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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高轩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如此的奇耻大辱,是以脑子里早已经成了一团烈火,不管谁挡在当面,都会被他烧个干干净净。
自己虽然只是官居六品,在大陈之内连个屁都算不上,但是在大周,那就是天朝上使,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今儿前来,是因为这大周不声不响的就搞起来了登基大典,连大陈都没有国书报备,是以大陈才让自己这个六品的芝麻官,前来寻衅。
tmd,这个世界上不会找茬的人,只怕比天上的龙都少了吧!
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他!
刘高轩指着玲珑对李玄说道:“现在,立刻斩了她,我还可以网开一面,算你识相,否则的话,我一定回报天朝,到时候铁蹄一至,大周定然粉身碎骨。”
荣高峰弓着腰跑出来:“刘大人……刘大人息怒,这个不懂事的东西,我一定会解决的,可别把您给气坏了,到那时我们大周的老百姓,可是要遭殃喽。”
这话……有劲!
荣高峰的靠山就在大陈,这没人不知道——可先皇都不说啥,其他人又能怎么样?
“荣高峰,你个奸贼,我上官靖真是羞于你为伍——今日是我大周新皇登基大典,你却毫无羞耻的去捧一个搅事的异国之人,你就是最大的逆贼。陛下,臣请治荣高峰叛逆之罪。”
荣高峰冷笑道:“你上官靖才是无耻之徒。大陈乃是大周宗主,大陈所来的自然就是上使,你的女儿身领羽林军大统领之职,却指使下属威逼袭击上使,由此给大周亿万生民肇祸,你说你居心何在?”
李玄缓缓起身,一颤一颤的挪到御阶之前,轻笑着说道:“都少说两句,有外人在也不怕笑话。对了,让我看看这不请自来的上使……”
上官靖连连使眼色,小声说道:“陛下,先把仪式办完,才是上策,否则……后果难料。”
李玄恍若未闻,笑吟吟的看着气急败坏的刘高轩。
荣高峰转身对着李玄说道:“陛下,臣请陛下下旨惩治擅自动手的羽林军统领,此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后患无穷啊,陛下。”说完之后,荣高峰还掉了几滴眼泪。
李玄点点头:“右相所言有理。”
上官靖:“陛下……不可行啊,刘高轩没有臣子之礼,擅自咆哮朝堂,最该被治罪的是他,而不是护国有功的羽林军统领啊。”
上官巧脸色苍白:“陛下,是臣之罪……”
李玄笑道:“来呀,把大陈的上使请上来。”
刘高轩见李玄只是一句话就想把事带过,登时伸手指着李玄说道:“你一个天残之人,居然也敢藐视大陈上使,要不然都说大周气数已尽,现今看来果然如此。”
上官巧大怒,纵身而起,手中长剑对着刘高轩直斩而下。
冰冷的剑意临身,瞬间刘高轩就是吓得尿了裤子。
他看出了上官巧的杀意,绝没有半点虚假。
“慢着,住手!”李玄和荣高峰同事喝出这句话。
李玄摆摆手:“要不……右相你走先!”
荣高峰脸色通红:“陛下,臣绝非有意冒犯,实在是……实在是怕上官统领无知酿下大祸。”
上官巧身形落下地来,一时间只觉得绝望无比,这时听到李玄轻声说道:“把剑收起来,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拿把剑挥来舞去的干什么!人家远来是客,不可失礼。”
“可……可……”上官巧差点落泪:可这厮肆意辱君,即便是来自大陈,也该给他些教训,否则大周将成为笑谈啊!
“你还没说清……是谁让你来的?”
“你大周不顾国体,这等要事都没有正常上报,是以我大路指挥使罗青山派我前来,看看大周的臣民是不是疯了!”
“这么说……你根本不是祝贺而来,我说的可对?”
“身为大陈属国,却行事无礼,有意欺瞒,现在我怀疑你大周先皇李元魁之死有猫腻,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也说不定,所以这登基大典不能再继续下去,就此终止——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李元魁的死因,查找凶手。”
刘高轩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要圆满了。
要是能够阻止大周新皇登基,那么回到大陈之后,他就是上到陛下,下到贩夫走卒都要念念不忘的大人物,至于说升官发财,不过是顷刻之间。
李玄缓缓看向大周众臣,只见绝大多数人都是低着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被羞辱的感觉。
不是说主辱臣死吗?
传说又都是骗人的?
那咱能不能多找两个人骗?不能只抓住我一个人薅羊毛啊?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李玄倒是觉得自己很可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扯闲白。
“我还以为……大周殿堂上会把路面改一改,你们这样的话……可走不出平地的感觉,知不知道?”
刘高轩哈哈大笑。
大周新皇是一个瘸子,这本身就值得大笑特笑。
自己竟然被人打了耳光!竟然,被人,打了,耳光!
看看这个还没登基的新皇,看看他有多仓皇!
他如果求自己,怎么样才能答应他?
玉罗刹上官巧,包括刚才打人的那个羽林军统领……据说身为大周国师的蒙山教教主玄真也是超级美人……
哈哈哈哈!
真是家里祖坟冒烟了,才能得到这个机会!
上官靖哭倒在地,双眼流下血泪。
可是荣高峰还站的好好的,许多想和上官靖一样跪下的臣子,此刻也是犹豫不决:到底跪……还是不跪?
大殿外简单挂起的彩旗,在风声中呼呼作响。
这个冬天真的寒冷。
“陛下,天朝上使此来,也是应有之义——我大周有新皇登基,天朝又怎么可能不派人过来?但是我们的羽林军表现极差,不可不严惩——老臣想陛下还是要以大周的亿万臣民为重啊。”
“右相的意思……是我给天朝上使刘大人道歉?”
“陛下聪慧天下皆知,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道歉?怎么道歉?今日我刘高轩就把话放在这,谁来道歉都不管用,因为,刚才是打在了我的脸上,更是打在了大陈的脸上,大陈的脸面有多重要——你们这些蕞尔小国之人不知道惹了多大的祸——谁敢接受道歉?
哼,登基?登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