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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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答案，并未出乎意料。

唐牧川见到文野醉醺醺的抱住他，笑起傻傻的，边回答，“喜欢。”

那时，他看见对方目光里的坚定。想着他正好缺一个固定的床伴，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关系，而且还是干干净净的。

所以，为了给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第一次和对方做的时候，并未露出本性，将自己粗暴的一面展露出来。不过，小孩子也挺容易哄骗，稍微给点甜头也愿意对你死心塌地的。

等他到了后面露出本性的时候，对方仍然承受着，并未露出什么不满意的怨言。正因如此，他才觉得对方耐玩，事后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压根就不用他花什么心思去哄人。

只是现在，见到对方虚弱的模样，想到是自己造成的，根本不放心对方这样。但对方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请家庭医生过来。就算他瞒着人请家庭医生过来，对方直接把房间门反锁，不愿意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着。

文野这样顽固，也彻底惹恼了唐牧川。因此，两个人还吵了起来。

对方直接站在他房间门外，放下狠话，“文野，之前怎么没见你破事这么多？”后面字字扎心，“喜欢这么折腾自己。”

唐牧川见人在房间里的人不说话，烦躁的踢了踢门，“行，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又补了一句，“烂死你算了。”

房间里，文野听见对方这么说自己，也有了脾气，冲着门喊着，“我死了也不关你什么事。”

夏季的雨，闷热又潮湿，也接连几日都在下着雨，水珠滴滴答答的拍打在玻璃窗上面。文野已经有两周的时间没有出房间了，一直把自己闷在里面。负责清理三楼的佣人是一位女孩，叫阿琴是聋哑人。每次上来都会端好饭菜搁置在房间门口，然后敲敲他的房门。

每一次，他都是吃几口便放回原地了。到了后面，他打开房门拿饭的时候，上面多了一条便签，歪歪扭扭写着，身体最重要，不要总是吃一点。他攥着纸条，心寒的想着，原来连外人都比唐牧川更上心。

期间，陈岭联系过他，想约他一起去云南旅游。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出发。那时，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想这些，因为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没有任何思考便直接拒绝了对方。

待在房间里的日子，文野时常都是发着呆，或者坐在阳台上，透过玻璃窗望着底下开满鲜花的后院。雨水打湿鲜花后，那些花瓣都瘪瘪的淹了下去，看起来没有之前那样生机。

等他好的快差不多的时候，唐牧川一次也没有联系他。后面听林姨说，他和对方吵架那天，对方出去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家。

唐牧川没有回家那些日子，白天在公司处理事务，晚上便和那些太子爷们厮混在一起，夜生活可谓是非常丰富。

而且，何玉也很讨他欢心，几乎每天晚上都带着人去酒店玩，那群熟人见到他换了人，其中一个关系不错的肖清还打趣他，“唐总最近艳福不浅啊。”又说，“之前那小孩呢？这么快就腻了？”

唐牧川听到对方提起文野，心底其实还是有些郁闷的。而是直接接喝了一杯酒，然后才说，“不提他，来这不就是来开心的吗。”

在场的人，虽然都跟他厮混在一起，但大多数人心底是有些怵他的，别看人一脸笑嘻嘻的跟你说话，如果你有意惹恼对方，对方迟早会报复回来的。说的更难听一点，就是睚眦必报。还有一些人，是跟人有生意上的往来，跟着对方厮混不过就是为了混个眼熟，希望对方心情好，能够提拔一下。

和唐牧川同层身份的人，也不敢轻易招惹，毕竟圈子里人都清楚，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何玉被人连续折腾几天，虽然有些受不了，但对方给的资源都是最好的，因此让他在短暂的时间里便红了起来，曝光度比从前高了许多。还记得上一次他和对方被狗仔偷拍，上热搜的那些照片。他打了一通电话给对方后，那些负面新闻便全部撤销了，那些照片也没有了任何蛛丝马迹。

他选择这条捷径，虽然免不了遭人白眼，但他不介意。何况，唐牧川是真的很大方，钱财方面从来不会吝啬，尽管有些癖好是常人无法接受的。

某天大清早的时候，何玉是被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的。正好那会唐牧川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下面就那么系着一条浴巾。

等他见到对方接通电话时，才嘟囔着，“谁那么早打电话了”又补充道，“今天不是周末吗？”

另外一边，文野感觉鼻子一酸，吸了吸鼻子，半天才朝唐牧川说，“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电话里头传来淡淡的嗓音，“嗯，我知道了

文野抓了抓手机，继续说，“等过几天我就开学了。”一顿，“你不是答应我，要亲自送我去学校的吗？”

那边，唐牧川思考了片刻，才说，“嗯，我明天回去。”

文野等人主动挂了电话，目光都阴沉了下来。他们每次吵架，对方都会选择不理睬他，次次都要他主动说道歉，才会搭理他，然后能见到人回来，不在天天在外面厮混。

对他而言，对方外面养了多少人都无所谓了，只要对方不把人带回家就行。毕竟对方这么对他，不就是仗着他喜欢他吗，才敢每次肯定他会主动道歉认错。

不过，他也够贱的，喜欢人喜欢的这么卑微，让这份喜欢变得如此低廉。

当一份东西变得廉价的时候，谁也不会珍惜，因为廉价的东西有很多，很轻易的便能得到。

第二天晚上，文野一直坐在餐桌上等着唐牧川回来吃饭。下午的时候他特意打电话询问了对方，说会回来跟他一起吃晚餐的。

等他听见外面的车声，才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九点了。