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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我现在正在跟少年a和他的同伴们呆在一起,因为一个显而易见的理由:我是个生活自理能力低下的人,需要有人照顾我,至少给我打扫一下房间吧。
和现在不一样,少年a真的是个很天真的人,我说我不是港口mafia的人,他马上就相信了。这就算了,他到底是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有一天吃了他的小羊羔们的?虽然我不喜欢小孩子的血就是了。
噢对了,少年a还是个被叫作“羊”的小团体的领袖,在擂钵街还挺有名的,人送外号“羊之王”。
在带我来到羊的据点后,少年a只是简单地向其中几个人介绍了一下我,然后就走了,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也没有再见到他,听说他总是很忙,毕竟他是“羊”的首领。
从少年时期开始已经是社畜了,真是闻者落泪。
那些小羊们对我一开始很排斥,在我背后说我是看不起人的大小姐,但奈何我的听力很好,他们说的我全都听见了。
但是在某天我无聊得实在没事做,于是帮他们搞定了一些小麻烦后,他们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却不是向好的方向。
这么说吧,我在当时有一个比较熟的……跟班?洗完澡会帮我擦头发的小姐姐?总之就叫她跟班一号吧。我隐约记得她是一个棕发、蓝眼睛的少女,长相普普通通,身型高瘦,穿着总是很破旧,不,其实所有人的衣着都是差不多那种水平。
她很喜欢跟我聊一些有的没的,包括今天她和其他人去哪里作威作福、圈子里哪个人交到男朋友了、或者是一些在贫民窟发生的小事情。
我不讨厌八卦,它基本上是唯一能取代电视剧的东西了,因为你总不能指望贫民窟有高解像度、能播放彩色画面的电视吧。
她当然不是因为好心才来照顾我的,我给了她钱,具体是多少我已经忘了,但反正在贫民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食物之类的我不需要也看不起,所以我把身上的钱都给她了。她不是唯一的人选,但却是唯一一个在收了钱后能好好履行交易内容的人。我对于金钱没有概念,不过我当然不会让他们白拿我的钱,我都是有好好拿回来的。
虽然我认为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金钱关系(?),但是跟班一号她却不这么想,似乎她认为我们是好朋友什么的,因为感到太惊讶了,也觉得很好玩,我没有反驳她。
自诩为好友的她,在我说因为我是吸血鬼所以白天不能出门的时候却立刻嘲笑我说想要偷懒的借口太烂,不过只要我能定期给“羊”足够的钱当作住宿费的话就无所谓了,说完那些,她还劝我不要一直靠那种手段谋生,跟他们一起工作(我不知道他们的工作是指什么)虽然比较累,但是起码不用出卖身体。
我很不理解她说的话。别误会了,当了十三年人类的我清楚知道她指的出卖身体是什么意思,不要小看能上网的初中生啊!我只是不懂,她一副为我好的样子,自称为我的朋友,但却是打从心里看不起我,真是令人不爽之余又有些滑稽。
这样的她,在听我说我今天一个人打倒(一个较为文雅的说法)了和“羊”发生冲突的几个大人时,她露出了非常不可置信的表情,并且用一种我可以称之为不屑的语气说:“你要骗我也得编个好点的谎啊。”
此时刚好有几个人来到我的房间,好吧,其实是我们的房间,因为房间不足,所以其实我住的是双人间,但那已经算是豪华待遇了。他们正是刚刚被我帮了忙的那些人,他们看起来都很激动,围到了我旁边,感叹了一堆“没想到我居然那么强,难怪a他会带我回来”之类的。
跟班一号先是不知所措,然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扬起了比往常要更璀璨一些的笑容,开始了复读。
在那些人离开后,差不多是人类要睡觉的时候了,也是我出去散步的时间。在我推开门的同时,她在被窝里探出头来,不安地问:“千津子……你没有生我的气吧?……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顿了一下,回头向她假笑了一下:“当然啦,你真是笨蛋呀,哈哈~”
也不能说是假笑,因为到后半句我是真的被逗笑了。我当然没有生气,因为她当然不是我的朋友。
然而她却被我差劲的演技骗过去了,抑或是,她被她自己骗过去了?
唉,好讨厌社交啊,要是下一秒我杀了她的话,她的反应一定更好笑,很具有戏剧性!但是,少年a会气疯吧,那样虽然也很好笑,但是我一定会被杀掉!
