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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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姜蕊喝完药后,芈崇就用事先准备好的血袋洒在了她换下来的衣裤上,然后拿着带血的衣裤走到殿外向炎谅复命。
炎谅看着那些衣裤,紧紧地握着拳,问到:“她怎么样了?”
芈崇低着头:“娘娘无碍,就是身子虚弱,这一个月需得好好调理。”
炎谅:“知道了,那贵妃就由你看护了。”
芈崇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炎谅又在外面站了好久才进屋,他一进屋就看见寒姜蕊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炎谅知道寒姜蕊没睡着,也知道她此刻不想见到自己,更知道她心里有恨。
炎谅坐到床边,伸手抚摸着寒姜蕊的秀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里无比心疼,可他也很无奈,他也爱那个孩子,可他更爱寒姜蕊。
毕竟孩子他们以后还会有的,这个孩子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炎谅看着装睡的寒姜蕊说:“三心,对不起,等过了这阵,不管你想生多少孩子我都依你。”
寒姜蕊没有回应,没有动,也没有睁眼,仍旧这么躺着。
炎谅叹了口气,他在寒姜蕊身边躺下,轻轻地搂住了她。
接下来的一个月,寒姜蕊没有出乐微苑一步,宫里关于她的流言一直都在,众人都以为她是为了避嫌才躲在乐微苑的。
可王上照旧天天留宿乐微苑,对于大臣们的进言置之不理,只说贵妃无错,朕相信贵妃。
这让那些各怀心思的嫔妃与大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中宫之位一直这么空着?
就在众人想办法想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消息的到来,让他们更加心急了。
桑丘国公主来进贡了。
为了不让流言骚扰寒姜蕊,炎谅一直是封锁乐微苑的消息的,所以直到桑丘国公主来了,寒姜蕊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一个月了,寒姜蕊没有丝毫进展,在这一个月里,不论她如何试探,如何旁敲侧击的暗示,炎谅都不打算近期要孩子,也不松口让她离宫。
此刻寒姜蕊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墙角晒太阳,两个洒扫的小宫女过来没有注意到她,她们正蹲在地上拔草。
其中一个说到:“你听说了吗?今日桑丘国公主进宫了。”
另一个回到:“啊?那咱们娘娘不会失宠吧?”
先前那个宫女又说:“谁知道呀,原本以为娘娘能成王后呢,可谁想竟出了那种流言,好不容易王上不在意,又半路杀出个桑丘国公主……”
那个宫女还没说完,秋姑姑的声音就想起了:“你们两个是来干活的还是来聊天的?”
小宫女立刻低头认错,秋姑姑故意挡了寒姜蕊的视线,说到:“自己领罚去。”
小宫女走后,秋姑姑走到寒姜蕊身边:“娘娘无需在意她们说的。”
寒姜蕊有孕的事,除了芈崇,炎谅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喝药的那天,炎谅也是遣散了乐微苑所有的宫人,所以秋姑姑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怎么了。
但是秋姑姑看得出来,王上与娘娘吵架了,不,准确地说是娘娘单方面在生王上的气,而王上则是想尽办法地在哄娘娘。
寒姜蕊听完仍旧那么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她说到:“原来是有公主来了,难怪这两天他似乎比较忙。”
秋姑姑:“进贡而已,桑丘国年年进贡,也没什么稀奇的。”
寒姜蕊笑了笑,她看向秋姑姑:“年年进贡?那往年可是公主来的?”
秋姑姑:“这……”
寒姜蕊没有再说,她起身进了屋里,秋姑姑无奈地在她身后跟着。
往年当然不是公主来的,来的只是使者,至于今年为何是公主亲自来,理由秋姑姑猜的到,寒姜蕊自然也能猜到。
当然是因为今年王后没了,公主此番前来怕是为了和亲而来的。
晚上炎谅本想早点回乐微苑的,可是桑丘公主说希望能尝尝大玘御厨的手艺,炎谅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就在宫中设了宴。
命令一下,炎谅就立刻让金不拿去乐微苑传话了,金不拿也匆匆赶了过去,可是他一到乐微苑却发现寒姜蕊已经在用膳了。
寒姜蕊没有理会他,金不拿也愣在原地,秋姑姑只好出来打圆场。
秋姑姑:“金总管此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金不拿尴尬地笑了笑,他本来是想说王上要宴请贵宾,不能陪贵妃用晚膳了,让贵妃不用等他了,可贵妃压根儿没等啊。
斟酌了一下,金不拿只能说到:“王上要接待贵宾,只怕要晚些回来,特意吩咐奴才来通知贵妃一声。”
寒姜蕊还是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吃着,金不拿更尴尬了。
秋姑姑看了寒姜蕊一眼,说到:“有劳金总管特意跑这一躺,奴婢送您出去。”
说完,两人就一前一后走出了主殿。
一到外面,金不拿就端不住了,他问到:“这位主儿还跟王上僵着呢?”
