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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怀后,萧竟浑身上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忍不住撕裂自己的铠甲,十分痛苦的抓挠自己的脸颊和手臂。
没过一会儿,萧竟的脸上便布满了许多红色的毒斑。
何清意识到萧竟此时情况危急,于是赶紧叫来军医为萧竟医治。
可军医却对萧竟的毒束手无策,于是在夜色的掩护下,何清率领南怀军队连夜将萧竟护送进了南怀皇城。
皇宫内医术最好的太医认出这是由绝迹花的毒瓣磨成的剧毒。
这绝迹花五年才开一次,从此花内提取出的毒粉虽无色无味犯病时间慢,但威力却十分厉害。
尤其是萧竟原先就有眼疾,因此这毒便从他眼睛处开始蔓延,最后蔓延到他的心脏,导致他必死无疑。
对于此毒,太医只能用最好的药粉去抑制,但却无法解毒。
因此萧竟后半辈子都要受这毒药的折磨,直至全身溃烂。
他会在此毒的折磨下慢慢变得面相丑陋神情混沌。
倘若中此毒的是个一般人也就罢了,可他是南怀的帝王,他中毒,那便意味着整个南怀都要跟着他遭殃。
何清听到这个消息,脸都气黑了。
太医宽慰他道:“何将军您冷静些。”
“你要我如何冷静?”何清面色黑沉,“陛下如今正值壮年,如今却被毒成了半废之人,你要我如何冷静的下来!”
“”一边的何故没有说话,他望向床上此时几乎没了人样的萧竟,十分痛苦的说道:“倘若陛下没能看到南怀的统一,那他定将会死不瞑目。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去帮助陛下,为的便是让他可以早日统一天下,可如今他却不中用了我真是无法宽心!”
何清也开口道:“作为一个君主,倘若担不起这肩上的责任,那他就不配再坐在这龙椅上了!!”
殿内的太医和大臣一听到这话,无不感到震惊,一同往何清的身上看去。
何清算得上是南怀威望最高的大臣了,他已值中年,便门生遍地。
萧竟是先帝的独苗,只可惜他自从生下来便带有眼疾,有些事无法自理。
于是南怀先皇便将他这个儿子交到了何清手里,让他助其一臂之力,把萧竟这个独苗栽培成可当大任的一国之君。
而何清也不负其所托,凭一己之力成就了萧竟的帝王之位,同时也得到了全南怀上下的敬重。
毕竟,凭何清的势力,倘若他有一丝私心,那么推翻萧氏独自称帝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却从未生过那些忤逆的思想。
也因为他的忠贞,何清的门生几乎遍布南怀各地,甚至可以说,他在南怀的威望可以与先皇齐平。
此时躺在床上的萧竟声嘶力竭的喊着痛,何清走到床边,望着他几乎从小看到大的萧竟如今饱受摧残与折磨,忍不住红了眼。
到底还是心软了,“先极力给陛下治病把他治好再论其他。”
“是!”
何故也跟着何清走到萧竟身前。
他的视线下移到萧竟哪怕连昏迷都紧紧攥着的那玉簪上,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绝迹花只有东安属地才有,而近半年以来,萧竟更是日日将这玉簪带在身边。
难不成,是这玉簪有问题?
何故扯走萧竟手中的玉簪,他招来太医,吩咐道:“你看看这玉簪,可是有什么问题?”
那太医接过玉簪,他低头闻了闻气味,发现并无异常。于是他又将这玉簪放进温水中,随后将银针放入水中以此探毒,但这银针却并无反应。
“这玉簪恐怕并无毒素。”太医下了结论。
“你确定?”何故接过那玉簪,他总觉得这玉簪的颜色比之前淡了许多,“会不会是毒性已经挥发完了,所以此时测不出来?”
那太医点了点头,“倒是也有这种可能,但却无法印证。”
太医虽是这么说,但何故仍旧觉得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这一个。
于是何故伸手便要将这玉簪摔碎,此时萧竟身边的小太监却站出来阻拦道:“何大人,这玉簪于君上而言十分重要,何大人切万不可随意毁坏!”
“”
何故早就知道这玉簪是言予浅送的。
毕竟那言予浅追出东安皇城那日,他就与萧竟同乘一辆马车。
何故也不明白,萧竟向来风流成性,后宫佳丽三千他一天便腻了一个,可为何一到言予浅身上,他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数次心软拖泥带水,犯了皇帝的大忌。
最后害的自己变成这样。
何故十分笃定这毒和这玉簪脱不了关系,但如今萧竟命悬一线,何故也不得不去信一信神明,希望这言予浅的玉簪可以保佑萧竟,让他保下一条命。
何故将那玉簪放到了萧竟的枕边。
心里默默祈祷萧竟可以熬过这一劫。
而此时的东安皇城内。
城楼的守卫看到官道飞奔的一位将士,那将士手中高举着一份圣旨,声音十分洪亮而悲怆:
“八百里加急战报!!快开城门!!”
那守卫城门的将士感到不妙,急忙打开城门。
之前淮煜瑾受伤的消息早就让整个东安人心惶惶,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份加急来报,免不得让人怀疑他们的陛下是不是当真
那匹快马从皇城大街上飞驰而过,直冲着皇宫而去。
而此时的浅清宫内。
言予浅正往那奏折上盖着玺印,她忽然一阵失神,手一滑,那玺印便不甚滑落到地上磕破了一个角。
翠玉瞧见了吓了一跳,赶忙要去捡起。
“不必。”言予浅自己起身,弯腰捡起来这枚玺印。
她缓缓摩擦着那断掉的一角,心思不自觉走远。
自从上次国师来报淮煜瑾受伤,至今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却丝毫没再有消息传来。
也不知
言予浅忽觉一痛,她低头一看,那玺印的断面竟将她的指腹处划出了一道血痕。
“哎呀小姐!”翠玉惊呼一声,赶忙要去叫太医来。
如今这东安所有的事宜都要依靠着言予浅来处理,此时她可不能出任何事,否则东安此时定会乱作一团。
她刚要走出浅清宫,言予浅便叫住了她,“无事,只是蹭破了一点皮而已,等你将太医叫过来,这伤口倒要愈合了。”
最后还是翠玉拿了一块干净的手帕为言予浅将那伤口简单的包了包。
言予浅丝毫不矫情,继续拿起朱笔来批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