睡在一个屋。
优妮的床被两人合力搬过来了,她俩还是喜欢钻一个被窝里。
“那天,我跟泽拉尔去街上,他答应了给我买麻糖,进了店,外面有几个男人要调戏我,说我很好看什么的。我哥说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杀人,不然会暴露,所以我没敢动他们,我就一直哭。
后来泽拉尔回来了,他把那些人打了一顿,还告诉我,都是因为我太没出息,有反抗的能力还要忍气吞声。”
时柚评价道:“我觉得是优妮太善良了,不想拖累组织。”
“泽拉尔还凶我,说我除了哭一点用也没有,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想用这种方式逼我成长,可是我性格就是那个样子,他就是个笨蛋,就不能用温柔的方式吗。”
时柚摇头:“根据这些天你说的关于他的事情,我觉得那是他的真心话,没有别的意思。”
“才不是!对了,该你说了。”
“我?嗯,那我接着跟你讲校草的落跑小甜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