秋姑姑无奈地点了点头。
金不拿的眉毛都快拧成一条了,他不知道王上跟贵妃为什么闹别扭了,总之他伺候了两代帝王,从来没见过哪个嫔妃敢跟王上冷战的。
以往王上生气,贵妃一下就给他哄好了,可这回贵妃生气了,这都一个月了,王上咋还没哄好呢?
寒姜蕊吃完就早早地洗漱上床了,但是她没有睡着,寒姜蕊知道金不拿说的贵宾是谁,要说心里一点不隔应是不可能的,她就这么躺着,炎谅很晚才回来。
房间里的烛光很暗,寒姜蕊听到炎谅轻轻关了房门,轻轻地脱掉外衫,又轻轻地爬上床,在她身边躺好。
寒姜蕊一直闭着眼睛,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炎谅均匀的呼吸声。
寒姜蕊缓缓睁开眼睛,轻轻转过身,她靠近炎谅,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想来这位公主今晚坐得离他很近吧。
寒姜蕊看着炎谅熟睡的脸庞,苦笑一声,到底是自己太天真了,炎谅虽然说过只会同她生儿育女,可是他从来没承诺过不会再纳新人。
既然他当初会因为立场妥协娶秦鸳,以后自然也会妥协娶别人,而自己永远接受不了这一点,王后与江城子说得对,她或许真的不适合待在这个王宫里。
半夜,炎谅感觉很渴,他本能地想起来喝水,可他刚坐起来就有一只水杯递到了嘴边,炎谅一睁开眼就看到寒姜蕊端着水杯坐在他身边。
炎谅又惊又喜,他握住寒姜蕊的手,将水喝完了,然后问到:“我吵醒你了?”
寒姜蕊抽回手:“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又要大婚了?”
炎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三心……我没有答应。”
寒姜蕊:“你会答应的,桑丘财力雄厚,有他们的支持,大玘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吧?”
炎谅别过头没有说话。
寒姜蕊笑了笑,十分平静地说到:“我想出宫,你让我走吧。”
炎谅的心一抽,他认真地看着寒姜蕊,从她那平静的脸上,炎谅看出她没有赌气,她说的是实话。
炎谅的手死死地抓着被子,突然他伸手一把将寒姜蕊拽到床上,一手禁锢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脸,用他那魅惑的声音说到:“三心的记性真是不好,我是不是说过,对于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寒姜蕊正想说话,炎谅却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嘴,他慢慢低下头:“既然三心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炎谅说完就吻上了寒姜蕊的唇,紧接着扯掉了她身上的寝衣。
这一个月为了让寒姜蕊好好养身子,炎谅都没有碰她,本来他就憋着火,这会儿被寒姜蕊这么一刺激,他再也憋不住了,似乎只有彻底拥有她,心里的那种不安才能暂时消失。
寒姜蕊知道炎谅是在惩罚自己,但她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受着。
第二天炎谅一去上朝,寒姜蕊就悄悄叫来了芈崇。
芈崇看到脸色苍白的寒姜蕊当即吓了一跳,但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后,他又明白了,于是他立刻从药箱里拿出安胎的药丸给寒姜蕊服下,又替她把了脉。
芈崇把完脉皱紧了眉头:“娘娘,下官说过头三个月胎气不稳,不宜侍寝,可若实在避不掉,也要注意分寸,不要过于激烈。”
寒姜蕊服下药脸色缓和了点,她摁着肚子说到:“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小心,不会再触怒他了。”
芈崇一脸无奈:“娘娘……”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到:“要不告诉王上吧。”
寒姜蕊:“什么?”
芈崇:“娘娘已经快三个月了,您已经努力过了,若实在不行还是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拖的时间越久到时候落胎对您的影响就越大。
虽说头一胎要四个月左右才会显怀,可有些孕妇三个月左右就会有孕吐反应,万一娘娘也有,到了那时还是瞒不住的。”
寒姜蕊抿了抿嘴:“我知道了,米太医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芈崇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一瓶安胎药丸都给了寒姜蕊:“娘娘侍寝前后各服一粒。”
寒姜蕊收好药丸:“多谢。”
芈崇:“娘娘无需道谢,如今下官也不确定自己这么做,于娘娘而言到底对不对,值不值了。”
寒姜蕊会心的一笑:“对不对,值不值,如人饮水,不管以后会怎样,我都要感谢米太医当时出手替我保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