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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淮煜瑾幸好遇见言予浅,言予浅头一次把淮煜瑾带到娘亲的点心铺,淮煜瑾就像一只许久都未吃过饭的狗,悄无声息的就把大半个铺子的点心都吃完了,那天来买点心的顾客大都扑了个空。
刘锦在角落里抓到两个偷吃的小屁孩,既生气又好笑,从那日起,淮煜瑾便长年混迹在刘氏点心铺里,过上了白吃白喝的日子。
彼时刘锦见淮煜瑾堂堂一个皇子居然过的如此艰难,于是常常在糕点里加上牛奶鸡蛋这些食材,专门留给两个小孩儿偷吃。
淮煜瑾如今长得高大挺拔,有大一半功劳是刘锦的点心喂出来的。
就算最后他没有娶到言予浅,于淮煜瑾而言,刘锦都算他的半个母亲。
糕点依旧是儿时熟悉的味道。
刘锦见二人吃的开心,她便也跟着开心,只是到底身体虚弱,强撑了一会儿之后便困倦起来。
言予浅催着娘亲去睡后,把苏嬷嬷叫到院子里,“我前几日吩咐你的事,你可安排好了?”
只见苏嬷嬷的神情瞬间严肃,她点点头,“翠玉连夜将话带来,老奴自然不敢怠慢,昨日一早我便按小姐的方子去药铺重新抓了药,这几日煎药也都是我亲自把关,旁人定是做不了什么手段。”
言予浅稍稍放心:“那日后娘亲的药还要麻烦苏嬷嬷了,这内宅如今几乎被温氏一手遮天,大哥和二哥又不善内院之事,娘亲身边只你们几个亲近的人,必然要防着旁人作乱。”
“是。”苏嬷嬷应到。
言予浅看了一眼翠玉,翠玉瞬间了然,立刻走去院子外,似乎是去叫人。
淮煜瑾看不懂言予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转头望去,只见太子府的几位家仆走进院子里,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
六位里头有四个一看就十分泼辣能干的老嬷嬷,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
“这六位是我托青柳姑姑挑来的人,都是绝对可靠的,日后他们就在内院伺候娘亲,只听命于我娘亲一人,也可在平日照料苏嬷嬷的活计。”
言予浅原本打算的是将娘亲接到太子府,还方便她照料,只是如今她和淮煜瑾的事还未解决,再加上她在东宫的地位还未稳固,此时将娘亲接过去,实在不是什么好决定。
她又命人抬来两箱银子,放在苏嬷嬷面前,“收买人心,无非就是金银钱财,如今温氏掌握府中财权,娘亲只凭那铺子定是不方便,这是一千两黄金,先给娘亲傍身。府里的下人多势利眼,克扣内院的开支是必然的,以后娘亲的吃穿用度都给我照一品夫人的规格来。”
“无论是鱼翅燕窝还是人参灵芝,都挑最好的买,一切开支由太子府负责。”说完言予浅看了一眼淮煜瑾,冷声开口,“太子殿下有什么意见吗?”
淮煜瑾掩下眼底的赞赏,冷冷抬眸,示意一旁的下人,“既然太子妃已决定,那便按太子妃的意愿来,日后太子妃所有的钱财支出都不必上报,也不必走账。”
那下人低声应了一声:“是。”
言予浅安置完这些,当场让那两位太子府的家丁将在厨房当差的温妈妈捉了过来,跟着被押过来的还有温妈妈手下的几个丫鬟仆从。
温妈妈是温莲娘家的亲信,仗着温莲在将军府为非作歹,克扣内院不少钱财。
上辈子娘亲去世后,言予浅在娘亲身上发现了不少淤痕,这些伤处则是拜这位温妈妈所赐。
但这些都不算是最要紧的。
言予浅掌心用力捏紧,若不是她死过一回,她永远都不知道,这温莲自入门起便安排这温妈妈给娘亲投毒,甚至在乾州的那几年都不放过。而当年点心铺的大火,便是这温妈妈所为!!
“来人,棍棒伺候!”言予浅发号施令。
“救命!”温妈妈仗着有温氏做主,又明知言予浅是个骨子里软弱的主儿,此刻见到淮煜瑾在,立刻伸冤道:“太子殿下冤枉啊!就算是官府里办案的老爷在砍头之前也得按个罪名吧,况且老奴自认为没有做任何错事,太子妃凭什么抓我!”
见温妈妈伸冤,那些个丫鬟家丁们也开始此起彼伏的附和起来,场面一下子混乱不堪。
到底还是言予浅以前太好欺负了,让这群卑劣的奴仆敢肆无忌惮的骑到她头上来。
但他们无人知,现在的言家小姐当今太子妃,早不是之前那个任他们欺负的人了。
“可我又不是审案的老爷,我是这将军府的主子,我要砍你的头,又何需费事按罪名呢?”言予浅低头把玩着身上的玉佩,眼底一暗:“来人,给我挑断她的手脚筋,随便找个窑子扔进去。”
此言一出,底下的奴婢顿时一片哗然,他们无人敢信原本懦弱的言予浅如将居然变得如此杀伐果断。
东宫的家丁自是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他们直接上前,当场扭断了温婆子的手脚,咔嚓一声脆响,众人顿时惊呼起来四处逃散。
言予浅一个眼神过去,随行的侍卫立即了然,立刻把这群人按压住,不让其喧哗。
一旁的温婆子惨叫不停,言予浅又命人堵住她的嘴,“娘亲刚刚睡下,她看不得这种场面,你若吵醒了她,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温婆子浑身颤抖着不敢出声,浑身是血的被侍卫拉了下去。
底下曾经或多或少欺凌过刘锦的人,各个抖得像筛子,有些个胆大的直接不停向淮煜瑾磕头求饶:“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命啊太子殿下!以前的事都是温婆子指示的!小的从未犯过事啊!!”
淮煜瑾此时的脸色铁青,他想不到堂堂护国大将军的夫人,在府中居然被一个侍妾欺辱到如此境地。
他冷然开口道:“太子妃责罚下人,必然不需要理由,她说你们该死,你们就必须得死。”
言予浅听到淮煜瑾的话微微一愣,她以为淮煜瑾会束手旁观,哪里想到他居然会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他不是向来冷血无情的吗?这是怎么了,回头是岸了吗?
“太子殿下当真仁义。”言予浅轻笑一声。
只是现在的她,早就不需要这种仁慈了,假惺惺的帮衬,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