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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翠玉再怎么扶她,青柳也不曾起身。
“青柳擅自为娘娘做主,青柳甘愿受罚!”她跪在地上满脸眼泪。
“为我做主?”她这一句话倒是把言予浅给说懵了,她冷笑一声,“你倒是说说看,是怎么个为我做主?”
青柳随手抹了抹泪,“娘娘那日叫奴婢送陛下回寝宫,可娘娘您是顾及陛下他风寒初愈,但陛下他却是利用您的心软,将您耍的团团转!”
“他一出皇宫便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说娘娘性子愚钝,被人骗了还浑然不觉,奴婢在娘娘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他欺骗您将您玩弄于股掌之中!于是奴婢一气之下,便推搡了陛下一把,不慎将陛下推入了湖水之中奴婢实在是该死”
说着说着她便泣不成声了。
“”言予浅望着声泪俱下的青柳,不知该说着什么。
其实对于青柳的这番话,她是半信半疑的。
言予浅不相信,区区一个奴婢,难道竟敢为了她谋害当今圣上吗?
这太可笑了。
“小姐,青柳姑姑也是为了您好,她不甚将陛下推入湖中,是她的错,可那也是陛下有错在先啊!!”还不等言予浅开口,一旁的翠玉便开始为青柳求情起来。
言予浅彻底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翠玉太过于天真了,从来都不会揣测人心。
言予浅敢肯定,青柳做过的事,绝不止推淮煜瑾下湖这一件。
“罢了。”言予浅将那茶盏轻轻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去浣衣司领罚吧,日后,我不想在看到你背着我擅自作主,再有下一次,你便自己收拾东西出宫去吧。”
“是,谢娘娘!!”青柳磕了几个响头,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浅清宫,她的嘴角便勾起一丝笑意。
她还以为言予浅是知道了什么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言予浅看着青柳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打算。
她端起那玉盏轻啄一口,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不过,眼下倒是有一见事等着她去处理。
按照青柳的话来说,淮煜瑾如今,该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这个狗皇帝,竟敢骗她。
一想到淮煜瑾吃午膳时的样子,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言予浅这边还想着该如何去找淮煜瑾算账,淮煜瑾便自己送上了门来。
陈元进了浅清宫,躬身对着言予浅说:“娘娘,陛下今晚想邀您去望月台上看烟火。”
“烟火?”
淮煜瑾可当真是有兴致。
此时议和的事还没谈好,南怀随时都会攻打东安,他却有心思喊她去看烟火。
但言予浅还是去了。
她倒是要看看淮煜瑾在搞什么幺蛾子。
望月台建的高,自然是看星星望月亮的好地方,也是看烟火最合适不过的地方。
言予浅瞧着皇城上空绚烂无极的烟花。
这烟花虽美,但却转瞬即逝。
言予浅明白,无论是她和淮煜瑾的感情,还是东安和南怀的和睦共处,都如这烟花般转瞬即逝。
待烟花散去,天空又是一片黑暗。
而此时的东安,也只能依靠一场战争换来最后的太阳。
倘若战败,那东安便会坠入永久的黑暗。
偌大的望月台上,只有他们二人。
淮煜瑾原本还邀请了另外一人,只是那人并未出席。
那人便是萧竟。
萧竟虽说早已放出消息回了南怀,但那只是他的障眼法。
他从未离开过皇城一步。
甚至就连言明玉都不知,她自以为见到萧竟是在南怀,其实只是被人蒙着眼睛三拐四拐去了东安边郊的一个村落。
萧竟不来,淮煜瑾也不在乎。
这场烟火本来就不是为了萧竟所设。
他爱演,淮煜瑾便顺他的意,陪着他演下去。
正如国师预测的那般,烟花没放多久,天空便下起了朦胧细雨。
细雨伴着烟火,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言予浅望着天上璀璨的烟花和雷鸣与细雨相伴的奇景,终于有了点兴趣。
淮煜瑾问她:“喜欢吗?”
“”然而言予浅却冷哼一声,道:“劳民伤财。”
下雨时放烟花,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浅儿,不管你信不信,前几日,我确实是病了。”说完淮煜瑾还咳了几声,似乎是在证实他说的话。
他真的希望言予浅可以信他一次。
言予浅自然看出他确实消瘦了几分,或许他此次确实不是在说谎。
但这到底是不是谎言,言予浅已经不在乎了。
就像在她听到青柳说的话时,她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也只是觉得他这种行为可笑。
从未有过一丝愤恨。
恨他,就代表着她还在乎他。
此时的言予浅,已经不想再去细想那些纠葛了。
这些日子,一件又一件的烦心事,让她实在是心烦的很。
此时天空又炸出一朵烟花。
言予浅的声音淡淡的,“陛下,你这种摇尾乞怜的话,还是去跟何姝茜说吧。”
“你跟我说,我只会嘲笑你懦弱凄惨,没有任何男子气概。”
“我跟何姝茜不是你想的那样!”淮淮煜瑾头疼地道:“更不是国师跟你说的那样!我从未说过让”
“哦”言予浅一脸事不关己,十分敷衍。
“当年我如果不利用何家的势力,我定是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到兵权,倘若没有兵权,我又怎么能去南怀救你,我”
“陛下。”言予浅开口打断他,“今晚的烟火实在是不错,您能别煞风景行吗?”
“”
说明白了就是,你的屁话太多了
淮煜瑾如今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他只恨不得将国师也制成烟花炸上天去!
既然言予浅不想听,淮煜瑾便不敢再说了。
“伤害过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是萧竟还是旁人”淮煜瑾只能这样承诺。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一声响雷划过,巨大的雷声将他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言予浅其实听见了,但她并不将淮煜瑾的话放在心上。
淮煜瑾的承诺实在是太廉价了太不值钱了。
言予浅已经因为他那些莫须有的承诺受了太多伤害。
似乎只要她现在不去相信,她便不会再受到伤害。
所以如今再听到淮煜瑾的话,言予浅就只当那是个笑话,听听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