明明在前几天那时候我是想要他杀了我的,但现在我不想了,真是奇怪。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死啊?我比d那个自杀狂魔还要不坚定!虽然死了也无所谓,但是暂时活着也无所谓。直到现在我仍然是这样想的。
不过要我选的话,我想死得更有仪式感一点!就像最终_想14里的灰石君,他为了救主角挡刀死掉了,作为摰友完美地退场了,死前还说出了“英雄可不适合悲伤的表情,你还是笑起来最美了”这种帅气的话,我很羡慕。
跑题了,总之在知道了我很强之后,大家对我变得热情了起来,但我马上敏锐地看穿了一切,其实他们只是把我当工具人而已,作为知名工具人的少年a不是那么好找到的,所以我就成了工具人二号。为什么我这么清楚?因为我给叔叔当了好久的工具人,我知道人在利用工具人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不过,因为觉得很新鲜,所以我笑嘻嘻地答应了:“好啊~要我帮你们报仇是吗?”
*
之前看了基督山伯爵,所以那时的我对复仇这种事还挺有兴趣的。
不过呢,对于我来说,这复仇太过简单了,所以在干了两次之后我想到了新的玩法。
那天,跟班她跟我说,她的一个朋友早上被一大叔非礼了,拜托我去教训那个大叔。
找到那个男人花了我一点时间,但贫民窟很小,基本上每个人都互相认识,所以最后我还是成功了。
为了委托人着想,我把人带回去了,复仇的话那当然是亲手来更好对吧!同时,也是为了我弱小的委托人着想,我把他的手脚都踩断了,本来是想砍掉的,那样视觉效果会更好,但估计那样的话带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吧。没关系,他受的伤看起来应该也足够惨了,毕竟我已经把他的眼睛挖掉了,谁让他乱看不该看的东西呢?
“将~!我把人带回来了哦——”我踹开门,单手作喇叭状,兴高采烈地喊道,“啊,我的跟班亲不在吗?明明是她的请求,不找到她可不行呢。”
本来还在里面聊天的人们看到我后马上安静了。
我拉住了一个有点吓到了的少年,我的脸凑近他的,他的眼睛里倒映出我因兴奋而放大的眼睛:“你见过她吗?那个棕色长发的女孩?总是很大声说话的那个?”
“没、没有,她刚刚应该出去和他们去仓库清点a他带回来的货物了……可能等下就回来了!”他结结巴巴地回道。
我失望地放开了他:“好吧,那等下让她马上回去房间里,好吗?”
“好的!”
少年一直瞄向被我拖着的男人,所以我冲他笑了,然后一手举起了手中昏迷的战利品,还摇了摇,因为身高的问题,他的腿在地上扫了几下地:“很好奇吗?”
“呃,这个人是谁?把他带回来真的安全吗?”少年纠结了一下,问。
我耐心地、笑瞇瞇地回答:“这个人是敌人哦!跟班酱让我教训他。”
他有些疑惑:“但是为什么要带他回来?你在外面把他打倒了不就好了吗?”
我一下子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瞪他:“那是她的意思哦,你有意见?”
“没……没有……”
*
我的准备工作完美无缺。
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我关掉了灯,待我亲爱的“朋友”进门以后,我把门关上了,关门声似乎吓到了她。
“千津子?!”
“是我哦,”我在她背后轻轻地推了一把,确保她走得足够近后,才把灯打开。
椅子上被绑着的正是那个大叔,看到他后,跟班酱的表情有些惊慌,为什么她不感到惊喜呢?
我把房门锁上,然后走到大叔身旁,拍了他一巴掌,想要弄醒他。
……无事发生。
我非常尴尬,于是给了他一拳。这下他终于醒了,在迷迷糊糊地□□了一会后,他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被塞了我的脏内裤的嘴里发出了含糊的叫声。
“等等,千津子,他为什么在这里?!”跟班跑过来按住了我。
我微笑道:“你不是说朋友被非礼了很生气吗?只是被我教训一下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所以我就带他来了,你可以打他出气呀!”
“没必要的!”她打断我,“只要小小地教训他一下就好了,真的——”
我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上,她看着我的脸,愕然地闭嘴了。
“跟班酱,你一直都在为我着想,我非常感动哦,所以我这次也想为你做一点好事。来吧,有我在,你不会受伤的。”
我收回手,然后把大叔嘴里的布料抽出来扔到垃圾桶里。
大叔即刻涕泗纵横地大叫:“饶了我吧!!!求求你们,只要你们想,我给你多少东西都可以,衣服、鞋子、就算是宝石也可以,求求你了!”
