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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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晴晴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了她。”李月华语重心长地说。

“知道了，嫂子。”白尹城回答。

后来洗碗的时候，凌晴主动要求跟李月华一起，一个负责洗，一个负责擦。

彼时白尹城在客厅沙发上跟赵伦一起打游戏，是赵伦软磨硬泡要他带着他打的，不然他都没想打。

李月华道：“晴晴，你跟姐说说，阿城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呀，”凌晴不假思索道，“阿城对我很好。”

“是吗？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你们好像闹矛盾了一样，表面上看起来相敬如宾的，实际上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面对李月华的一针见血，凌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有啦，月华姐你不要多想，我跟阿城挺好的。”

“那为什么不提娶你的事？”

凌晴手里的盘子差点滑落在地上，她稳住情绪，说道：“你也知道，他有很多顾虑的。”

“有再多顾虑也不能这么耗着呀，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月华姐，怎么说得我多老似的，我也才刚二十三岁而已。”

“是是是，现在劝你们是多余的，等过几年就明白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过一天算一天呗。”

李月华悄无声息地凑过来，问了一个让凌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问题：“晴晴，跟姐说说，阿城他多久碰你一次？”

“啪嗒！”

凌晴手里的盘子滑落在地，摔得稀碎。

客厅里的两人听到声音，一前一后走进厨房。

“晴晴，你别捡，小心割到手，”李月华将她扶起来，冲赵伦说道，“让老赵来捡，他皮糙肉厚。”

赵伦：“…………”

白尹城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

“阿城，去给我拿个口袋来。”赵伦说着就挽起衣袖开始收拾碎瓷片。

白尹城照做。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无伤大雅。

收拾完之后，李月华切了一些水果。

“夏天到了，你们多吃点水果。”

赵伦倒是毫不拘谨，拿起一块苹果就放进嘴里：“谢谢老婆。”

凌晴拈起一瓣橘子递到白尹城嘴边，他慢吞吞地吃下。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凌晴最开心的时候。

…………

那天晚上送走白尹城和凌晴已经很晚了，赵伦两口子洗漱了一番就上-床准备睡了。

李月华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皱着眉头道：“你有没有觉得阿城和晴晴怪怪的？”

“哪里怪了？分明是腻歪。”赵伦不以为然道。

“你就是神经大条，只能看见表面的东西。”

“那你看出什么深层次的东西了？”

“我总觉得阿城对晴晴有一些疏离，没有那种热恋中的感觉，就像是……”

赵伦笑着打断她，一边拨弄她的衣带，一边说：“那小子对谁都疏离，也就是晴晴才能近他的身，跟他说上几句话，换成其他女人，门儿都没有，你呀，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倒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人家年轻人的事，你一个老娘们儿就别跟着瞎掺合了吧。”

李月华白了他一眼，愤愤不平地说：“阿城和晴晴都无亲无故的，长嫂如母，我关心一下怎么了？”

赵伦冷不丁地翻身压了过来，目光从她丰盈的部位一直扫到脸上，哑着嗓子道：“别光顾着关心他了，关心一下你男人吧。”

李月华：“…………”

道了别，出了门之后，凌晴就很自觉地放开了他的手臂，跟往常一样，戏演完了就回归现实。

刚开始还需要他一遍一遍的提醒，后来就不用了。

“阿城……”她唤了他一声。

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下脚步，淡淡道：“说。”

凌晴鼓起勇气，不厌其烦地问道：“你还要我陪你演戏演多久？”

同样的问题，她已经问了不下十遍。

可是每次他的答案都一样。

“我说过，你要是不想演了，随时可以结束。”

凌晴停下沉重的脚步，提高了音量：“我是不想演了——我想做你真正的女朋友。”

白尹城却没有停下，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刺骨，干脆果决：“不可能。”

凌晴追上来：“我知道你嫌弃我，但是……”

“我没有嫌弃你，只是单纯的不需要女朋友。”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提前在脑海中打了草稿一样，从来都不停顿，也不在乎言语有多伤人。

他仿佛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

连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眸都黯淡无光，犹如一潭死水。

“阿城，你……”凌晴说不出话了，牙齿将下唇咬得破了皮都浑然不知。

“我跟你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我给你自由，你陪我演戏，仅此而已，其他的我给不了。”

“真的仅此而已吗？这三年你对我就没有半点动心？”

凌晴的一丝幻想被他两个字击碎：“没有。”

这一刻，她第无数次心灰意冷。

想让这个冷若寒冰的男人对自己产生好感，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她停下了脚步，神情恹恹地说：“你自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

白尹城没有回头，淡淡道：“随你。”

…………

回到家里后，他一边换鞋一边喊道：“我回来了，戚见。”

半天没有动静，他又喊了一声：“戚见——”

还是没有动静。

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这孩子又上哪儿去了？”

在厨房洗过手以后，白尹城看了一眼时间，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黄油、午餐肉、牛肉、玉米等食材，花十分钟时间做了个披萨，放进烤箱里烤。

做完这一切后，他摘下围裙，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没过多久，门锁有了细微的动静。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毛发柔顺，体型健硕的金毛犬挤进来，迫不及待地奔向他的主人。

白尹城看着面前乖顺得直摇尾巴的“毛孩子”，摸了摸它的头：“你上哪儿去了？”

“毛孩子”真诚地望着他，吐着舌头，黑玻璃似的眼珠子贼亮。

白尹城严肃道：“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戚见，跟你说过多少次，天黑之前要回家，不听我的话是吗？”

“毛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发出了“嘤嘤”声，那无辜的模样真的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白尹城叹了口气，起身走进厨房，把刚烤好的披萨端出来，放到戚见面前。

“毛孩子”吃得倍儿香，那风卷残云的架势就像饿了三天一样……

“以后不许这么晚回来，不然我可生气了，知道吗？”白尹城一边嘱咐它，一边摸它的头。

戚见发出了“嘤嘤”声，表示它记住了，而且知道错了。

白尹城这才没有继续训它，撸完它的头后就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