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章大儒打探苏氏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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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不回去，秦皓这么突然回去也不好解释，没办法，秦皓只好留在了书院里，瞧着老二还没有回起居室呢，秦皓终于施展功夫在书院里寻了一圈，最后在章大儒的书房外瞧见了。

难怪老二的成绩有所进步，合着是受章大儒亲自提点，这孩子有这造化呢，倒也好，他就不必操心这事儿了，只是老二不回秦家院，他却是想媳妇了。

蹲在树上的秦皓看了看天色，月黑风高的夜里，他从城里赶了回去。

半夜三更的，秦皓熟门熟路的进了秦家小院，随后来到正屋内室，就很自然的脱下外衣，掀被躺了进去。

床上睡得正香的苏明玉仍旧被那些残余记忆缠绕，只是她的身子本能的往温暖的地方靠，不知不觉窝到了秦皓的怀中。

瞧着也不必老二次次回来，以后他独自回来就是，夜里能抱着媳妇入睡，简直是他做梦都想着的事。

还是这样的温软，身上淡淡地清香也如当年一般熟悉，秦皓吻了吻她的额发，两人便这么睡着了。

苏明玉再一次起晚了，早上起来时，胳膊又痛了，感觉被什么压了一晚上似的，难不成她挤着墙壁睡的。

苏明玉从屋里出来，万哥儿和娇姐儿已经等在了这儿，老大也说去一趟城里，昨个儿他媳妇说有些着了寒，他去城里抓几幅药回来。

苏明玉这就坐上了牛车，一家人离开，随即花美初就抱着孩子也出了门。

天已经大亮，东山书院的读书郎皆已入学，卤肉店的钱氏已经早早的卖了一波了，仍旧没有看到对面的炸鸡店开门，颇有些奇怪。

秦婆子做生意，还真是随心所欲呢，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而且也不愁卖的，哪像她，从早忙到晚，一个人累得腰酸背疼，一天也才卖两锅卤肉。

钱氏叹了口气，目光不由得朝官道上看去，没有看到出城的走商，今个儿也没有来学院拜访章大儒的富坤，倒是有些奇怪了。

这会儿东山书院里，章大儒穿着一身朴素的襦衫在门口出现，门房见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难得看得章大儒这么出门，不遮不掩的。

门房向大儒行了礼，章大儒朝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这便徒步朝外头走。

王管事给章大儒买了好几日外头的吃食，他到今日才能出门瞧上一眼，那熟悉的吃食令他惦念了好久，年少落泊之时的提携，一饭之恩的情意，章大儒记在心头。

炸鸡店没有开门，章大儒颇为失望，于是来到对面的卤肉摊前，见是一位陌生的农妇，身边还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正在忙着切肉。

期盼的心情瞬间没了，苏老的独女又岂会沦落到这街头卖小吃呢，他也真是想多了，于是章大儒在卤肉店门前坐下，要了一盘卤肉。

章大儒并没有急着吃，而是不动声色的问起这位庄户妇人的话，问她这手艺从何处学来的。

以前的钱氏没心没肺的，这么问了定是一顺嘴就说出来了，但是丈夫没了后，她做事就精明多了，看着眼前这人不像普通的食客，又从东山书院出来，莫非拜访章大儒后准备回去的富绅？

这是看中了她的卤肉手艺么？东山书院外的生意的确好，能令人眼红呢。

于是钱氏说这手艺是家传的，并不是在外头学的，还说祖传三代，外头绝无可能有这味道。

钱氏这么一说，章大儒看着盘中的卤肉就失去了食欲，这人明显品行差，当年苏姑娘的手艺，又岂是这位庄户家的祖传手艺呢？

这么多年了，章大儒带着学生四处游学，哪个地方的吃食没有尝到过，各州郡有什么特色美食他张口就能说出来，唯独这样口味的卤肉，却只有在苏府吃到过，而且是苏姑娘亲手所做。

章大儒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钱氏一眼，沉声说道：“我是东山书院的章啸远，在书院里教书，对书院外头你们两家的吃食都吃过不少回了，夫人何不说了实话？”

钱氏一听到章啸远这个名字，猛然就想到了这几日闹闹哄哄的想拜访章大儒的这些地方富绅，莫非眼前这位就是章大儒呢？

天，这么一位大儒来她铺里吃卤肉，她竟然怠慢了，钱氏赶忙从灶台后跑出来，含笑开口：“大儒说的是，这手艺其实不是我家的祖传手艺，我原本以为是某位富绅看中了我这手艺，就有些担心了。”

章大儒自然也知道这家商贩，前不久当家的没了，正是因为生意上的事，还是书院里秦秀才帮着打官司，眼下这位秦秀才还跟着他读书呢。

“既然如此，那这手艺是谁传给你的？”

章大儒脸色不太好看，钱氏半点不敢怠慢了，只得指向对面的炸鸡铺，如实说道：“实不相瞒，这手艺正是对面炸鸡铺东家娘子教的，她跟我同村。”

“她不但跟我同村还是相邻的两家，咱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庄户出身，在村里头相处不错，她见我家贫，便教了我这手艺。”

钱氏说得越是仔细，章大儒的心情越是低落，地地道道的庄户出身，那这位也绝不可能是苏姑娘了，苏府失势后，听人说她带着祖产已经去江南过富足的生活，不至于沦落到一个小村庄里还得做炸鸡生意维持生活的农妇。

再说堂堂一位贵女又岂会做这种粗活呢。

章大儒看着眼前这妇人说话诚恳，又念她新寡，也没有再为难她，于是起了身，心头虽然失落，不过对面炸鸡铺总归要开门的，他仍旧能看到里头的东家娘子是谁。

只是章大儒刚想着去对面坐坐，就看到没开张的木屋棚子里坐着一个墨绿袍衫的身影，这身影也太过眼熟了些，而且瞧着风尘仆仆的，像是从哪儿赶来的。

两人一照面，皆是惊讶，木屋棚子里坐着的正是白夫子，章大儒心头疑惑，抬头打量这间铺面。

秦皓先秦家人一步入城，早早等在这儿是为了掩饰他昨夜在秦家院里待着的事实，这会儿秦家母子三人快要来了吧，章大儒可是记挂着他媳妇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