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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实在是很担心娘亲,他想进去看看娘亲,想跟她道歉认错。
颤颤巍巍的小手伸出去,畏畏缩缩地抓住淮煜瑾衣摆的一角,小君若哽咽着央求道:“父皇君若知道错了,君若想进去看看母后呜呜呜”一张小脸哭的泪眼模糊。
淮煜瑾冷声反问道:“你见她,是想再害她一回吗?”
他自知不是这孩子的错,可还是忍不住将这冷硬的话说出了口。
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事比言予浅还重要。
听到淮煜瑾的质问,小君若微微一怔,眼泪更加汹涌了,“不是的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不是故意害娘亲的儿臣只是希望娘亲可以不要这么累”
一个五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争权夺势,那些权谋之事他更是一概不懂。
当日许氏告诉他,这样做是为了给言予浅分忧解难,淮君若这才傻乎乎地全部照做,如今他这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他甚至险些连累了整个东安。
淮君若这才知何为是非黑白,何为不择手段,他自知自己辜负了言予浅往日的教导与养育之恩,小君若不知该如何补救,他如今只想着认错弥补,始终记得言予浅从前教他的那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小的身体因为自责哭的一抖一抖的,可怜至极。
他不停的磕着头,几乎要把头上的血痂再次磕破。
翠玉向来心软,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受如此罪,于是跪地跟淮煜瑾求情,“陛下,皇后娘娘曾说过,此事太子殿下也是被人误导,罪不在他啊。”
“太子殿下?”淮亦挑眉,眼含怒意地看着哭的喘不上气的淮君若吗,冷声道:“他非我亲生骨肉,是浅儿见他可怜这才收养在身边,倘若他懂事乖巧,朕自然也愿意待他好,可如今他做了什么蠢事?小小年纪,竟学会了算计自己的母后,受人教唆被人误导?你怎知他骨子里就不是坏的?这样的资质,如何配当太子?”
淮君若被凶的不敢再哭了,他哼哧哼哧的看着淮煜瑾,憋得小脸通红。
他直愣愣的看着淮煜瑾,只听父皇说:“储君之位,乃是未来国之根基,宁缺毋滥,不是非他不可。”
于是在东安与南怀统一的第一日,淮煜瑾便下旨废掉了淮君若的太子之位。
短短的一个月,淮君若的这个太子之位便被废了两次。
许氏得知此事,气的一病不起。
她是太后的表亲,因此也算得上是淮煜瑾的姨奶,也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淮煜瑾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在皇宫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下人顾忌着她的这一层关系,急匆匆的赶去御书房告知淮煜瑾此事,但却被告知皇帝在浅清宫。
自从那日大战后,东安便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数日都不曾停过。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令皇宫内又湿又冷,特别是在深夜,更是冷的让人发怵。
整个皇宫内,唯有一处宫殿内暖如春日。
浅清宫内的火炉内烧着最名贵的木炭,暖暖和和的宫殿内时而响着木炭烧裂的劈里啪啦的声音。
床榻边守着数位等着候命的宫女和太医,但他们却大都帮不上什么忙,只看着他们的陛下亲力亲为地细心照料着皇后娘娘。
言予浅每天都要喝三回中药,她人昏迷着,外界的什么事她都不知道,每每喂药,药汁总是难以吞咽,常常事喂三勺就要吐两勺半。
为了让言予浅将药汁全数喝下去,因此便把药汁含进口中再缓缓渡到言予浅口中,待喂完一碗药,淮煜瑾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轻轻地揩过言予浅的嘴角,将溢出来的药汁轻轻抹去。
他细心照顾着言予浅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温柔,一时间令人难以相信这双手也曾经做过弑父杀兄的狠事。
翠玉双手接过已经空了的药碗。
“今日总算是退了热,只是为何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淮煜瑾替言予浅掖好被子,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何太医,“这都六日了,浅儿何时能脱险?”
“此事朕也不知倘若皇后迟迟不能苏醒,恐怕恐怕是”何太医硬着头皮道:“恐怕就会这样昏睡一辈子了。”
此言一落,殿内忽然静得诡异,气氛陡地沉重下来。
何太医不敢抬起头,他能感觉到淮煜瑾的视线正在将他千刀万剐。
这两日,皇宫内的太医都来了个遍,甚至连南怀的太医都被请了过来,淮煜瑾用尽了世间最名贵的药材,却救不回言予浅的神识。
言予浅如今虽不会死,但她的余生或许会比死还要痛苦——她会整日在昏睡中度过。
何太医为救不回言予浅而自责不已,他认命的等着淮煜瑾发怒诛他九族,但却先等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小太监。
那太监颤颤巍巍的跪在淮煜瑾面前,道:“陛下,参见陛下。”他许是被淮煜瑾的表情吓坏了,就连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许夫人许夫人如今已入弥留,她想恳求陛下,让太子”那太监顿了顿,改口道:“让小皇子去见她最后一面。”
“”
淮煜瑾的面色沉如水。
这许氏将他的浅儿害成这样,他不去找她算账就算了,她如今竟自己送上门来。
太子府内一片萧条灰拜,淮君若如今不在这儿住,自然也就无人来打扫。
而许氏,则躺在那卧榻上哎呦哎呦的叫着。
她作为太后的表亲,一开始在宫中的穿着打扮还算是朴素,后来,她发现言予浅十分宽容仁慈,又很是尊重已逝的太后,再加上彼时淮煜瑾成了先帝,于是一来二去,这许氏的吃穿用度近乎和浅清宫成了一样的水准,甚至时不时的以小君若的名义跟言予浅要东西。
言予浅对这些身外之物向来不甚在意,再加上许氏是为了小太子,因此言予浅从没有拒绝过。
于是这些东西便都进了太子府的库房。
这几年来,许氏为她的亲外孙近乎攒出了一座小金山,当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