“等等,现在开始认输太早了,你要先不甘心地骂我们才对!然后她再打你几拳,可能把你的手指切下来,那时候你再求饶啦。”我抱怨。
“求你了,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啊!”
“怎么会没做呢?大叔你记性不好啊,”我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地颤抖着的跟班,她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地看着我,“你来提醒一下他吧?”
“……他、他……”
在重复地说了几个短语后,跟班依然没能好好地说出话来,我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从一边的床上翻出了跟班酱枕头底下的小刀,“算了,你直接动手吧。”
在碰到她的手的瞬间,她甩开了我的手,并崩溃地大叫:“我做不到!!”
她蹲了下来,捂着脸,断断续续地说:“我骗了你……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他只是,在买东西时没有、没有给我们打折……所以我们很不爽……就想让你去教训一下他!只是一下而已,我根本没有让你把他弄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哦……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然后歪了一下头说:“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假装他之后真的非礼了你,反正没有别人会知道嘛。”
察觉到不对劲的大叔大概是知道了自己难逃一死,于是终于开始骂人。
“看,他已经进入状态了啊,剩下的只有你了。”我也在她面前蹲下,把头贴到她的耳边低语:“现在把人放回去也太晚了哦,要么假戏真做,要么就让所有人知道你因为偷东西被发现而杀人,到时候估计a他会很生气吧……你猜他会不会把你赶走?就算不被赶走,你以后也会被人唾弃吧?”
*
好戏快要演到最精彩的部份,却被人打断了。
上锁的门被人扭了几下门把,然后被踢飞了,真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我伸出手挡了一下溅到这边的碎片,“真是粗鲁,要是跟班酱被伤到了要怎么办呢?”
“你干了什么?”少年a放下抬起的腿,他看了一眼开始抽泣的跟班一号,一脸严肃地问。
看到他,跟班酱马上爬了起来跑到他背后,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会让他生气,但却依然能这么毫无负担地投靠他,这令我有些意外。
“没有干什么啊?”我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看向躲在少年a身后泪眼汪汪的少女,“我只是完成了朋友拜托我的请求,吶?”
“我没有!!!”她跟炸了毛的猫似的。
“……”我挑了挑眉,“你知道吗,我甚至懒得解释了……比起这个,a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被称作【羊之王】,但在我看来,你更像是【牧羊犬】呢,而且是牧羊犬失格哦。”
“啊?”少年a低声说,“什么意思?”
“因为是狗,所以你不懂羊的心呢。你想要把羊群带到哪里去呢?”我说,“你像是一个出来工作刚刚一年的班主任,为什么是一年呢,因为这时候新人教师会发现严厉对待学生的话会被投诉,甚至被辞退,因此开始去看学生们的脸色过活了,因为不想让学生不开心,所以事事都听他们的。”
“你被欺负了呀,a亲。”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驳我:“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班主任是什么,但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也论不到你插手,不要忘记了,你只是暂住在这里的客人而已。”
“羊知道自己会被吃掉吗?”我没头没脑地回他。
“在羊圈生活着的羊,就算没有被狼吃掉,成功长大了,最终也会被人类宰了吃掉。同样地,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也只会在社会最底层过完可悲的一生,最多也只是成为工作十几年后工资刚刚好能支付房贷的社畜。”我难得地正经谈论着我的观点:“那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全部放生比较好,就算大部份会被狼咬死,总会有少部分获得自由。”
像是听懂了一点,少年a说:“我不会让他们被人屠宰的,也许你说得对,但是如果放生能活下来的只有少部分,为什么我不能从一开始就带领羊群逃离他人设下的羊圈,然后在新的领地中保护他们?”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啊,你做不到的。”我叹了一口气:“在新的领地中,羊和羊之间会出现新的社会阶级,能力不足的羊会因为没有草吃而饿死,而且人们会说这是物竞天择……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社会,讨厌政【不要听我瞎吹】府,真正令所有人都幸福而且不会剝奪自由的muni□□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啊?又不是小说。如果要做到真正公平,那果然只能消灭全人类了,只有在神的天国之中,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哇,我竟然这么能编,还能自圆其说,而且我压根不相信神的存在,我都要被当时的我震惊了。
“……闲聊到这里为止,你不要想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绑架那个男人。”少年a似乎对我们的对话感到了厌烦。
“如上所述,我在送他上天国,给予他真正的幸福。而这项帮助他人的荣誉,我的朋友也理应享有。”我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